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作品:《读心女主她只想破财免灾

    沈家,朝晖居。


    “怎么了这是?”赴宴归来,吃得肚溜圆,连晚饭都省了。


    见一向纵着顺着闺女的夫人,居然板起个脸,稀罕又好奇。


    “说吧。”岑内琇微微侧身,乖宝好像挺委屈,她有点装不下去了。


    训斥的狠话就让当爹的说吧。


    “回来路上,我让徐力拦了巡抚家眷的马车,是为了救……”看着满满一桌自己爱吃的,沈宝珍捏着筷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你怎么能让徐力去?”


    “我知道错了,那是巡抚……”


    沈福达摆手道:“不是因为什么巡抚,而是,只要出城,徐力必须寸步不离保护你,你想做什么,随便吩咐哪个随从去就是了啊!”


    “我就不应该小憩,应该把你拘在眼皮子底下,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胡来,怎么能为了旁的什么人,把自己至于危险境地?”


    “非要一个人待在最后一辆马车里就算了,还把随从支出去大半……”岑内琇说着,就是一阵后怕。


    啪嗒,沈宝珍手里的筷子掉了一只。


    所以,娘亲爹爹生气不是因为冒犯了巡抚大人,而是把负责保护自己的徐力支了出去?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什么?一个人一辆马车,还在最后面?随从还支出去大半?”沈福达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乖宝你没有伤着吧?回来这一路有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行,还是把伺候你的丫鬟,以及随从都喊来,我要挨个问问。”


    “徐力几个到现在还没回来,说是护送什么人。”岑内琇拱火式又添了一句。


    “什么?管家!快让管家来见我,看看他教的什么好儿子!”沈福达拍案而起。


    “爹爹,是我吩咐他做的。”沈宝珍弱弱道。


    “那别喊管家了,徐力回来,让来见我。”火气顿消,忧虑徒增。“以后可万万不能这般任性了,知道吗?”


    “嗯。”沈宝珍点头如捣蒜,思维却在发散,爹爹娘亲这会居然没有心声欸。


    江宁知府衙门。


    “父亲,可有头绪?”


    “哼!江南官场糜烂至此,为了遮掩经年贪墨的丑事,竟朝我儿下手,令人发指!”周弘言面色冷凝。


    为官避事平生耻,越是如此他越要掀开贪官污吏的遮羞布,还此间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既有决断,周兰溪心头大定。“幸得沈家小姐相救,不然女儿怕是再也见不到父亲母亲。”


    “沈家小姐?哪个沈家?”今日所见的金陵富户乡绅中,就有一位姓沈,属实让他印象深刻。


    士农工商,士贵商贱。


    素来商贾见官吏畏如虎,少有淡然处之泰然自若者。


    沈福达却有些不一样,他不仅不怕,还敢提要求。


    旁人或多或少附和扶危济困,募资固堤,他呢,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他。


    临了散场,还问宴上餐碟饭菜酒水能否外带些,就连清供、残羹剩炙都好意思当众开口要。


    浸淫官场多年,早就练就了喜行不怒于色,周弘言还是险些失态。


    滑不溜秋,油盐不进,一毛不拔,雁过拔毛。


    “西街,沈家。”


    “这沈家小姐与其父行事作风竟有天壤之别。”周弘言感慨。


    “护送女儿归来的沈家随从说,他们老爷视小姐如珠如宝。”


    周弘言眼眸一亮。


    头发丝绑得住老虎,善良儿女劝得转恶父。


    第二日,吩咐亲信将谢礼,自巡抚衙门敲锣打鼓送至西街沈家。


    刚准备出门的沈福达被这阵仗弄得一激灵,吩咐管家父子出面,扭头就回了主院。


    “不是要出城去吗?”


    “今日不宜,晦气!”


    “怎么了这是?”岑内琇给他倒了杯凉茶,去去火。


    “还不是那位新任巡抚,亲闺女差点被害了,明知道自己多招人恨,居然大张旗鼓送礼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我们沈家掺了一脚,真不知道是想报恩,还是报仇!”端起一饮而尽,沈福达吐出口浊气。


    “不会怪到我们头上吧?”


    “那又如何,无非是狮子大开口罢了,就当喂猫喂狗。”


    “也对。不过,芳菲院那边还是多派点人,乖宝往后出门,也不能只让四个丫鬟跟着了。”


    “安排护卫暗处随行。”


    另一边,徐力以救命恩人身份,把来客挡在了沈家门外,收下了谢礼。


    随即将其送进芳菲院。


    拿着礼单,沈宝珍才对改变了周兰溪命运这事有实感。


    读心,似乎没她认为的那般烦人。


    用对了地方,还能惩恶扬善,救人于水火。


    说到救人,沈宝珍想到那个喊着要去死的洒扫丫鬟。


    “那个洒扫丫鬟没出什么事吧?”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一旁绣着花的抚秋针差点扎着自己。


    “小姐说的是…大丫?”


    大丫?


    应该是吧。


    沈宝珍颔首。


    “她……”抚秋欲言又止。


    沈宝珍的心咯噔了一下,不会是?


    “她,还活着吗?”


