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她很清醒

作品:《隐婚三年,顶流明星突变舔狗夜夜求复合

    第一百六十三章  她很清醒


    她把照片放下,拿过旁边的小刀,利落地将那张A4纸一分为二。


    她没打算举报,也没打算上交。


    她太清楚这封信是为了什么。


    不是恐吓她,而是想提醒她—她已经被人盯上了。


    可她也清楚,自己现在的每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将碎纸片叠起,投入碎纸机,看着它们一寸寸被撕碎,直到彻底变成无法拼凑的纸屑。


    然后她拨通了陶珊的电话。


    “今天有没有安排对外的访谈?”她开口就问。


    陶珊那边声音很清晰:“本来有一个财经访谈栏目想做你和几个女性从业者的联动,但后来内部换了话题,说要往‘职场女性的情绪控制’方向靠!”


    林语宁轻笑了一下:“他们倒是很会挑词!”


    “是啊!”陶珊在那头也跟着笑了:“但我没答应。


    你已经不是那个谁来踩一脚都能压过去的人了!”


    “所以,他们现在想换个角度—让你看起来像是‘太锋利’,像是‘不适合合作’,甚至像是‘负面引导者’!”


    “我知道!”林语宁语气平淡:“他们会继续这么做!”


    “那你打算怎么应对?”


    “公开反击太早!”林语宁说:“他们现在只是试探。


    如果我这个时候把所有底牌摊开,他们反而会顺势躲回‘你太敏.感’‘你过度反应’的论调里!”


    陶珊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所以你要继续按兵不动?”


    “不!”


    “我要他们以为我在按兵不动!”


    挂了电话,林语宁将电脑打开,调出资料库里一个旧案的文件夹。


    那是三年前,她刚进这家律所时代理的第一个弱势群体集体诉讼。


    案件胜了,但过程极其复杂,最初有三家媒体拒绝报道,事后还收到过几封“匿名投诉函”,理由都是“林律师在案件推进过程中多次使用情绪煽动话术,损害行业风气”。


    她当时选择了撤退。


    把采访撤了,把反馈稿删了,连那份行业通报她都没申诉。


    她以为那是“适当让步”。


    可现在她明白,那根本不是让步,那是一道被他们试探出来的破口。


    她将那份旧通报重新调出,拉到最底部的那行:


    【律师职业行为需以平衡为要,不应将立场凌驾于审判标准之上!】


    她用红字标记了一下,然后重新保存。


    这一次,她不会再删。


    ……


    下午两点,律所来了封新的委托函,是来自北方某城市的一起女童失踪案中的家庭成员,申请法律援助。


    信件是手写的,歪歪斜斜地写着:“我们不认识律师,也不懂怎么打官司,我们只知道她是我女儿,是我从医院抱出来、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们说她自己跑出去的,可我知道不是!”


    “我们求你帮帮我们!”


    落款时间是两天前,邮戳依稀可见那座小城的名字。


    林语宁将信放在桌上,轻轻按住一角。


    这就是她不愿做“形象工程”的原因。


    因为真实的求助从来不是完美的姿态,不是整洁的文字,也不是话术训练过的表达。


    真实的是这些手写的字,是信封上被雨水模糊的一角,是那封信从邮局寄出时,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被塞进邮箱、投向希望的那一刻。


    她轻声叹息了一下,然后拿起电话:“帮我安排对接,我要见这位家属!”


    ……


    顾延瑾是在傍晚时分给她打来电话的。


    “你今天又跑了两个项目地?”


    “一个公益法宣,一个紧急协调会!”她语气平稳。


    “中午饭吃了没有?”


    “喝了点汤!”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然后说:“你今天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


    “怎么?”


    “更硬了!”顾延瑾顿了一下:“像是……你准备把某种立场彻底拉出去站了!”


    她沉默了两秒,低声说:“因为我现在明白了—他们从来都不在乎我有没有错,他们只是想让我闭嘴!”


    “所以我必须说!”


    “我说了,他们才不会以为自己能成功!”


    “你太清醒了!”顾延瑾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隐痛:“清醒得让我心疼!”


    林语宁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


    “可我不后悔!”她轻声说。


    “我知道!”顾延瑾低声回。


    “我现在在你楼下!”


    林语宁一愣:“你不是说今天加班?”


    “我提前把后面的事都推了!”他声音很轻:“我怕你撑着撑着,会不小心连自己都忘了!”


    她没有回应,只是挂断电话,起身披了外套,走到窗边。


    楼下街角灯光下,他一身黑色风衣,撑着伞站在路灯下,抬头看着她那一层。


    他们没有太多言语。


    只是一个目光,就足以卸下白天所有的披甲。


    她轻轻开了门,走下去。


    街上风不大,雨也停了。


    顾延瑾替她撑伞,她站在他旁边,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开口:“我今天收到一封匿名信!”


    “带威胁性质?”


    “不是明说的威胁,是那种用‘提醒’的语气说‘你应该识趣点’的信!”


    顾延瑾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语宁看着他,眼神很淡,却坚定:


    “我不识趣!”


    “也不想识!”


    风吹起她领口一角,顾延瑾伸手替她理好,动作很轻,却也很慢。


    “你可以一直这样!”


    “但也可以有时候,靠一靠!”


    林语宁没说话,只是握紧了伞柄。


    她知道她还会被更多的人看不顺眼、被更多人打上“强硬”、“不柔和”、“太锋利”的标签。


    但她也知道,她不想再为那些定义让步。


    哪怕是孤身一人,她也要站成一道不能忽视的影子。


    哪怕是在风里,也要站得笔直,不低头。


    夜已深,林语宁仍未回家。


    顾延瑾站在小区门口的街灯下,远远看着那幢办公楼的灯光一层一层熄灭,直到最上面那扇窗也陷入了黑暗。


    他没有再等,转身上车,一言不发地驱车离去。


    只是走出那条街口的时候,他又缓缓停住,手指松开方向盘,眼神落在前方无人的十字路口,隔着玻璃望着那片寂静的夜色,眉眼静得几乎没有情绪,却又像藏了太多来不及说出口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