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瞑鸟

作品:《本君绝不会爱上一个妖物

    几息静默,随后女人举起双手,“啪——啪——啪——”


    洛以灼取下脸上的镂金面具,眉眼弯出惊讶又欣赏的弧度:“不愧是鼎鼎大名的元玄帝尊呀,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


    “你演得很好,将风神的个性习惯学了个十成十。但风神惯用软剑,他的本命剑驯风柔若绫缎,锋利无匹,这世间除了他,无人可驾驭。”


    晅裴目光落在洛以灼——不,瞑鸟手指微不可查的细小伤口上:“如果我是你的话,会记得戴副手套。”


    瞑鸟下意识一缩,将双手藏进了袖子里,他显然问的并不是这个。


    更显然没想到瞒了这么多年,连朝夕相处的九霄司仙僚都没发现异样,竟被晅裴识一眼看穿,还识破得这么彻底。


    原本还挺得意,这下不淡定了,瞑鸟强撑着镇定扯出个有点僵的笑:“还以为帝尊大人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没想到竟然这么在乎我?”


    晅裴没有回答,而是眼皮微微往下一压,压迫感瞬间铺天盖将稚嫩的小妖兽笼罩:“没有什么神君下凡变蛊女的风月轶事,真正的洛以灼,早在被贬下凡间的第一天,就被逃窜出血沼的你杀了。”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是你在背后捣鬼,你当真以为你的鼓声,藏得住吗?”


    瞑鸟还是太嫩了,晅裴三言两语就将他击得面子里子碎了一地。小妖兽藏在袖间的五指异化成了尖锐的利爪,浑身上下都绷紧成了进攻状态。


    晅裴只当没看见,慢条斯理地拿出烟斗点燃,轻轻吸食了一口,然后隔着袅袅的白烟,眼神如锁定猎物一般钩在了瞑鸟脸上。


    “你很不乖啊,小怪物,诞生之初,就该听话去死的。”


    话未落,鳞片与利爪碰出“当”一声脆响,瞑鸟见一击不中,果断甩出驯风剑绊住晅裴的攻势,化为原形振翅而逃。


    晅裴仿若闲庭信步般把玩着腰间鳞饰,并没有去追的意思,很快前方悍然飞来一把青铜剑,直接在半空中刺穿了瞑鸟的翅膀,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巨大的妖兽轰然摔落在地,被死死钉在地面动弹不得。


    深紫色的羽毛幽幽飘落,林间绛艳若火焰的身影出现在斗兽场入口:“找了你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让你栽在了我手上,邪魔,我一定要剥了你的皮,让你也尝尝我父亲受过的痛苦!”


    贴上了镇魔符咒的青铜剑令瞑鸟生不如死,自然也无力再维持幻象。狂热的观众,死斗的囚奴,一瞬间统统消失了。


    林间青悠悠醒转,还未搞清楚状况,看到林间绛出现,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扑向他怀里:“哥、哥!”


    “怎么了阿青?”林间绛被弟弟撞得差点没站稳,一把搂住林间青,然后恶狠狠瞪向地上痛苦哀鸣的瞑鸟,“是不是这邪魔伤了你,老子这就把他鸟毛一根根拔下来!”


    正要上前折磨泄恨,孔雀蓝缠枝纹烟杆忽然横档在林间绛面前,晅裴看向地上妖兽,眼神深深,林间绛说不上来,只觉得他有点像是在透过瞑鸟,打量着另一个人。


    孔雀蓝织金大氅遮住了其余人的视线,晅裴在林间绛有些疑惑的目光中,缓缓蹲在了瞑鸟面前。


    鲜血浸湿了衣袍,可一向洁癖的他却并没有注意到,晅裴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瞑鸟暗金色的眼睛。


    “你想要我的眼睛?”瞑鸟被符咒折磨得奄奄一息,艰难吐字,咳出几口血沫,“去,安在青珝脸上?”


    晅裴目光微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挖吧……挖吧,反正我们血沼妖兽,最终都要因你们神族而死,就连,就连季璘也不例外。”


    晅裴放在他眼睛上的手微微一顿。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命数将尽,瞑鸟忽然无所谓地笑了,他费力地看向晅裴:“我该叫你姐夫?还是嫂嫂?哈哈哈,你在幻境里,看到的,是他吗?”


    “……”


    晅裴移开手掌,手指紧握成拳,原本胸有成竹的神色变了,变成一种叫人看不懂的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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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实在太难看,难看到想上前说话的林间绛都识相的闭了嘴,瞑鸟还在断断续续地讲着:“我只是想活着,追捕瞑鸟,同归于尽,从此以后,我就自由了……天道预言我们、会毁天灭地,可季璘不想,我也,不想。除了杀死风神,我没有害过任何人。”


    站在晅裴身后的林间绛脸色剧变。


    “你在说什么?!”他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攥住瞑鸟受伤的右翼,瞑鸟顿时发出一声低哑的惨叫,林间绛满脸难以置信,“十五年前白英城林间家惨案,不是你干的吗!我弟妹,也不是你杀的吗!”


    瞑鸟痛得眼神都几乎涣散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可能,就是你,就是你!!!你身上分明有那邪魔的气息,还敢嘴硬!看我打得你这扁毛畜生说实话!”


    正待上去狠狠踹瞑鸟一脚,林间青却忽然拉住他:“不是他,伤口,不痛。”


    提起的腿僵在半空中,林间绛难以接受般扭过头:“怎么会不是他?我们追查了那邪魔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啊!好不容易终于能报仇雪恨,怎么会不是他?”


    林间青失神地摇头,林间绛便好像寻找救命稻草一样疯狂寻找晅裴这个唯一的神仙身影。


    可遍寻不见,晅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密林外,浓艳的阳光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长明天高高在上的帝尊静立于阳光下,低头看着腰间的鳞羽。


    鳞饰凛然生光,美得如梦似幻。从前没有亲眼见到他死去,如今才终于比任何一刻都清楚的认识到。


    他死了。


    就算血沼有新的妖物诞生,也绝非是他转世。


    有种古怪的情绪翻涌而上,压得心肺钝痛,晅裴觉得陌生,只以为是幻境的影响还未消退。


    过了很多很多年以后,当站在同样的阳光下偶然再回想起这一日时,长明天冷漠寡情的帝尊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那种感觉,是迟了七千年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