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贼?孙姨娘说是误会

作品:《伯府弃我?重生后亲手踏平满门

    深夜,祠堂内炭火温暖。


    忍冬又靠着祠堂的柱子熟睡,脚步声再次传来。


    谢窈睁开眼:“谢宴这小子吃烧鸡吃上瘾了?”


    她正要开门,忽然听出声音不太对劲。


    ——这不是谢宴的脚步声。


    谢窈和衣躺下,装作侧靠供桌睡着的样子。


    许久,祠堂的门被推开。


    月辉如水银倾洒,一名陌生小厮,蹑手蹑脚地遛进来。


    小厮屏息环视祠堂,见谢窈与忍冬仍在熟睡,才将紧绷的那口气缓缓吐出。


    他定了定神,贴着墙根绕开谢窈,直奔角落的炭盆,抱起炭盆边缘,头也不回地闪出祠堂。


    这是想让她受一晚上的冻?


    装睡的谢窈眯着眼睛,她看清了小厮偷炭盆的全过程,发出嗤笑。


    这般愚蠢幼稚行径,也只有自己那位大姐姐做得出来。


    小厮刚走出祠堂,谢窈便轻飘飘地翻身而起,跟了上去。


    只见他手脚麻利,抱着炭盆熟练地绕过两名守夜下人,跑到后花园假山的角落。


    他正要将余炭倾倒,谢窈便骤然出现在他身后,抄起一根干枯木棍,一记闷棍!


    “捉贼啊!有贼!”


    谢窈一边喊,一边又给对方几下。


    “啊!别打别打,我不是贼,好疼——”


    小厮开始收了声,但他挨打的地方实在是疼,他发出第一声惨叫之后,就再也收不住了。


    “饶命,饶命啊二小姐……嘶!我的腿……”


    谢窈喊着“捉贼”,面无表情地痛揍对方。


    趁着月黑风高,她抓紧木棍,哪疼揍哪,并且根本不让对方说话。


    直到“咔嚓”一声,拇指粗的木棍被生生打断了,她又上前踹了几脚。


    几名惊醒的巡夜护院提着灯笼跑过来,就看见二小姐正在狂揍地上的贼,只是,这贼越看越眼熟。


    “我不是贼,我是同福啊!”


    同福终于找到谢窈活动脚腕的间隙,努力露出已经被揍成猪头的脑袋,歇斯底里地喊。


    一名下人认了出来,道:“是晚香院的同福吗?”


    同福哭着点头:“是我,是我!”


    谢窈丢掉断成两截的棍子,睨视着脚下的小厮,漆眸冷厉,像看什么脏东西。


    <span>记住本站:</span>    她拿出手帕,一点点擦拭自己修长的手指:“原来,还是家贼。”


    另一名下人问道:“同福,今晚你值夜吗?就算你值夜,也应该在晚香院,怎么会出现在后花园?”


    谢窈似笑非笑地反问:“晚香院的小厮半夜三更偷走我在祠堂的炭盆,难道,是听了姨娘的吩咐?”


    “小的不敢……咳咳……”


    谢窈脸色的笑容忽然消失,声音悲伤起来:“误伤了父亲,被父亲罚跪祠堂,我认,没想到姨娘如此不欢迎我回府,这寒冬腊月,连个炭盆都不让我用,姨娘是要逼死我吗?”


