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变态的朱棣!陈锋无奈!

作品:《朱元璋:这个穿越者真敢说啊!

    “一座建立在凤阳百姓累累白骨上的皇城,咱不敢坐,也不愿坐,更承受不起,怕遭天谴!”朱元璋声如洪钟,掷地有声地留下这句话后,袍袖一甩,大步离去。


    他的脚步沉稳却带着决绝,每一步都似踏碎了某种期盼,惊起满地尘埃。


    韩国公李善长呆立当场,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手脚瞬间冰冷如铁。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一瞬间,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时间也在此刻停滞。


    当李善长终于回过神来,急切想要追上朱元璋再次劝谏时,却发现府内已被甲士层层阻拦。


    那些身披铠甲的士兵手持长枪,目光如炬,将他的去路死死封住。


    李善长心急如焚,踉跄着冲到府门前,眼巴巴地望着朱元璋登上龙辇。


    只见龙辇装饰华丽,金丝绣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仿佛成了阻隔他心愿的鸿沟。


    就在龙辇即将开动的刹那,李善长再也按捺不住,声嘶力竭地嘶吼起来:“陛下三思啊…若此时放弃,那这么多年的耗费岂不是白白付诸东流?那才是真正会遭天谴的做法啊…陛下务必三思,莫要被一时之气冲昏了头脑,意气用事啊!”


    他的声音中满是绝望与不甘,青筋在脖颈处暴起,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这声嘶力竭的呼喊传入龙辇之中,朱元璋却面沉如水,仿若未闻。


    他面无表情地轻轻挥了挥手,示意驾车的宫廷侍卫开动。


    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没有丝毫犹豫,扬起马鞭,龙辇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善长眼睁睁地看着龙辇渐行渐远,他拼尽全力想要追上去,却被甲士牢牢拦住。


    他只能站在原地,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逐渐变得沙哑、微弱。


    直到龙辇和仪仗队彻底消失在街角,李善长才无力地闭上了嘴巴。


    他整个人失魂落魄,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缓缓坐在门槛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久久无法回神。


    此刻的李善长满心都是疑惑与不甘,他在心中不停地思索:陛下为何这般决绝?


    不就是勋贵们有些不法行为吗?


    为何要放弃迁都这等关乎国本的大事?


    在他看来,朱元璋的决定简直荒谬至极,就如同因为孩童间的小打小闹,一方家长便冲动地提刀相向,实在是儿戏之极。


    李善长为迁都一事倾注了无数心血,这不仅是他多年的努力成果,更是他毕生的追求。


    眼看中都凤阳的皇城再有一年半载就要建成,迁都大计即将大功告成,可如今却因为一些所谓的“小瑕疵”,朱元璋竟要放弃。


    在李善长心中,朱元璋放弃的哪里只是迁都,分明是他一生的心血与抱负。


    李善长的乡亲情节比朱元璋还要浓重几分,他一心想要为凤阳谋福祉,将迁都凤阳视为自己的收官之作。


    在他的设想中,一旦迁都成功,不仅能名垂青史,稳固自己六公之首的地位,更能为淮西子弟铺就一条世代荣华的退路。


    他深知,南京偏居东南,那里的利益早已被江南士绅、世家瓜分殆尽,淮西勋贵在那里举步维艰,难以立足。


    而凤阳则不同,这里是淮西子弟的根基之地,只要大明国都迁到此处,淮西子弟的地位必将水涨船高,家族荣耀也能代代相传。


    正是怀揣着这样的梦想,自洪武二年起,李善长便开始陆陆续续参与督造皇城,近年来更是辞官回乡,亲自坐镇主持。


    <span>记住本站:</span>    可如今,所有的努力眼看就要付诸东流,这让李善长心中愤恨难平。


    他面色狰狞,牙关紧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拄着拐杖,望向朱元璋离去的方向。


    原本浑浊的双眸中突然闪过一道寒芒,心中暗自冷笑:“既然陛下不仁,那就别怪我李善长不义。”


    “再不反抗,还真以为我淮西子弟是泥捏的了?


    朝堂被陈党(陈锋)和浙东党所把持,再不动手,哪里还有我淮西人的容身之处!