    抚秋哭笑不得。“小姐放心,她还活着,只是告假归家去了。”


    “喔。”


    【幸好小姐不再追问,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抚秋刚要收回视线,捏着针的指腹一紧。


    【小姐为何这样看着我,莫不是听到说那腌臜事了?】


    【得和知春说一声,院子里那些碎嘴子的丫鬟婆子得敲打敲打了,免得小姐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夜里又做噩梦惊着。】


    沈宝珍越发好奇了,望着抚秋的目光里带着求知。


    “你们瞒着我什么了?”


    “小姐?!”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在问关于大丫的事?真不能跟小姐说,太糟心了。】


    【她爹那个赌徒,把大丫卖了换赌资,气死了大丫亲娘,再娶后死性不改,终于把自己赌没了。】


    【大丫后娘草草埋了人,带走了自己生的一双儿女,大丫的亲妹妹就只能被送进宸幼局,要不是领了月例特地归家一趟,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唉——】


    “没事。”你继续想,我听着呢。


    “嗯。”在心里又叹了口气,抚秋继续手里的活计。


    沈宝珍:没了?算了,自己问。


    “宸幼局是什么?”


    “嘶——”


    “怎么了?”


    “扎着手了。”


    “流冬,快拿药来。”


    一通忙活下,手指被包裹起来,下针更不方便了,抚秋没了绣花的性子,有些心不在焉。


    “小姐,你方才是问了奴婢,宸幼局吗?”


    在流冬给她上药包扎那会,知春来问巡抚府送来的谢礼有无什么特别安排,沈宝珍说是让徐力等人各自领一份,就把宸幼局给忘了,抚秋这一提,沈宝珍又想起来了。


    “问了。”坐等答案。


    “小姐你是从哪听到的?”


    “你说的呀。”


    “奴婢说了??”不会吧!


    “说了。”反正她听到了。沈宝珍强调:“就说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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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问了,快解释。


    抚秋按了按胸口,幸好。“宸幼局是官府收容孤儿的地方。”


    沈宝珍恍悟。“有官府出面照料,就不会挨饿受冻了。”


    曾在宸幼局待过两年的抚秋苦笑,没吱声。


    【确实比流落街头好上一些,但朝廷拨下来的钱越来越少,乳母钱米拖欠,早就难以为继了,现在怕是名存实亡。】


    【若不是夫人将自己从宸幼局领出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现在,更别提遇到小姐这般好的主子。】


    沈宝珍诧异。


    宸,紫宸,帝星所指。


    如果没记错,当今东宫之主,之前的封号就是“宸”。


    宸幼局,彰显太子殿下福泽万民之举,朝廷怎会克扣钱粮,况且是金陵城。


    莫非,储君之位……


    原来,一切,早有端倪。


    “小姐,小姐?”


    端了碟糕点过来的流冬,见沈宝珍无故愣神,温声唤道。


    “我要去宸幼局。”沈宝珍道。


    流冬下意识看向抚秋,后者缩了缩脖子,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宸幼局三个字说出口,还没有丁点印象。


    “现在,立刻。”说完,也不管两人什么反应。


    两刻钟后,马车依次经过文庙、贡院、官署、医馆,停在了一处弄巷。


    “小姐,前面马车过不去了。”抚秋有些忐忑。


    宸幼局原址左邻官署,右接惠民医馆,这会竟然迁至弄巷里。


    连衙门都选择眼不见为净。


    沿途好几次想劝小姐改变主意,但对上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又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偷偷打了自己好几下。


    死嘴,让你管不住自己。


    “嗯。”


    掀起帘子一角的抚秋,有些激动地说:“小姐,大丫在惠民医馆。”


    见到人了,就不必非得去宸幼局了吧?


    她真怕小姐被冲撞了。


    “我去叫她过来?”


    沈宝珍摇头。


    家逢变故,还进出医馆,自己这会出现倒像是添乱来了。


    “小姐,前些天来过家中,给你把过平安脉的秦大夫,就是出自这惠民医馆。”流冬补充道。


    【哎?怎么这么快出来了?还有…秦大夫?】抚秋继续观察着。


    【她们这是,往宸幼局去?】


    【是她那妹妹身子不适了?不行,必须拦着小姐!宸幼局里只要一个孩子病了,就会连着倒下大片。】


    【小姐身子骨好不容易轻省些,可不能再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让人去医馆说一声,日后宸幼局里看病抓药的费用都从沈家出,我就不下去了。”被两丫鬟心声念叨了一路的沈宝珍,揉了揉额角。


    “是!”抚秋和流冬相视一笑,小姐可算是改变主意了。


    与此同时,进入巷子的两人,七拐八拐终于来到宸幼局。


    破败的院子,或坐或躺的孩童,呜咽、咳嗽声不停。


    大丫脚步匆匆往里,来到角落抱着靠着草垫的二丫。


    “二丫别怕,姐姐把大夫请来了,别担心,你肯定会好起……”


    嗯?


    人呢?


    秦大夫知道宸幼局的孩子们过得不算好,可没想到,会是这般凄凉的模样。


    一个两个瘦骨嶙峋,穿着打扮像是小乞儿,还都生着病。


    就近蹲下给面色潮红、打着寒颤的小孩把了下脉。


    秦大夫瞳孔一缩,不敢置信地扒开他的眼皮、口舌等观察,又挨个给其余孩子瞧了瞧。


    这这这…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