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旧伤未愈
作品:《隐婚三年,顶流明星突变舔狗夜夜求复合》 第一百七十一章 旧伤未愈
她低笑一声,却没说话。
……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头。
一间昏暗的酒吧包厢里,墨景言靠在长沙发上,手里拎着酒瓶,眼神冷得吓人。
许可馨坐在他对面,妆化得精致,却掩不住眼角的疲惫和不安。
“你是不是……疯了?”她低声道。
“你真打算再继续搞下去?”
“你没看网上都在说她‘敢承认过去’、‘代表职业尊严’?”
“你越打,她越立住!”
墨景言盯着天花板,过了好几秒才慢慢说。
“她现在是什么模样,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她以前见我一眼都不敢多说话!”
“连晚上做噩梦了都要压着声音哭!”
“我给她扔一件外套,她都能捧着洗好叠好放我床头!”
“你知道吗,那时候她有多听话?”
许可馨捏紧手指。
“可那是以前了!”
“是你把她推走的!”
“是你亲手把她打碎的!”
“你想要一个‘听话的林语宁’,可她不是生来就是那样的!”
“她只是在你面前,学会了收起自己!”
墨景言眼神一凝,猛地一甩酒瓶,玻璃瓶砸在地上碎成一片。
“我不管!”
他低吼。
“她是我捧起来的,现在她要踩着我往上爬?”
“她做梦!”
许可馨被他吓得一抖,声音也变得尖锐。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现在再去攻击她,只会被更多人反感!”
“她的那场公益演讲都上新闻联播了你知道吗?”
“你现在动她,就是找死!”
墨景言咬牙。
“那就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她不是最在乎那个顾延瑾吗?”
“不是所有人都干净!”
“我要让她知道,不是只有她才会反击!”
“她能毁我一次,我也能让她身边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许可馨怔住。
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又可怕。
可她又没办法真正离开。
因为她也已经被困在这场仇恨和爱意扭曲的拉锯里太久,久到……已经看不清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
风继续吹着。
每一扇窗后都是一场挣扎。
而林语宁靠在车窗前,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忽然轻声开口:
“顾延瑾!”
“嗯!”
“如果有一天我不讲了!”
“那一定不是因为我认输!”
“而是因为我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不再需要我讲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一紧,点头。
“那天,我会陪你走下舞台!”
“然后,我们一起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看着别人,接着讲!”
林语宁眼底一酸,没再说话。
她知道—
她还没停。
她还没到那一天。
她的战斗,还在继续。
但她也终于相信—
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
林语宁回到公寓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她轻轻关上门,卸下风衣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从外界的风暴中终于退回自己的孤岛,空气安静得像沉入深海。
她没有立刻去洗澡,也没有开灯,只是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让双眼慢慢适应夜色。
沙发上的靠垫还维持着早上离开时的模样,茶几上的杯子干净空置,厨房里的灯没关,顾延瑾走之前把早餐的碗筷收拾得一丝不苟。
她看着这一切,忽然就觉得,这屋子里的“秩序”竟比外界的世界还要温柔。
她走进卧室,打开床头灯。
暖黄的光圈洒下来,照亮桌角那一沓未翻完的文件。
她伸手拿过来,翻开最上面的一页,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这是那起养老机构侵占养老金的初步卷宗。
她今天原本还想抽出时间去实地看一趟—但因为那场闭门会议的发言安排,被临时推后了。
她知道,那些老人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等。
他们已经被忽视太久了。
而她,也不能一直站在聚光灯下不动。
她提笔在文件边角做了几行批注,写得很快,一气呵成,几乎是机械性的动作。
她现在处理卷宗的效率,比以前高了很多。
可她也知道,这不是“熟练”的表现,而是“麻木”的某种前兆。
她不允许自己“习惯”这些案子。
不能。
一旦习惯了,就代表她对这些伤害变得冷感。
她不能冷感。
林语宁闭了闭眼,把笔放下,走进浴室。
水流声哗啦啦落下,她站在花洒下,一动不动,任由热水冲刷肩膀、脊背、四肢,直到一层层沉积在肌肉中的疲惫,终于在蒸汽里缓缓散去。
洗完出来,她套上宽松的家居服,头发还没擦干,整个人却已经清醒了许多。
她没有直接上床,而是走到阳台,推开窗。
风吹得很轻,像是掀开这座城市最深处的一点悸动。
她倚着栏杆,看着对面一户户亮着灯的窗户,有人在夜宵,有人在争吵,有人在催孩子睡觉……每一格光亮里,都是别人的故事。
而她的故事,也还没讲完。
她忽然想起陶珊白天发来的那条语音。
她一直没听。
现在点开来,陶珊的声音有些倦,却依然利落:
“语宁,我今天没去现场,但你那段话我反复听了三遍!”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爱煽情的人!”
“但你真的讲得……太好了!”
“我们记者圈现在都在传,说你可能会成为‘行业代言人’!”
“你小心点,别被架到‘道德坐标’的位置上!”
“你不是该替谁背负,你只该替自己说话!”
林语宁听完,沉默了几秒。
她知道陶珊说得没错。
可她已经站到了这里,就不能再说“我不代表谁”。
有些时候,一个人说的话,一旦被放大,就再也不是“她自己”的声音了。
她叹了口气,回了条语音:
“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不是在挑旗子!”
“我只是,不想一直低头!”
关掉手机,她终于走回卧室,拉过被子,躺下。
整个人陷入柔.软中,像是终于放下了盔甲。
可她没有立刻睡去。
而是翻开床头那本旧笔记本,翻到某一页,停住。
那是她刚成为律师时写下的誓言。
字很乱,但每一个都写得很重。
—“哪怕没人相信,我也要讲出来!”
她盯着那一行字看了很久,像是在确认,这个念头到现在,还在她心里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