    以往是不想撕破脸皮,但如今既然你如此决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李善长心中喃喃自语,重新挺直佝偻的脊背,迈着沉重却坚定的步伐,缓缓回到书房。


    一进书房,他便迫不及待地铺开纸张,开始奋笔疾书一封封信件。


    他的笔尖在宣纸上飞速划过,眼神中透着决绝与狠辣,每写一个字,心中的恨意便更添几分。


    他心中清楚,这大明江山有一半是淮西武将浴血奋战打下来的,而这一半江山的治理也离不开淮西士子的辛勤付出。


    那些士子,皆是他一手提拔的门生,如今正是他们报恩出力的时候了!


    与此同时,龙辇缓缓停在府衙前。


    朱元璋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下龙辇,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府门前的众人。


    知府铁铉神色庄重,大步上前,高举双手,“噗通”一声跪下,高声呼喊道:“恭迎陛下莅临,陛下圣躬万安!”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敬畏与忠诚。


    铁铉身后跟随的几人也纷纷下跪行礼,其中几名青年格外引人注目,他们齐声高呼:“参见父皇,父皇圣躬万安!”


    原来是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周王朱橚、楚王朱桢几位亲王。


    朱元璋先是狠狠瞪了眼这几个不省心的儿子,眼神中满是不满与责备,随后将目光转向铁铉,微微抬手示意:“平身,免礼!”


    说罢,他更是上前一步,伸手拉住铁铉的手臂,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赞赏笑容,语气温和地说道:“辛苦了!”


    铁铉听闻此言,心中一阵暖流涌动,眼眶瞬间泛红,差点落下泪来。他连忙说道:“臣不敢叫苦,只是辜负了陛下的恩重,差点犯下大错,致使几位殿下陷入险境,也没能将凤阳治理好!”


    他的声音中满是自责与愧疚。


    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几位亲王陷入险境皆是因他们自己莽撞,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若没有你随机应变,他们怕是真的性命难保。


    至于治理凤阳之事…也不能怪你,只怪这凤阳局势错综复杂,水太深,你还是太年轻,底蕴不够,难以与那些老奸巨猾之辈抗衡啊!”


    铁铉听着朱元璋的这番话,心中感动不已,又要下跪行礼。


    朱元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径直往府衙内走去,看都没多看几位亲王一眼。


    几位亲王望着父皇拉着铁铉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脸上满是尴尬与无奈。


    朱棡率先打破沉默,瞪着朱棣没好气地说道:“老四,肯定是你太蠢了,差点被人弄死,父皇有些怒气上涌,不想与你讲话…反而连累了我们几个!”


    朱樉也挠了挠头,眼神古怪地看了眼朱棣,欲言又止:“老四你…唉,怎么会…”


    <span>记住本站:</span>    楚王朱桢也凑到朱棣跟前,满脸担忧地说道:“四哥,你真是害苦了我们,接下来父皇不会打死我们吧?”


    周王朱橚看着几位哥哥,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伤势已恢复许多的燕王朱棣,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狠狠瞪了眼指责他的几位亲王,冷笑着反驳道:“老二你和老六什么情况别以为本王不知道,傻乎乎地被骗去白莲教,差点被当祭品献祭了…要不是铁铉发现及时,你们早就死翘翘了,还在这跟我装呢?”


    朱樉与朱桢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刚要开口反驳,


    朱棣却不依不饶,又指着晋王朱棡嗤笑一声:“还有你,公然与上司打架,差点被军法处置,若不是铁铉,你也早就性命不保了,还好意思说我!”


    朱棡脸色一黑,当即就要反驳,可朱棣却不给他机会,目光如炬地扫射着兄弟几个,大声说道:“你们想说我…我是差点死了…可我那是被强行抓走的,压根没反抗的机会。


    可即便如此我也带回了李善信的各种犯罪证据,深入工地了解到了里面具体情况,我这属于探子卧底…卧底懂不懂啊?


    要不是他们人多势众,我早就安全无恙跑出来了…怎会落得那般凄惨…”


    说到这里,朱棣回想起那晚的遭遇,胸口不由得一阵抽痛,脸颊也扭曲起来。


    那晚的经历如同噩梦一般,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有时甚至会在梦中惊醒,仿佛自己真的被活埋了。


    想到此处,朱棣咬牙切齿地怒吼道:“那个狗东西李善信,老子要将他活剐了,以解心头之恨!”


    哥几个原本还有些不忿朱棣揭他们的老底,但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怨气顿时消散了几分,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朱棡想了想,忽然说道:“老四,你还是太嫩了,不然也不会半夜逃跑被抓包,还差点被打死…听说要不是陈锋提醒铁铉实在找不到人就去皇城那边找找的话,你可能真就死了!”


