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读心女主她只想破财免灾

    另一边心有触动的岑内琇,也开始了她的积德行善之法。


    从沈福达口中得知,架桥铺路建凉亭挖陂塘事宜已步入正轨,作为应下这份差的当事人之一,没出大力,只能搞搞后勤了。


    络丝、理线、织造、修补、纺纱……被选中村落老幼妇孺,但凡参与其中一项三日,既可赊粗布一匹,制成衣后,岑记布行以市价八成收回,想自留者,可半价购得。


    冬至后三戌,腊祭百神,苏河停工,役民归家。


    “开始架桥铺路建凉亭挖陂塘了就是不一样,沿途车马行人都变多了。”


    “欸?刚刚过去那骡车上,好像有我家里的。”


    “我娘好像也在,她不是不爱出门吗?”


    “累死累活才挣几个钱,她们倒是享受起来了。”


    “关你什么事,又没花你的钱。”


    “就是就是。”


    ……


    紧赶慢赶,还是没追上。


    到家问起,才知骡车是往返岑记布行专用。


    小妹、媳妇、老娘靠出力赊布制衣换购,攒了小半两银子了。


    “真的?”


    “骗你做甚?喏,还给你留了一身粗布衣,只花了一半的钱。”


    “我用不着,转手卖出去吧,能挣不少。”


    “全家人都有,你不要?”


    “嘿嘿,那我穿上试试。”


    “水烧好了,先洗洗。”


    “哎!”


    ……


    金陵,长青裳坊,年末盘点。


    “役民日日劳作,粗衣必有破损,寒冬已至,按理来说,发了工钱少不了添衣才是,怎得盈收不增反降?”


    “东家,都是那个岑记布行搞的鬼,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动的那些山野村妇,傻乎乎出力三天,就为了赊一匹粗布,亲手制成衣后还掏一半的钱买下,一个个还觉得自己赚大了,简直蠢得不能再蠢。”掌柜咬牙切齿道。


    “照你这么说,岑记布行将一匹粗布,卖出了成衣价,还得了三天劳力,省了制衣工钱,最后落得个好名声?”


    “是这样的,没错。”掌柜频频点头,岑记布行耍手段,抢了他们长青裳坊的生意,还没地儿说理去。


    因为,岑记布行明面上根本没卖成衣。


    好气!


    “岂有其理,岑氏这次太过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东家可是想到反击的法子?或者我们也这样做,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银子都流向岑记布行吧,真不知道为何如此不要脸,说是捐了三十万修河固堤,实际上,一直在想法设法把这钱往回捞……”


    “嗯?”根本没想到主意的东家,听着掌柜喋喋不休的吐槽,有了章程。


    岑记布行,岑氏,背后站着就是沈家,沈家数月前显摆作秀,在巡抚大人面前露了脸,之后联合四大家族,又搞什么架桥铺路建凉亭挖陂塘,真当自己是仁商义贾了。


    沈家夫妻俩什么德行,金陵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行事作风与戏文中,宴请官员富商,掷金施乞丐,宴后派人抢回无异。


    听闻沈家女掺和了宸幼局的烂摊子,被当成冤大头后,拍屁股走人,真以为有巡抚大人庇护,就能无法无天了?


    在金陵,害得官署声誉一落千丈,衙门都快乱了套,怕是知府大人灭了沈家的心都有。


    风光那么久,是时候找故人叙叙旧。


    君子报仇,时机刚好。


    *


    江宁知府衙门。


    “大人,据查,沈家却有逼迫役民、欺压佃户之实,此外,数酒坊、丰稷杂粮铺、裕民典当行…皆为其名下铺子,存在以次充好、缺斤少两等问题,人证物证确凿!”


    “在本官眼皮子底下,竟敢如此作恶,速速将首犯沈福达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姚知府露出玩味的笑。


    老狐狸深藏不露呐,没个三十万两,就别想出去了。


    “是,大人英明!”


    ……


    沈家。


    “夫人小姐不好了,老爷被江宁知府衙门抓走了!”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朝晖居。


    “怎么回事?”岑内琇还算镇定。


    江宁知府看似刚正不阿,实则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只要使得银子够多,没什么摆不平的事。


    上回和周巡抚扯上干系,那厮私底下遣亲信来,要了三万两。


    美其名曰,区区一成。


    虽知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但也没料到,这狗居然只消停了数月。


    啧。


    “说、说是沈家欺辱役民、压迫佃户、以次充好……”管家试图斟酌措辞,还是全盘托出,一时间实在是想不到其它的说法了。


    “绝无此事!”岑内琇矢口否认,看向沈宝珍。“你爹爹冤枉。”


    【什么欺辱役民?那是他们分内之事,更是自愿为之!


    压迫佃户就更可笑了,有心查又不用心查,仗势欺人的管事都被扫地出门了!