    下人们互相对视一番,忽然明白了什么。


    都说文昌伯府谢家,主母庸懦无能,体弱多病,家中后宅常年由妾室孙氏打理。


    而孙氏贤良淑德,侍奉婆母,妯娌和睦,深得伯爷之心,也让伯府的下人们对她唯命是从,更是在京中素有美名。


    白天里伯爷发怒,要让二小姐罚跪祠堂三天三夜,孙姨娘还下跪求情,让下人们都感叹她贤良。


    没想到晚上,孙姨娘就指示人去偷二小姐的炭盆。


    虽说现在不是二小姐口中的“寒冬腊月”,但入秋后没有炭盆,在祠堂冻一晚上也够受的。


    暖色的灯火照在铜盆里还未熄灭的余炭上,同福伏在地上,浑身冷汗津津,瞳孔颤动,却不敢承认自己是受人指使。


    如果他承认,那才是真的完了。


    “误会,真是误会啊!”孙姨娘人未到,声先至。


    她身后跟着好几名丫鬟嬷嬷,追着给她披上狐皮大氅,甚至赶不上她急切的步伐。


    孙姨娘张望着周围,看见一圈神色各异的下人,谢窈,还有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同福,心中咬牙切齿。


    自己多年的好名声,差点要被这丫头一朝尽毁!


    她和善地问:“同福,我让你给二小姐换个炭盆,你是被二小姐打傻了不是,忘了我交代的事?”


    同福如蒙大赦地仰着脖子,猛地点头,叩首道:“是小的蠢笨,没办好您交代的事,对……对!二小姐,是孙姨娘让小的为您换炭,换好炭!”


    孙姨娘语调愈发温柔,关心地说:“夜里寒凉,妾身担心二小姐受冷,怕普通的乌木炭温度不够,所以吩咐同福给二小姐换个炭盆,再换上宫里都用的银霜炭。”


    “哦?”


    直到此刻,谢窈才认真看眼前的女人。


    和她那位心比天高的大姐姐不同,孙姨娘是个很聪明女人,也是个爱护自己女儿的母亲。


    前世她在自己刚回京后暗中使绊子,是为了探她底细,后来,担心她不嫁箫熠之谢枝就要嫁,孙姨娘面上更是待她极好。


    但是……


    她的母亲常年体弱多病,在孙姨娘被抬平妻后彻底成了虚位傀儡,陆慎言说他每月给母亲送信诅咒,还有后来谢宴在伯府被边缘化,其中,不可能没有孙姨娘的手笔。


    “二小姐若是不信,去我屋里一观便知,已经备好银霜炭了。”孙姨娘还柔声说。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是换炭盆,那他为何行为鬼祟,还把炭偷偷倒在这里?”


    同福紧张地看孙姨娘,却发现孙姨娘并没有给他任何眼神。


    没有眼神,也是一种眼神。


    <span>记住本站:</span>    同福狠下心来,主动承认:“是小的糊涂,小的见钱眼开,一时鬼迷心窍,想这盆乌木炭也是极好的,打算藏些拿出去变卖。”


    “你这狗东西,差点害得二小姐误会我。”孙姨娘大怒。


    “把同福带下去,痛打五十棍,等天亮了逐出伯府发卖,伯府没有这样吃里扒外的小贼!”


    孙姨娘朝旁边的刘嬷嬷使了个眼色,顿时,两名家丁架起同福,把他拖了下去。


    同福呆住,五十棍,这是要他的命啊!


    他不顾浑身疼痛,痛哭流涕地求饶:“姨娘饶了小的吧……小的在晚香院伺候多年,还有卧病在床的母亲,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孙姨娘始终不语。


    同福终于明白,自己成了个弃子。


    他猛地转向谢窈,朝谢窈磕头:“二小姐救救小的,小的没有偷炭,是大——”


    刘嬷嬷立即上前:“还不堵上他的嘴,惊扰了老夫人和伯爷安寝,要你们好看!”


    孙姨娘恭敬地陪着笑脸:“二小姐,这样处理小贼,你可满意?”


    谢窈望着还在不停挣扎的同福,黑眸染着灯火,剔透似清亮的琉璃:“我哪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后宅之事如何处置,都是姨娘说的算。”


    同福绝望地停下动作,认命了。


    没等孙姨娘的表情缓和,她弯了弯眸子,话锋一转:“不过,只是拿了盆炭火,已经被我误打一顿,姨娘再动怒,需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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