    “嗯?”朱棣挑眉,眼神中满是疑惑,“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朱棡一脸好笑地看着朱棣。


    朱棣皱起眉头:“我知道什么?你意思是陈锋救了我?”


    朱棡笑呵呵地点点头:“铁铉亲口说的,他说若不是陈锋来信提醒,他还真想不到你会在那边,收到消息后,他立马带人赶去寻找,刚好半路遇到李善信的车驾,这才误打误撞救了你!”


    说着,朱棡啧啧称奇,唏嘘道:“要是再慢那么一点点…呵呵,你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还真难说啊!那你可能会是我大明开国以来,第一个死得如此憋屈的亲王!


    所以啊,你就说是不是陈锋的功劳吧,没有他,你真的完蛋了!”


    朱棣神色一怔,随即面露复杂之色。


    老三朱棡说话虽然难听,但说的确实是实情。


    只是隔着几百里还能欠陈锋一个人情,这让朱棣心中满是无奈。


    可忽然间,他心中一动,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不会是记载在后世史书上的吧?不然陈锋怎么会猜得那么准?


    想到此处,朱棣心中既是庆幸又是羞愤。


    庆幸的是,多亏后世有记载,陈锋及时提醒铁铉,不然自己真的可能命丧李善信之手。


    以当时的情况,李善信为了掩盖罪行,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而羞愤的是…后世居然连这种事都有记载吗?


    那自己“永乐大帝”的威名还要不要了!


    朱棣不敢想象,后世史书上若记载“永乐大帝年轻时曾被抓壮丁,半夜逃跑不成,差点被打死活埋”,那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span>记住本站:</span>    光是想想,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整个人都不好了。


    朱棡看了眼嘴角不停抽搐的朱棣,还以为他是不愿意欠陈锋人情。


    毕竟以前朱棣与陈锋多有不和,当即拍了拍朱棣肩膀安慰道:“回去好好报答一番便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纠结这等细枝末节。”


    “滚滚!”朱棣不耐烦地甩开朱棡的手,闷闷不乐地迈步跟上父皇与铁铉的脚步。


    他还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跟父皇禀报!


    朱棡无奈地摇摇头,朱樉、朱橚、朱桢兄弟几个也耸耸肩。


    朱樉说道:“老四这家伙,还是太犟!”


    朱桢认同地点点头。


    唯有周王朱橚嘴角微微抽搐。


    他很想说,自家四哥是犟,可三哥你也不差啊!


    不然谁家一个小卒敢跟百户打架,还差点打赢了…


    摇摇头,朱橚觉得文静的自己与这几位哥哥弟弟实在是格格不入。


    ……


    府衙内,朱元璋听完铁铉的亲口汇报后,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冷笑一声,沉声道:“查抄凤阳各勋贵府邸,将所有涉案人员一律缉拿入狱,等待审判。没收他们的家产,归还百姓田亩,释放家奴…”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字字如重锤,彰显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铁铉神色凝重,郑重提醒道:“陛下,此间涉案人员多达数百上千人,大部分都是勋贵家属,其中更有好几位勋贵侯爷…真的要彻查整顿吗?”


    朱元璋眯起眼睛,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不然你以为咱是回乡显摆的?依法办事,违抗者杀无赦,咱赐你先斩后奏之权。”


    铁铉神情一凛,郑重拱手道:“臣领命!”


    说罢,他便告辞下去做准备。


    来到环廊下,望着远处的景色,铁铉不由深吸一口气,清瘦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老子忍你们很久了,终于…终于可以好好清理一番了!”


    府衙内,铁铉领命去抄家抓人了。


    而朱元璋则冷哼一声,大声喝道:“滚进来,还要咱亲自去请你们不成?”


    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哥几个顿时浑身一僵,讪讪地走进堂内。


    他们低着头,缩着脖子,在朱元璋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乖得像几只鹌鹑,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朱元璋忽然起身,猛地抽出腰间腰带,大步向哥几个走去,口中骂骂咧咧道:“一群混账,兔崽子,看看你们给咱惹了多少麻烦,咱让你们来历练的,不是让你们来惹事的!”