    以次充好?应是数酒坊搀水搀杂酒东窗事发了,好在先一步发现。


    不过,这一闹,沈家暗处的部分产业,怕是再也藏不住了。】


    沈宝珍快步往外走。“娘亲,我知晓内情,这就前往官署同知府大人道明原委。”


    “乖宝别去,娘亲已有应对之法,知府大人明察秋毫,你爹爹定不会有事。”岑内琇制止道。


    【真要收拾沈家,她们一家子都会被逮进大牢,而今这一出,无非找个由头要银子而已,十万两,应是足够了。】


    沈宝珍顿住脚步,望着思索中的岑内琇。


    江宁知府竟是这种嘴脸?


    难怪梦中金陵四大家族垮台,这位姚知府一并被清算了,原以为是失察之罪……


    “乖宝,乖宝?”


    “娘亲说的我都听着了。”沈宝珍意有所指。


    “那行,你在家待着,娘亲去将你爹爹接回来。”


    “好。”


    自岑内琇出门,沈宝珍就候在厅堂,时不时伸长脖子往外瞧了一眼。


    “小姐别担心,老爷夫人肯定在回来路上了。”


    “真的?”沈宝珍看向知春。


    知春毫不迟疑点头,沈宝珍看着不由安心了些。


    【老爷被官署为难,莫不是因为宸幼局和宸济院?尸位素餐、以权谋私、手段卑劣,江宁知府这个位置是怎么坐稳的?】


    【背靠巡抚?不太可能。据说驻苏州的周巡抚,今秋刚上任,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两江总督?确有可能。总督府设在金陵,总督之女还是景王妃,多么强……等等,两江总督和景王,那太子不就……怪不得此地的宸幼局和宸济院如同虚设……还有江南学子,好大一盘棋!】


    崔芙依旧装作副懵懂的模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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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却掀起惊涛骇。


    沈宝珍听得云里雾里,只记住两江总督疑似江宁知府靠山,刚要细问,就听下人激动地叫喊着“老爷夫人回来了”,疑惑抛之脑后。


    见着人全须全尾,阵阵关切后,沈家恢复往日平静。


    回到朝晖居,屏退左右,只余一家三口。


    “爹爹可有伤着?”脑补押入大牢严刑拷打,沈宝珍不停扫视着沈福达。


    “没有,放心。”


    “那……”


    不等细问,沈福达的心声源源不断传来。


    【乖宝放心,所谓沈家犯的事人证物证俱在,都是吓唬你们的鬼话。


    人证是那些个被赶走的掌柜、管事,都说是自己犯错在先,已经求得苦主谅解,找到的几名苦主也证实了这点,就连役民、佃户都没说爹爹半句不好。


    你是没看到姚知府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哈哈哈哈!


    不过,长青裳坊居然和原五湖酒楼东家联手,倒让我意外,明明是他们技不如……】


    一高兴,说多了。


    沈福达举起茶杯,呷了一口。


    很烫,强忍着没吐出来,直皱眉。


    “长青裳坊?原五湖酒楼?”沈宝珍一脸求知。


    岑内琇瞪了沈福达一眼,给他添了杯凉茶。


    “长青裳坊,应该是记恨被布行抢了生意。至于原五湖酒楼……”


    沈福达没有抬头,默契接话。


    “五湖酒楼,原本开在四海酒楼那处,留不住食客,入不敷出,最后关门大吉。那处地段好,接手换了招牌,请了厨艺好的大师傅,很快就盘活了。”


    “那他为何要状告沈家?”沈宝珍总觉得哪里不对。


    “兴许是眼红。”


    【谁知道他发什么疯!都快十年了,还记着这仇,不就是当初把四海酒楼开他对面、挖厨子、抢客源,最后把他挤兑走了吗?有本事也来这一出啊,告到官府真以为自己能落着好了。】


    沈福达忿忿不平。


    【哦豁完蛋,乖宝能听见。】


    “爹爹,你?”


    “乖宝你听爹爹解释,商场如战场,或多或少都会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就像他们找上知府大人压我一样。”沈福达忙找补。


    “你爹爹说得没错,我和你爹爹能从被族中除名,走到这一步,确实做过不少上不了台面的事,但娘亲向你保证,绝对没有害人性命。”岑内琇接着道。


    “我们都是先礼后兵,哪像这些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想置人于死地,真是狠啊!”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最终还是通过语言艺术加工,将沈家发迹的路径方式透露给了沈宝珍。


    没办法,有些话头一旦打开,就像开闸泄洪般,收不住。


    他们能闭嘴,架不住脑子会想啊!


    例如,野蛮扩张时期,沈家先礼后兵,商量出资入股不成,就开同样的铺子恶性竞争,如,五湖酒楼。


    顺利入股得分成的裕民典当行、丰稷杂粮铺等,是之前东家在经营不善时脱手,沈家折现接掌,对外东家不变。


    夫妇俩指天发誓,后者他们真没动过歪心思,因为坐着享分红,可比当家做主舒坦多了。


    终于将涉世未深的小白兔哄走,两只老狐狸捏了一把汗。


    维持在闺女心目中的形象,比和从四品的知府大人讨价还价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