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见
作品:《不是偏袒白月光?我嫁人王爷慌什么》 柳瑨商见她仍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咧嘴冷笑,神色越发阴鸷。
“靠你?他比我更想杀你!还在这做他回头的梦,真以为他是什么良善之辈,会因为那点子瞧不见的恩情,永远纵容你这个蠢货?”
他低头,又是一脚狠狠踢了过去。
“他眼下不过是在借旁人的手杀你,替那陆家的出气报仇!还敢威胁我,拿所有人陪葬?那我便索性先弄死你,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柳瑨商没有留情,一想起柳家和他的锦绣前程极可能会毁在柳言心手里,他出手甚是狠戾。
但到底还是记着要留着她的命,让她吃了些教训,柳瑨商停下。
“把她关起来!这一次看好了,若是再让她跑出柳府,我弄死你们!”
“是,大少爷!”
柳言心很快就被人拖了下去,再没有人唤她一句大姑娘,只将她彻底当成犯人对待。
听见那不甘的咒骂逐渐飘远,柳瑨商冷冷一瞥,随后大步行去书房,写了封信。
他可以弄傻柳言心,再把她推出去顶罪,但此事亦有风险,只能当做最后的法子,在此之前,他要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东西,不能坐以待毙。
“把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去戊阳,务必要亲手交到殷王手上。”
眼下江行衍那头的路子走不通,他只能去寻别的庇佑。
而殷王虽在封地,手里却也有些东西,不然柳言心未在上京城的这一年,不会将他当成后路。
只是殷王虽对柳言心有过赞赏,但此人危险难控,没有其他事情牵绊,极难拉拢,父亲和他便都偏向江行衍,未曾在他身上下多少功夫。
可现在柳言心嫁不进王府,他只能往那头去想想法子,最好能把柳言心送过去当个妾,缓和一下两家的关系。
“再去开一些让人老实下来的药,堵好她的嘴!”
交代完,柳瑨商起身,眸底尽是阴云。
眼下他需得马上进宫请罪,且还得先自断条臂膀来稳住帝王。
只是这一断,往后再长出新肉,不知要耗费多少心力!
心底忽生的狂躁越发强烈。
正控制不住想发怒之际,伤还未好的梦娘便端着一碗汤过来,行动间有些吃力。
“爷,这是妾特意为爷炖煮的汤,听闻爷今日生了怒,您先喝一碗消消气。”
瞧见那碗他常喝的汤水,还有鼻尖他熟悉的味道,柳瑨商像是干渴之人突然瞧见了水源,眸中渴望一闪而过。
他一如往常伸手端起汤碗,汤水下肚之际,狂躁也随之消散,整个人逐渐平稳下来。
可这一次他却只觉喝不够。
将碗放回去,他皱了皱眉,“多炖一些,我回来喝。”
“是,爷。”
梦娘低头,垂眸掩住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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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记住本站:</span> 宫里,江行衍被帝王留下,彻夜长谈,翌日离宫时,他瞧见了宫外落魄狼狈的柳瑨商。
柳瑨商像是等了很久,瞧见他出来,赶忙迎了上来,双眼满是血丝,神情愧疚难安。
“王爷......”
江行衍翻身上马,握住缰绳,目光落在前头的路上,浑身透着冷冽。
他自然知晓来人昨日在大殿外跪了好几个时辰,但帝王不见,也没给柳家任何颜面。
“王爷,王爷您救救柳家,此事我一定不会因她是我妹妹而偏袒,求王爷再给我柳家一次机会,看在您和我柳家——”
回应柳瑨商的只有大马疾驰而去的声响,还有扑面而来的冰冷寒风。
他下意识要跟上,可眼前银光一闪,脖子上便落下一柄长剑。
“王爷有令,再跟,杀。”
知晓王府侍卫是真会下狠手,柳瑨商再不敢往前一步。
直到前头那道身影彻底消失,那剑才从他脖颈一侧移开。
求不来相助,他双手握拳,双目因着急切赤红。
江行衍不会再手下留情,眼下唯一的机会便是等殷王回信,若是他接了柳家的投靠,兴许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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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的事让朝堂上隐隐生出风波。
面上好似平静,可不知是谁在一角撕开了一道口子,让不少人生出了忐忑。
陆晚姜不知那些事,她自昨日被母亲发现后便一直处在自责里,吃不下东西,也不敢去瞧母亲的眼睛。
陆夫人也忙,私下同几位夫人见了见,又匆匆赶回医舍。
陆丰明身子不能随意去动,这几日还不能回家,且昨日他气息越来越弱,同上次昏睡不同,这一次陆晚姜能明显感觉到,弟弟的生机在流逝。
可陆夫人不让她留在那。
“姐姐,你好歹吃一些吧。”
陆盈雪的声音忽然落下,打断了陆晚姜的思绪。
没有同妹妹说起医舍的事,她对着面前的人强行扯出一抹笑,摇了摇头。
她什么都吃不下。
“姐姐昨儿回来就没吃过东西,可是这些东西不合姐姐胃口?”
陆盈雪噘着嘴,圆溜溜的眼睛和眉毛一起皱成了一条线,“那我现在去给姐姐买别的!”
陆晚姜正准备伸手拦下她,屋外便来了门房的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手里都提着食盒。
“大姑娘,外头......”
来人脸上有些为难,小声道:“外头王爷来了,小的不敢不让进,但也不敢领来您的院子,眼下那位爷在前厅,说想见您一面。”
陆晚姜目光落到小厮手上的食盒上,一股熟悉的香味一点点飘来鼻尖。
<span>记住本站:</span> “姑娘,像是王府大厨的手艺。”
南柚上前,看了一眼食盒,“想来王爷是问了玉嬷嬷您的口味,才让人做好送来的。”
“那个王爷怎么突然对姐姐这么好?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吧?”
陆盈雪插着话,鼻子动了动。
确实好香,同外面买的就是不一样。
她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可心里也知道,他欺负过姐姐,再香也不能吃他的东西!
“早些时候姐姐对他那么上心,也没见他有多好,如今倒是巴巴来寻姐姐,他们这些贵人,都是这么阴晴不定的吗?”
“二姑娘,这话可说不得!”
几个丫鬟吓了一跳,差点就要上来捂她的嘴。
陆盈雪抿了抿唇,“我就在家里说说,以后不说了。”
陆晚姜并未在意妹妹说的话,她收回视线,朝着来人抬起手。
“都退回去,还有,同他说陆家招待不了他,无论今日还是以后,让他莫要再来。”
“大,大姑娘,真这么同王爷说?”
来人有些忐忑,光是同那位走近一些,他都觉双腿发软,眼下让他去赶人,他只觉脑袋嗡嗡作响,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看出他的惧意,陆晚姜停下比划起身,行去书案旁。
旁侧还有妹妹画完画未干的笔墨,她拿起,片刻沉思,便在纸上落下了第一笔。
字迹是她曾经的娟秀,再没有半分江行衍的影子,就如同她以后的每一日,不管何时离开上京,都不会再有他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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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里,江行衍始终没有等来他想见的人,但是瞧见那封信,他眸中忽而亮了起来,失望散了几分。
可他打开瞧见的第一句,便是决绝的不再见。
食盒被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州元停在一侧不敢说话,也不知该不该将东西接下。
半晌,江行衍垂下眸子,小心将信折好放进腰间。
她不想见他是应该。
男人步步踏出前厅,背影萧瑟又透着孤寂,同这漫天风雪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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