    “你朱樉,蠢如猪狗,老六这混账不懂事,你这个当哥哥的也不懂事,什么人都敢信…居然会被白莲教骗了,咱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


    说着,朱元璋手中的腰带便如雨点般落下,抽得朱樉龇牙咧嘴,却又不敢躲开。


    一旁的朱桢见状,再次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屁股蛋一阵发凉。


    抽了一会儿,朱元璋又揪住朱桢的耳朵,怒声道:“还有你,平日间不是最机灵捣蛋吗,怎么到了凤阳这般蠢笨?你二哥是个笨蛋,你也是吗?”


    <span>记住本站:</span>    朱桢疼得龇牙咧嘴,大声嚎叫着:“父皇父皇,儿臣知错,再也不敢了,饶我一次!”


    “哼!”朱元璋心中虽有怒气,但终究舍不得打这个年纪尚小的儿子,丢开他后,将目光转向朱棡与朱棣,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怒,冰冷刺骨地喝道:“晋王!”


    “扑通!”在外桀骜不驯的晋王朱棡被这一声喊得双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牙齿都在打颤:“爹…父…父皇…儿臣知…知错…”


    “啪!”一声脆响,朱棡顿时痛呼出声。


    朱元璋二话没说,直接一腰带抽了下去,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咱说过多少次,去了军中你们就是小卒,小卒也是军人,军人的第一要义是什么,服从军令…你怎么做的?”


    “啪啪!”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狂抽朱棡,抽得他脸色扭曲,痛苦不堪:“你很好啊,都敢打百户了,你以为你是谁…你要不是咱儿子,连个小卒都不如,你骄傲什么?”


    朱棡双拳紧握,喉咙中发出阵阵痛苦的嘶吼。


    朱元璋原本对朱棡寄予厚望,可此次他的行为确实让朱元璋失望至极,甚至比朱樉与朱桢更让他生气。


    抽累了,朱元璋这才放过朱棡,转而看向额头早已冒汗的朱棣,沉声道:“老四,你…算幸运,今日不打你,等你伤好了,回去太庙跪上三个时辰,好好回想一下这次你犯下的错误!”


    朱棣心中松了口气,当即叩首道:“谢父皇!”


    朱元璋面无表情,抬手阻止道:“别忙着谢…这次皇城之事由你而起,那便由你去解决,办好了咱重重有赏…办不好…呵呵呵!”


    朱棣先是心中一喜,随后后脖颈一阵发凉,但还是咬牙坚定地答应下来:“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托!”


    “滚!”朱元璋大手一挥,哥几个这才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大堂。


    看着朱元璋虽然抽得用力,但都控制着力道,并没有真的打伤他们。


    出了府衙,朱棡愤愤不平地盯着朱棣,质问道:“父皇凭什么不打你?”


    朱樉与朱桢也露出不满的神色。


    朱棣懒得理会他们。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周王朱橚倒是站出来解释道:“一来,四哥并没有犯下什么过错,他失踪也是被抓了,并不是他犯蠢。


    二来,四哥肋骨被打断了好几根,父皇也不忍心继续打他。”


    说罢,他看了眼朱棡、朱樉、朱桢,继续说道:“至于二哥,三哥,六弟你们三个,纯粹是自己犯傻,触怒了父皇!”


    朱棣诧异地看了眼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亲弟弟,今日这番话倒是说得条理清晰,不由得对他多看了两眼。


    朱樉、朱棡、朱桢也看向朱橚,却是嘴角微微抽搐。


    朱橚这话就等于在说他们几个是自己犯蠢,不打他们打谁?


    可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心中一阵憋屈,哥几个同时在心里暗骂。


    心中正郁闷着,朱棡忽然看向乐呵呵的朱棣,问道:“老四,父皇让你处置皇城一事,你准备怎么办?”


    虽然是询问,但他眼神中却透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


    朱樉摸了摸被打得生疼的屁股,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闪过狠厉:“依我看,咱们兄弟联手,定要让那些杂碎尝尝皮鞭的滋味,叫他们知道得罪咱们的下场!”


    他挥舞着拳头,仿佛那些勋贵已在眼前受刑。


    朱棣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眯起眸子,眼底寒芒闪烁:“不急,我自有打算。”


    <span>记住本站:</span>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我逃跑的那晚便在心底立下毒誓,定要给那些被抓去做工的凤阳百姓讨回公道,更要将那罪魁祸首李善信千刀万剐,报仇雪耻!”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是对不公的愤怒,更是对仇恨的执着。“所以啊…咱们就一步步来…我要让那些督造官,那些作威作福的差役,在绝望中感受临近死亡却又无能为力的恐惧!”


