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Jason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简禾抬起头来，“请进。”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淡粉色防晒衣的女人进来，“简总，今天是月中抽查，您可以过来督考了。”


    “好。”简禾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水杯，她连Jason都不管，开门就走。


    Jason眼巴巴地看着梦秘书，跟在梦秘书屁股后边压低了声音，“梦姐，梦姐，你能不能帮我求求情，看在咱们之前关系那么好的份上。”


    梦秘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和简禾一样的寡淡。


    梦秘书是为简禾服务的，简禾不点头应允的事情，她绝对不会私自承诺。


    更何况是Jason胆大包天，耍了简禾，他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Jason紧紧跟随在梦秘书身后，“梦姐，我真的是为了简总好，你也知道我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她，她怎么能嫁给那个穷医生啊！”


    梦秘书还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句话都不听，她紧紧跟着简禾。


    从步梯走到二楼考察室，模特们都准备好了。


    梦秘书急忙往前走了一步，给简禾打开了门。


    简禾没进去的时候，考察室的模特们都聚在一起聊天，简禾一只脚踏进去，瞬间鸦雀无声。


    “简总好！”大家齐刷刷地打招呼。


    简禾摆了摆手，“都坐吧！”


    大家都坐下了，Jason被梦秘书关在门外，他趴在玻璃门上看了看，引起一阵骚动。


    “那不是Jason吗？”


    “是啊！缪斯星模的初代商业价值最高的男模。”


    “他怎么来了？是来道歉了吗？”


    简禾打开了她的考察表格，梦秘书在旁边坐着，还有一个男秘书，是杨总的秘书。


    简禾低着头，“各位，谁想主动汇报一下自己的情况。”


    瞬间鸦雀无声。


    每次到了月中考察的时候，很少有人能笑着走出考察室，就算体重和健康维度能过，接单数也可能没过。


    简禾慢慢抬起头来，“六月份，一共十个女模特，只有三个完成了每周拍摄次数，更可怕的是，这半个月，女部竟然没有一个模特去参加走秀。”


    梦秘书非常有眼力见，赶紧指挥旁边的工作人员给简禾倒了一杯去火的荞麦茶。


    简禾不紧不慢地翻着每一个模特的工作数据，“你们总说我重男轻女，爱男，公司规章制度上边写的清清楚楚，男女的拍摄次数是一样的，达到次数就可以拿到奖金，我哪次食言过？”


    “还有，每个经纪人都说过，在社交媒体上不要用大号发一些和你的品牌定位不同的视频，郭颖，你发了几次？”


    站在C位的女模特紧紧咬着唇，不敢直视简禾。


    简禾捏了捏眉心，“你的定位是时装模特，不是快消品平面模特，你每天在短视频发什么手势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手势舞网红。”


    “锦涵集团的副总已经和我透露过了，合约到期他不想和你续约了，你猜为什么？”简禾单手托腮，看着那群模特，犀利的眼神一个又一个扫过去。


    她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能走戛纳，非要去跳手势舞。”


    女部检查完之后，男部进来了。


    Jason还在门上趴着。


    他曾经也是这些人当中的一员，从他进入这个公司以来，就是商业价值最高的男模特。


    他和梧桐一样，都是在京城被简禾带起来，简禾回来自立门户的时候两人跟了回来。


    每次考察的站位都很有讲究，商业价值最高的站在C位。


    他只是退圈回去继承家业，弄了几年自己家的厂子，怎么简禾眼光下降到了这种地步。


    拿一个穷医生来和他比，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Jason的眼窝陷得越来越深，手也紧紧攥成了拳头。


    他拨通了电话。


    “我想好了，发吧！”


    “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女人？你这么做是在伤害她！”


    “闭嘴！”


    梦秘书接了个电话，“简总，X时尚的老板最近在国内，要不要约着见一见，试试看能不能谈上合作。”


    X时尚是国际首屈一指的华人开办的时尚公司，有自己的模特储备，还有自己的奢饰品品牌。


    一线城市的大公司都搭不上边。


    简禾眼神终于亮了起来，“你去联系，我先把那个垃圾处理了。”


    她自己的绯闻还没解决，谁想和她合作，更何况还是X时尚。


    X时尚的老板很难搞的。


    “我先去打听打听，看看怎么找一个中间人。”梦秘书说完，男模特们都进来了。


    简禾一点都不废话，面无表情地开始考察。


    “高冷江，形体管理级别S降到A，社交媒体舆论监督，A，本周工作次数一次，不合格。”


    “李鑫磊，形体管理级别保持A，社交媒体舆论监督S，本周工作次数两次，刚刚合格。”


    ……


    简禾手里拿着的评分全都是经纪人和总助们打过分的，她像是在念生死簿上边的名字。


    检查结束，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出来没看到Jason，简禾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不过她总觉得Jason好像有半句话没说完，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大家都去食堂吃饭，简禾也和梦秘书随着人流往楼下的食堂走。


    不知道是谁在前边大叫了一声，“我去！出事了！”


    接着，又有人说了一句，“Jason该不会是得了抑郁症吧！”


    梦秘书点开手机本能地打开了最中间的app——微博，上去一滑，看到了热搜。


    第五：曝！顶级男模Jason道歉！


    第六：简禾是谁


    第十：潜规则在模特行业很常见吗？


    “大家好，我是退圈模特Jason，非常抱歉，因为退圈后生活拮据所以一直在乡下生活，没怎么看手机，发现的时候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


    视频里Jason穿着一身白色普通廉价的半袖，头发凌乱，还有汗渍，背景是一面白色的墙。


    “非常抱歉给简禾带来困扰，希望大家嘴下留情，这段时间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医院里，顾霄也看到了这条视频，他眉眼压不住的寒气溢散出来。


    胡秘书摇了摇头，“他还真是暗恋我嫂子啊！把这件事说出去，公司里的模特都会对我嫂子产生意见。”


    这个Jason是一个伪装成绿茶的变态病娇男吧！制造困难引起暗恋对象的注意，在网上利用舆论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曾经和简禾才是一对，现在也应该是。


    顾霄“噌”一下站了起来，“你车上有高尔夫球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