冯成栋为了一个案子忙碌了多日，眼看着就要真相大白了，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鲍夫人嘴角微扬，轻蔑地瞥了冯成栋一眼，甚至都没正眼看他，冷哼一声，提着小包就出了门。


    部下们面面相觑，看着他们的领导，一时不知所措！


    “看我干什么？”冯成栋没好气地走出门。


    一楼大厅里，客人们已经开始用餐，三三两两的客人陆续走进来。


    惊魂未定的聂小林和周先平坐在吧台边，看着民警下楼，目光闪烁，不敢与他们对视。


    冯成栋开口问道：“是你们俩，证明闫新强借了车是吧？”


    他这一问，让这俩货一下子哑巴了。他们作伪证，本来是为了车辆刮擦的事情，可没料到会涉及到投毒。


    投毒罪可不是一般的交通事故能比的，就算不懂法律，他们也知道事情闹大了。


    “带走！回去做笔录。”冯成栋沉着脸说道。


    贼不走空，他们可不能白忙活！这俩货，帮着鲍宇唐打掩护，还想陷害闫新强，绝不能让他们好过！


    向警官走过去，踢了踢二人的凳子：“走吧，别发呆了！”


    两个小子还没回过神来，直直地看着冯成栋，不明白怎么还有他的事儿？


    直到凳子震动，他们才反应过来。聂小林结结巴巴地问道：“民警同志，为什么要带我们走啊？”


    冯成栋冷冷一笑：“你不是证人吗？回去好好说清楚！”


    “不不……”周先平还想辩解，民警已经走过来，将他们提了起来。


    出了门，走到小广场的帐篷边，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声。


    冯成栋笑着问道：“大家想不想尝尝这边的麻辣烫、涮羊肉啊？”他要给部下提振士气。


    “谁请客？”赵警官见大家都不回应，就问道。


    “你管谁请客呢，又不用你掏钱？”冯成栋咧嘴一笑。


    “好啊，那就宰局长一顿。”见局长没有因为任务失败而沮丧，马上有人附和道。


    “你们回去两个，把他们俩送回去！”说完，冯成栋钻进了用作厨房的小帐篷。


    张龙正系着围裙在里面做着麻辣烫，看到冯成栋进来，他赶紧走出来，满脸笑容地迎接：“冯所长，您来啦。”他还是习惯称呼原来的职务。


    这小子跟着苏东晨，居然像模像样的了，作为民警，他也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给我们弄点吃的。”冯成栋拍了拍他的肩膀。


    “涮羊肉还是麻辣烫？”张龙这边，只有这两种菜品可供选择。


    后面的民警们开始起哄：“冯局，我两种都想吃。”


    麻辣烫大家都没尝过，听食客评价还不错。


    涮羊肉在别处也有卖的，不过听说这里的蘸料是老板自己调配的，大家也都想尝尝。


    “行，管够。”


    冯成栋嘻嘻哈哈地，让张龙把涮火锅和麻辣烫都端了上来。


    等回局里送聂小林和周先平的向警官回来后，大家就开始吃饭了。


    啤酒太凉，下午还要上班，不能喝白酒，那就索性开吃吧。


    冯成栋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心中就想着怎样将这件事搞大？如果任凭刑警大队暗箱操作，最终很可能将鲍宇唐无罪释放。


    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好吃的能改善心情。果然，吃饱了心情就变好了！


    回到局里后，冯成栋觉得，还是要将自己的工作做好，他吩咐手下把聂小林带到审讯室。


    聂小林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不安，但也不是特别害怕，毕竟他又没有犯罪。


    一进门，他就故作强硬，质问冯成栋：“民警同志，我又没犯罪，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


    好在他也是有背景的人，多少还是有点底气的。


    冯成栋端坐在审讯台上，眼睛一翻，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现在虽然没有犯罪，但谁能保证，过会儿你不会犯罪呢？”


    聂小林有些茫然失措，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坐在这审讯台下，就能犯罪了？


    审讯正式开始。


    “聂小林，五号下午，鲍宇唐的汽车到底是谁开的？”


    这一问，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聂小林的心上。他心里猛地一沉，暗自思忖着。


    之前随口胡诌或许还可以，但现在是正式的问询，他必须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正当聂小林犹豫不决之时，冯成栋适时地提醒道：“这可是一起投毒案，你必须如实回答！”他的语气异常严肃，“作伪证是要坐牢的！”


    聂小林听后，心中顿时犹如开了锅的沸水，翻腾起来。


    即便是对法律一窍不通的人，也知道投毒乃是重罪！


    如果没有造成人员死亡，判处个十年八年，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现在还不清楚是否有人死亡，中毒的人数究竟有多少？


    单从鲍宇唐企图让闫新强替他顶罪这一点来看，聂小林心里也基本有了数，这事儿大概率就是鲍宇唐干的。


    至于投毒的对象，聂小林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因为目前鲍宇唐最痛恨的人，就是苏东晨。


    若是鲍宇唐这个混蛋给别人投毒，他老子或许还能压得住。可要是对上苏东晨，那可就难说了！


    聂小林此刻懊悔不已，他后悔在酒店的时候没有给老爸打电话。要是早点问问他，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了。


    见聂小林迟迟不说话，冯成栋也并不着急，反而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毁掉自己的大好前程！”


    聂小林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书记员，只见对方手持钢笔，随时准备记录。


    此时此刻，对于聂小林来说，真是进退两难！


    进一步，可能会跌入万丈深渊；退一步，或许能海阔天空。可问题是，到底哪里是进，哪里是退呢？


    他在心中仔细地权衡着利弊。


    说实话吧，万一鲍宇唐被放出来了，自己该如何面对？


    可要是不说实话，万一鲍长云盖不住这件事，他的儿子坐牢了，那自己这个作伪证的，肯定也难逃法网！


    这可如何是好呢？即便自己愿意为鲍宇唐作伪证，周先平也未必会配合啊？


    “当当当！”


    一名民警没经允许，就推开门说道：“冯局，杜局长让你去一趟局里。”


    得了，事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