    朱棡听闻,眼神瞬间变得凶唳,身上的暴戾之气四溢:“本王来助你!那些人如此胆大妄为,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那些恶人碎尸万段。


    朱樉也龇牙咧嘴,跟着附和,满脸的凶狠:“俺也一样!不把他们折腾得死去活来,难解我心头之恨!”他握紧拳头,关节捏得咔咔作响,一副要将敌人撕碎的架势。


    一旁的朱桢同样满脸兴奋,眼神中透着跃跃欲试的光芒:“算我一个!定要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还是朱橚保持着冷静,皱着眉头提醒道:“都别冲动,可别忘了父皇的交代!行事切莫过火,否则惹恼了父皇,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他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让沉浸在复仇情绪中的几人稍稍清醒。


    “咳咳咳!”哥几个这才反应过来,讪讪地收起嚣张的气焰,刚刚心中那些有些变态的报复念头也只能无奈打消。


    朱棣沉思片刻,眼神坚定地开口道:“先去解救工地那些受苦的百姓,把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


    然后将李善信从大牢中提出来,我定要亲手将他千刀万剐,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哥几个对视一眼,纷纷点头,没有二话,当即跟着朱棣行动起来。


    半日后,皇城工地一片肃杀。


    朱棣嘴角挂着森然的笑,眼神中满是仇恨与快意,看着被高高吊起、脸色惨白的李善信。


    他慢条斯理地用毛刷在李善信身上涂抹着一层又一层焦油,每一下动作都仿佛在精心雕琢一件“作品”。


    “李善信啊,”朱棣眯着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还记得本王那日在此地与你说过的话吗?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李善信早已吓得两股颤颤,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感受着毛刷在身上划过的诡异瘙痒感,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哭丧着脸,声音中满是恐惧与求饶:“殿下恕罪啊,臣…臣并不知是殿下…臣有罪,请殿下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啊!”


    他拼命扭动着身体,眼中满是绝望的泪水。


    朱棣却恍若未闻,依旧自顾自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直到李善信全身都被油腻腻的焦油涂满,活像一个被包裹起来的怪物。


    朱棣将刷子随意一丢,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瞬间蹿起。


    他缓步走到李善信近前,脸上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不过在千刀万剐你之前,我要先让你感受一番火刑之苦…你还记得你前几日烧死的那个工人吗?”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他只是想回家看看将要临盆的妻子,”朱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与愤怒,“你居然就让人将他打得半死不活,浇上焦油将其活活烧死…你还记得吗?你或许不记得了,因为工地上每天死的人不计其数,你这种大人物怎么会在意呢…”


    说到此处,朱棣表情陡然狰狞,双目圆睁,怒吼出声:“可本王记得,本王记得一清二楚!本王被抓来的第一日,要不是他给本王一个饼子吃,本王或许根本坚持不下来…他是那么淳朴善良,被抓来做工了也无怨无悔,只是想着快点做完后回家看望即将临盆的妻子…就这么一点愿望都被你们破灭了…他烧得焦黑的尸体是我亲自送去乱葬岗丢掉的…你知道本王当时是什么想法吗?”


    “本王想,等本王出去了,一定一定要让你们这群杂碎,狗入的全部尝一遍这种酷刑!”朱棣的声音在工地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呜呜呜!”已经被堵住嘴巴的李善信瞳孔剧烈收缩,面色瞬间涨成猪肝色。被吊着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疯狂扭动,拼命想要挣脱束缚。此刻的他惊恐到了极点,他不怕死,但面对这种求死不能的折磨,他只觉浑身血液都要凝固,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在他眼中,朱棣此刻简直就是从地狱爬出的魔鬼。


    这种刑法,以往他用在别人身上时,只会觉得解气、爽快,可当这一切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心中满是无尽的恐惧。


    <span>记住本站:</span>    朱棣眯起眼,笑容越发变态:“你也会怕啊…别怕,慢慢地你就会享受了!”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火折子毫不犹豫地扔向李善信。


    瞬间,熊熊烈焰腾空而起,将李善信彻底吞噬。


    而在火焰蔓延到嘴巴的前一刻,朱棣特意伸手将其堵嘴的烂布狠狠扯掉。


    刹那间,李善信那凄厉、绝望的惨叫声冲破云霄,响彻了整个皇城,仿佛要将他心中的恐惧与悔恨全部宣泄出来。


    与此同时,韩国公府内,李善长正伏案疾书,筹划着他的“反击”。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心中猛地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他握着笔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笔在宣纸上划出一道凌乱的墨迹。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茫然与惶恐,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让他坐立难安。


