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不羁之魂

作品:《隐婚三年,顶流明星突变舔狗夜夜求复合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羁之魂


    “她太心急了!”


    “他们都以为,我一直在‘硬撑’!”


    “可惜,他们看不懂—我不是在硬撑!”


    “我是从不打算松手!”


    窗外阳光在傍晚的江城落得慢极了,斜斜沉在云边,像是谁迟迟不肯落笔的墨色。


    而林语宁的办公室里一盏落地灯早早亮起,暖黄色的光打在她斜倚椅背的侧脸上,像一层淡金色的掩饰,将她眼底那点疲意和沉静遮得温柔些。


    她没有继续翻文件,手边的热汤已经喝空,陶珊坐在一旁,靠着沙发边的扶手,看着她,像是在等她开口,却又没说什么。


    良久,林语宁终于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写那个‘愿望本’吗?”


    陶珊一怔,随即笑出来:“你说的是你小学时候那个粉红封皮,里面还贴着‘未来我要当法官’的那本?”


    “嗯!”她低声应了一声,唇角扯出一丝没有太多情绪的笑:“我那时候写了十个愿望,前三个全跟法律有关!”


    “你写的是法官,我写的是做娱记嫁大明星!”陶珊耸耸肩:“结果你差点被娱记们踩死,我差点被大明星的公关绞死!”


    林语宁笑了,却没说话。


    陶珊看着她的侧脸,那笑容太淡,淡得像被时间磨平了边角的一页旧纸,干净,温顺,却没有柔.软。


    “他还在动吗?”陶珊问,语气放轻。


    “在!”林语宁点头,像是在汇报一个不太重要的天气预报:“今早又发了一封‘配合调查’的声明。


    说我在他公司实习期间曾泄露案情给第三方,还附了当时我提交的一份分析报告,说那是‘未经授权的外泄文件’!”


    陶珊脸色一沉:“狗急跳墙!”


    “他不急!”林语宁轻声说:“他只是还不甘心!”


    “他不明白的是,我从不是靠他站起来的!”


    “是因为他推我下去,我才知道,我能自己爬上来!”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点恨,反而是一种从骨子里泛起的安静平稳。


    陶珊看着她,心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她见过太多被名利撕碎的女人,也见过太多被控制欲一点点剥夺自我后还能笑着说“我过得挺好的”的人。


    可林语宁不一样。


    她是真的,走出来了。


    不是从舆论里。


    是从那个男人手里,从过去的自己手里,从爱情的幻觉手里。


    “你怕吗?”陶珊忽然问。


    林语宁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她只是低头看了眼手表,轻声道:“怕!”


    “怕我的名字哪天被彻底污掉,怕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被人拆解,怕我站过的地方再也站不住,怕我身边的人被牵连,怕我走了这么远,到最后……变成另一个他们说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陶珊呼吸一滞。


    “但我更怕一件事!”林语宁声音更轻了些:“怕我突然有一天,不想讲了!”


    “怕我开始学会沉默,学会装作无所谓,学会把自己藏起来!”


    “那样我就真的输了!”


    她抬起眼,看着陶珊,眼底的光冷得像一面打磨得极亮的镜子。


    “你知道吗,珊珊,我没有非要赢!”


    “但我不想被写进失败者的教科书里!”


    “我不想哪天有人指着我说:你看,她当初多凶,最后不也走不下去了?”


    陶珊眼眶忽然一热,声音都哑了:“我一直以为我比你勇敢,没想到我现在连安慰你都说不出口!”


    林语宁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手背:“你够勇敢了!”


    “你至少还在替我说话!”


    “这年头,替别人说话,是件很贵的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窗外天色彻底暗下来,街道上的车灯一盏接一盏亮起。


    林语宁起身走到窗前,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城市,仿佛在看一场永不落幕的热闹。


    “我今晚不回去了!”她忽然说:“我还有一封举报信要写!”


    “你又要告谁?”陶珊一边收拾自己的包一边问。


    林语宁眼神落在远处:“我要告他那家专门为艺人洗白的第三方数据公司!”


    “他们在一个月内制造了四千五百多条‘我曾与他有利益往来’的虚假评论,其中包括我大学时参加法学比赛的一段视频,也被人为打上了‘靠关系进赛道’的标签!”


    “还有他之前签过的一位小艺人账号,复活后只转发我新闻,所有评论都是‘人设终将坍塌’!”


    “我要他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要他公开道歉!”


    陶珊咬着牙,心底五味杂陈。


    “你能坚持到现在……真的不容易!”


    “这不是坚持!”林语宁声音低下去:“是我别无选择!”


    “我已经输了太多年!”


    “这一次,我不想再输一次自己!”


    ……


    晚上十点。


    办公室里只剩她一个人,电脑屏幕亮着,她手指还在键盘上敲着每一段文字。


    举报信已经写了一半,她将每一个涉及侵权的时间节点标注清楚,附上数据来源、截图、传播途径。


    她不是在写信。


    是在建一座墙。


    一座能挡住她下一次再被撕碎的,属于她自己的屏障。


    她打到最后一句话时,忽然停住。


    【我不接受道歉!】


    【我只接受撤退!】


    她看着这句话看了许久,最终删掉。


    换了一句。


    【我不想为自己的清白去祈求任何人原谅!】


    【我只想让你们知道—你们的每一次抹黑,我都能反手打回来!】


    她按下“保存”。


    指尖轻轻一顿。


    这一刻,她才感觉到手指微微颤抖,关节发紧,连肩膀都酸涩发麻。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有风从窗缝溜进来。


    她的睫毛轻轻抖了抖。


    她想起很久前的一天,还是学生时代的某个晚上。


    她第一次站上辩论赛讲台,对方是一所全国排名前十的法学院代表队。


    她那天结巴了三次,忘词两次,最后憋红了眼也没讲完最后一段结辩。


    全场鸦雀无声。


    她下场的时候脚步发飘,眼泪差点掉出来。


    那时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说了一句:“你不是讲得最好的人!”


    “但你是最不愿认输的那一个!”


    她记得那个人是谁。


    是顾延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