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一人之证
作品:《隐婚三年,顶流明星突变舔狗夜夜求复合》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人之证
“你闭嘴!”墨景言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
“我不是你出气的工具!”许可馨也不示弱:“你要是这么放不下她,干脆去她那儿跪一晚上,看她还理不理你!”
“你以为我放不下她?”
“你以为我还在爱她?”
“我就是不甘心!”
“我不甘心她现在被人捧成那样的‘正义代表’,不甘心所有人都觉得她赢了,不甘心她从我身边走出去,还能活得这么好!”
许可馨冷笑:“那是你没本事!”
墨景言眼神一狠,一把掀翻了桌上的玻璃杯:“你少在这落井下石!”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当初那个能让人替你删热搜的小白花?”
“你现在也不过是她的影子—我曾经最厌恶的那个影子!”
许可馨脸色瞬间变了。
她张了张口,终究没有骂出声来。
她知道,这场戏他们都演得太久了。
从一开始她就只是那面镜子,墨景言用来看清林语宁的另一面。
她本以为只要林语宁倒下,自己就能走进正宫的位置。
可她现在才明白,就算林语宁真的消失了,墨景言也不会真正看她。
他要的是掌控,是被需要,是那种站在高处时俯视着某人崩溃时的优越感。
而她,不过是他的另一个工具罢了。
她忽然很冷,很想逃。
可她知道,她已经逃不掉了。
……
林语宁当天上午递交了正式诉讼函件。
那是她第一次不为当事人辩护,而是以自己为原告,正式提告。
告平台管理不力,告造谣传播,告流量操控。
她不再是那个替别人抗争的人。
她成了亲自举起旗帜的那一个。
她站在台上,冷静,坚定,不再需要任何人为她证明。
她就是自己的证据。
顾延瑾站在法院门外的时候,风很大,拢着他深色的风衣一层一层往上卷。
他没动,只抬眼看了看那栋高耸沉稳的建筑,又低头望了一眼手里那份材料—是林语宁今天出庭所需的辩护资料,一页页标注清晰,是她亲手整理出来的。
他本不需要亲自来送。
她从来不是会忘记任何细节的人,可他还是来了。
来之前他没有告诉她,只是想见她一眼,看她在法庭上穿上律师袍、神色冷静地站在对席前的样子。
这不是第一次。
他见过她很多次出庭。
可每一次,都像是重新认识她一次。
林语宁不是耀眼的那种人,她没有用情绪去煽动听众的能力,也没有那种三言两语击溃对方的凌厉锋芒。
她是另一种—安静、清醒,字字落地,一层一层像水波一样蔓延过去,直到把对面彻底压倒。
她不像在辩论,更像是在陈述一场事实的命运。
他曾经问过她:“你怎么做到每一次站在那里都不紧张?”
她说:“我紧张。
但我更怕别人不认真听我说!”
那时她眼里一如既往的冷静,可他看见她手指在卷宗边缘轻轻发抖。
她一直都不是天生强大的人。
她只是把那份脆弱压到了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然后用尽全力捧出一份不容置疑的自己。
他喜欢她不是因为她赢,而是她从来不肯输。
他转头,目光透过玻璃望进法庭内,她已经站在那里了。
身形笔直,黑发收束得干净利落,穿着那件熟悉的藏蓝色西装,眼神落在对席上,没有丝毫退让。
他忽然想起他们小时候一起在图书馆写作业的画面。
那天她因为一道题不会,咬着笔尖不出声地哭。
其他孩子早就放弃那题开始玩,她还坐在那里,一遍遍抄题,一遍遍演算。
他那时不懂什么是坚持,只觉得她很傻。
可现在,他明白了。
林语宁是那种就算输,也要输得明明白白、站着输的人。
也只有她,能在如今这个把人逼到缝隙中的时代里,还敢昂起头说“我没有错”。
他转身离开,脚步缓慢。
他不需要进去。
他知道她不需要他进去。
她可以一个人赢。
她只需要知道,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
与此同时,墨景言的工作室内,一片死寂。
会议室的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那条新闻—林语宁以个人名义起诉三家平台发布不实内容,并联合多名律师起草《关于网络暴力受害者权益保护条例》的草案提议,已提交上级机关审议。
她的名字出现在每一个行业法务论坛的热榜第一。
不是“受害者”,也不是“被前夫打压的女律师”,而是—林语宁,当事人、提案人、首席签署律师。
她正面出击。
不是为了洗白,不是为了回应,而是为了清算。
她不再只是“防守”。
她开始“进攻”了。
墨景言站在窗边,背对着屏幕,脸色苍白。
他没开灯,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斜斜地落在他肩头,可那道光落到他身上,却像是某种暴露的审判。
“她居然还敢反咬一口!”他低声说,声音压得极低,却咬着字。
助理站在一边,冷汗涔涔,却不敢说话。
“不是说她已经被逼得脱敏了吗?不是说她身边没什么资源了?”他回头,猛地将桌上的文件扫到地上:“那这些资料呢?这些舆论策略?她哪儿来的?”
助理迟疑了一下:“……好像是顾延瑾!”
他愣住,片刻后发出一声嗤笑:“顾延瑾?”
“她居然又跟他扯上关系了!”
“他那时候不是早就走了吗?说不回来,说不会再掺和的!”
“怎么现在又开始了?”
“她是不是……一直都藏着他?”
“她骗我?”
他越说眼神越冷,手指一点点绞紧。
“她跟我在一起的那些年,到底还有多少是假的?”
“她是不是一直等着反咬我?”
“她从来都不是个温柔的人,她是冷的,是装的……”
“我才是让她活下去的人!”
“我才是那个让她有名字、有钱、有圈子的人!”
“她没有我什么都不是!”
这话说出口,他自己却突然停住了。
他脑海中猛地浮现出那个下雨天她站在工作室门口,脸色苍白却还是不愿低头的画面。
她说:“墨景言,你不再是我唯一的光!”
他说不出话。
她那时的声音很轻,却比雨声还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