    ……


    当李善长获悉胞弟李善信被活活烧死继而遭受凌迟之刑时,已是案发数日后。


    这短短几日,朱元璋于凤阳掀起雷霆之怒,一千多名勋贵家眷命丧刀下。


    但凡牵涉欺压百姓、侵占田亩恶行的勋贵眷属,皆被枭首示众,刑场之上人头攒动,血腥之气弥漫凤阳。


    此风波迅速蔓延至京城,掀起轩然大波。


    南雄侯赵庸罪无可恕,在缉拿过程中负隅顽抗,最终被当场格杀;


    荥阳侯费聚锒铛入狱,被判秋后处斩;


    宜春侯黄彬获罪,流放三千里蛮荒之地;


    河南侯陆聚同样难逃一死,等候着秋后问斩的命运;


    静宁侯叶升罪孽深重,被判处凌迟极刑,以儆效尤。


    此外,长兴侯耿炳文被削夺爵位,罚俸十年,勒令居家闭门思过;


    颍川侯傅友德不仅被罚俸,兵权亦被削去,同样遭此惩处;


    吉安侯陆仲亨、延安侯唐胜宗,爵位被削,俸禄被罚没,家产充公,兵权尽失,只能在家中反思过错;


    就连位高权重的宋国公冯胜,也未能幸免,爵位、俸禄、兵权皆被剥夺,闭门自省。


    这场震惊朝野的“凤阳大案”牵连甚广,众多勋贵皆受惩处,淮西勋贵集团遭此重创,几乎被折断脊梁,元气大伤。


    然而,这些在李善长眼中,都不及胞弟惨死带来的伤痛。


    早在众人肆意妄为时,李善长便曾出言警告,劝诫他们收敛恶行,莫要招来杀身之祸。


    可这些人不仅置若罔闻,反而变本加厉。


    身为淮西勋贵首领,李善长虽知晓凤阳背后的种种惨案,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自己坚守底线,不参与其中,却也无力阻止他人恶行。


    但此刻,所有这些都已无关紧要。


    李善长心中最难以承受的,是弟弟李善信的悲惨结局。


    <span>记住本站:</span>    听闻弟弟先是被燕王朱棣施以火刑,在烈焰中被烧得奄奄一息,而后又遭凌迟之刑,受尽折磨而死。


    这惨绝人寰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令李善长瞬间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出,随后便一病不起。


    他浑身乏力,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这还不止,李善长的老母亲在得知小儿子惨死的噩耗后,本就病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很快便撒手人寰。


    那一日,韩国公府内哀嚎声震天,李善长悲痛欲绝,整个府邸笼罩在压抑、死寂的氛围之中,众人皆噤若寒蝉。


    令人意外的是,李善长本人不仅未受处罚,反而收到了皇帝的书面嘉奖。


    可在他本人看来,这份嘉奖无疑是对他赤裸裸的嘲讽与戏弄。


    李善长心中恨意滔天,对朱元璋、朱棣,甚至陈锋都充满了怨恨。


    他恨朱元璋的铁腕手段,恨朱棣的残忍暴行,恨陈锋在其中的推波助澜。


    若不是他们,弟弟又怎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尤其是朱棣,为何要如此残忍地折磨弟弟,若要杀,痛痛快快便是,何苦这般折磨?


    至亲之人接连离世,让李善长的生活瞬间失去了希望,心中的怨气仿佛要冲破天际,他恨不得将朱家人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但他尚存一丝理智,短暂的悲痛过后,便将所有仇怨深埋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报复,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随后,他强撑病体,料理了老母亲的后事。


    而弟弟李善信的尸首,早已被朱棣烧成灰烬,随风飘散,真正是挫骨扬灰。


    无奈之下,李善长只能给弟弟立了一座衣冠冢,将无尽的怨恨深深埋在心底。


    处理完后事,李善长对外宣称年老体衰,需要闭门思过,从此不再过问外界之事。


    然而,在无人察觉的深夜,一封封早已写好的信件悄然发往各地……


    ……


    凤阳府衙内,朱元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接过暗卫呈上的关于李善长近况的密报,仔细研读起来。


    密报内容详尽至极,从李善长每日何时起床,起床时的姿态,到伺候他的丫鬟姓名、容貌、侍奉手法;


    从日常饮食起居,到何时如厕、时长、使用手纸数量,乃至一言一行,皆被一一记录在册。


    快速阅览完毕,朱元璋眯起双眼,神色莫测:“他竟连一句怨言都没有?杀了他弟弟,还间接气死了他老母,就这么忍了?”


