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夜明珠的时候，宋今杳被这条突然出现的大蛇吓得不轻，后来发现它虽然长得吓人，但是性格跟小狗没什么两样，黏人乖巧。


    应许也是乖小狗，他们在一起，应该不会打架。


    宋今杳真心实意这么觉得，他们现在这样就很正常嘛，大家都很礼貌，但凡换厉星临在这儿，都不一定这么和平。


    那个炮仗会“砰”一下爆炸，把她的屋子搅个天翻地覆。


    只是她举着夜明珠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它的状态有什么不对，它黑黢黢的小蛇眼睛里闪烁着呆萌的光，歪着脑袋盯着自己。


    “今天晚上大家都在喝酒，应队又在姐姐屋子里干什么？怎么不跟大家一起？”


    应许面不改色：“受了伤，不能喝酒。”


    他不愿意把背上的鞭伤给褚郁看到，三两下松松垮垮套上衬衫：“刀疤说夜明珠看起来没什么事，不要紧的话，一会儿跟我一块走？她今天很累了。”


    你的精神体好得很，没事儿少装可怜。


    宋今杳看看下半身还是蛇的褚郁，想了想：“我还能挤出一点点向导素给你，不过再多就没有了。”


    她这两天确实被榨干了，一滴都没有了。


    褚郁原本有些阴郁的面色立刻变得好起来：“不用这么麻烦，姐姐，多摸摸我......夜明珠吧，一会儿我们就走，不打扰你休息。”


    当他看不出来应许这个老狗今晚本来想留下？虽然他今晚一个人来的，但绝不会一个人回去！


    “好啊。”应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说了：“我等着你。”


    宋今杳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但是看着两人都还算平静的脸，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好挠挠头：“你们急着走吗？那我快一点。”


    “不急。”二人异口同声的说。


    “不急，阿杳，我先给你的手上药。”应许说。


    宋今杳疑惑：“刚才不是上过了吗？”


    “已经吸收了，再抹一层好得快。”后者面不改色。


    “好吧。”虽然不是很懂，但她听劝。


    比起刚才上药，这次应许简直细致太多——宋今杳觉得他甚至有点仔细过头了，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擦拭什么珍宝。


    她忍不住蜷了蜷手心：“痒痒的，别吹了。”


    褚郁：“姐姐的手还疼吗？其实我今晚带夜明珠来，是因为它分泌的口涎可以快速愈合伤口，要是还严重的话吗，我们也能帮上忙的。”


    继姜粟的许愿小树人后，精神体再觉醒什么天赋宋今杳都见怪不怪了。


    不过用蛇的口水糊伤口还是有点太超前了，她摆摆手：“不用，都快好了......他们就是太大惊小怪。”


    “他们”，这个词从她口中出来，带着某种熟稔的亲昵。


    而褚郁，是被排除在这个“他们”之外的。


    应许的心情瞬间雨过天晴，心满意足的穿好所有衣服，被哄得服服帖帖：“你的身体比我们重要太多了，阿杳。”


    宋今杳熟练的释放向导素安抚褚郁，缠在她手腕上的夜明珠已经陶醉的软塌塌，得用手托住。


    温馨甜美的向导素出现，极大抚平了褚郁一刹那出现的躁动，他忍不住想要亲近面前的小向导，粗壮有力的蛇尾卷住了她的腰，舌尖吐出的称呼缠绵缱绻：“姐姐......”


    宋今杳已经习惯被大蛇缠起来的感觉，现在只是卷个腰而已，便没阻止，专心释放向导素。


    应许眼睁睁看着那不老实的尾巴尖在少女纤细的腰上轻轻摩挲，嫉妒的牙都要咬碎了，几乎是在宋今杳停止的一瞬间，就把褚郁扯了过来，咬牙切齿：“好了，差不多了，现在舒服了吗？”


    “姐姐真厉害，”殷红的舌尖自口中探出，舔了舔干涩的唇，这问题明明是回答应许，目光却紧紧盯着宋今杳：“好舒服。”


    “舒服就行。”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身心俱疲的宋今杳没有精力再应付任何人：“都走都走，我要睡觉了。”


    这下两人都没有废话，勾（互）肩（相）搭（拉）背（扯）着走了。


    宋今杳强撑着最后的精力去浴室洗漱，一头栽在床上就睡着了。


    等到屋内彻底安静下来，门又被悄悄打开了。


    没有老实离开的两人不知道在门口守了多久，摸进漆黑的屋子里时全都轻手轻脚，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精神体们全都被收回精神图景了，两人谁也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离开。


    床边，两双意味不明的目光如同黏腻的毒蛇，缓慢而贪婪的游走在熟睡的少女脸上。


    卸去了平日的伪装，应许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冷漠。


    半人半蛇的褚郁目光更是阴郁潮湿。


    他们都不想吵醒宋今杳，谁也没说话，也没再将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


    褚郁先俯身下去，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他一点也不慌张，甚至算是十分游刃有余的含住了少女的指尖。


    尖利的毒牙刺破了娇嫩的皮肤，麻痹毒素注入。


    这点疼很快被蛇的口涎治愈，褚郁温柔的舔过自己在她指尖留下来的伤口，将冒出来的一点血珠咽下，满意的看着她陷入更深更沉的迷梦中。


    另一边，应许用手指抚平她轻皱的眉心，而后落下一个轻吻在上面。


    一个吻结束，他没舍得起身，又一个轻吻落在少女挺翘的鼻尖，白腻的面颊......到唇的时候，应许犹豫了一下，只在她唇角印了印。


    心满意足起身。


    一抬头，褚郁正用一种嘲讽的目光看着他：不敢？


    应许冷漠回望：你敢？


    他要真敢的话，就不是只亲亲人家的手了。


    “......”


    两个把人迷晕也什么都不敢做的胆小鬼在黑暗里互相瞪了一会儿，最后齐齐移开目光，掖被子的掖被子，抚床单的抚床单。


    不敢造次，悄然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