    阴影中传来暗卫低沉的声音:“回陛下,不曾有过怨言,只是哀嚎几声后便归于平静。”


    朱元璋冷笑一声:“越是这般平静,越说明他心中对朕的怨恨之深。若真不恨,早就破口大骂了。这老家伙,隐忍功夫了得,都快成陈锋所说的‘忍者神龟’了!”


    暗卫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回应。


    朱元璋这番话,本就不是说给暗卫听的,更像是自言自语。


    他将密信投入火盆,熊熊火焰映照在脸上,忽明忽暗,平添几分阴森恐怖。


    沉思片刻,朱元璋下令:“安排两名互不相识的暗卫潜入韩国公府,严密监视李善长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异常,即刻上报。”


    “遵命!”阴影中的人领命退下。


    <span>记住本站:</span>    过了一会儿,朱元璋唤来铁铉,询问凤阳一案的办理进展。


    铁铉神采奕奕,这段时间的办案经历,让他杀得酣畅淋漓。


    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为非作歹的勋贵二代纨绔子弟,被他一网打尽;


    那些助纣为虐的家奴,也被惩处了一大批。


    他大刀阔斧地肃清了凤阳府内的毒瘤,还当地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每日在菜市场的斩首现场,都挤满了围观的凤阳百姓。


    每当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滚落,百姓们或是涕泪横流,或是大声叫好,发泄着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恨。


    这一切,让铁铉真切体会到了身为父母官的责任与使命,他渴望以这般杀伐果断的手段,荡尽世间不平事。


    初入仕途的他,嫉恶如仇,见不得人间苦难。


    此前担任凤阳知府时的种种憋屈,如今终于得以尽情宣泄,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然而,此案也并非十全十美,虽斩杀了不少罪魁祸首,但真正的幕后黑手只惩处了三人,大部分涉案勋贵仅仅受到了严厉处罚,并未被处以极刑,这让铁铉深感遗憾。


    不过,他也明白,此次能有如此成果,已是陛下痛下决心的结果。


    淮西勋贵势力庞大,掌握着朝中大半的兵权与政权,即便朱元璋身为淮西勋贵之首,登基为帝后,也要从天下大局出发,有所顾虑。


    因此,对于陛下的决策,铁铉虽有遗憾,却也表示理解,并未强求将所有涉案人员一网打尽。


    面对朱元璋的询问,铁铉如实禀报了案件详情。


    正说着,朱元璋抬手打断:“好了,这些暂且不论。


    朕问你,凤阳百姓对此事反响如何?”


    铁铉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激动之色,兴奋地说道:“陛下,反响极好!臣每日都会挑选一批罪孽深重的罪犯,在菜市场斩首示众。


    每次行刑前,现场都早早围满了百姓。


    当罪犯头颅落地,叫好声、抽泣声此起彼伏。”


    “抽泣声?为何会有抽泣声?”朱元璋疑惑地问道。


    铁铉义愤填膺地解释道:“那些百姓大多曾遭受勋贵欺压,有的家庭被拆散,有的亲人被害,家破人亡。


    如今看到仇人伏法,多年的冤屈得以昭雪,激动之下,喜极而泣。”


    朱元璋闻言,神色复杂,长叹一声:“是朕对不住他们啊!”


    铁铉急忙摇头:“陛下何出此言!陛下减免凤阳百姓十年赋税,已是天大的恩典。


    这一切乱象,皆是那些目无王法、欺君罔上的勋贵肆意妄为所致。


    陛下有所不知,为了蒙蔽圣听,这些勋贵竟买通了从凤阳到京城沿途省、州、府、县的各级官吏。


    每年陛下召见询问的凤阳百姓,也都遭到他们的威胁恐吓,若敢在陛下面前吐露实情,家中妻儿老小便性命难保!”


    朱元璋听罢,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不可遏:“一群贪官污吏,简直无法无天!彻查,给朕狠狠彻查!沿途所有收受过淮西勋贵贿赂的官员,一律抄家斩首,一个都不许放过!”


    铁铉面露为难之色:“陛下,臣并无跨区域查案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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