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上官廉与孙德阳傻眼了。


    皇后娘娘开口就怒骂让他们抬起狗头？


    他们心下一沉。


    暗呼情况不太对劲。


    摒除杂念，抬头看了过去。


    他们霎那间呼吸一滞，险些扑通跌坐在地。


    皇后娘娘眼神冰冷又清澈如清泉，哪有嗜血丝虫？


    从来没有被嗜血丝虫侵蚀过？


    还是已经被祛除治愈了？


    这时，南宫玉颜勾唇冷笑，幽幽吐出冷音：“怎么，你们是否很惊讶本宫如今为何没有双目血红？”


    “老臣愚昧，不明白娘娘此话何解，难，难道娘娘患有何眼疾？”上官廉惶恐跪倒，任凭脊背冷汗直冒，强壮镇定。


    “有趣，事到如今还装傻充愣？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南宫玉颜的眼眸愈加冰冷。


    斜睨向秦炎。


    “秦药藏，本宫想听他们其中一人说真话。”


    “谨遵娘娘懿旨。”


    秦炎咧嘴一笑。


    哪还有方才【惶恐绝望】的模样。


    俨然表情里仅剩揶揄和嘲弄。


    仿若看跳梁小丑般。


    秦炎从医药箱拿出最后一包粉末，步步走向孙德阳。


    “娘娘，这，这是作甚？”


    孙德阳隐隐猜到事情可能真的败露了。


    早已吓得神魂皆冒。


    但谨记这种事打死都不能承认。


    所以他还装糊涂。


    见南宫玉颜默然不语，他又朝秦炎高喊：


    “秦药藏，你，你要对老臣做什么？”


    秦炎笑了笑：“别太紧张，喂你吃点药粉而已。”


    说罢。


    他快速走到孙德阳面前。


    暴力捏住其脸庞，将药粉强行喂下去。


    上官廉在旁边看得真真切切，已面如死灰，企图用声音掩盖恐惧，指着秦炎色厉内荏咆哮：


    “秦炎，你，你放肆，孙御医可是正六品官员，官职比你高，资质比你深，在尚医局更德高望重，你岂敢强行投喂他服下未知的神秘药粉？”


    “不行，老臣，老臣定要状告到陛下那去！”


    “老臣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啪~！


    秦炎零帧起手。


    反手就给了上官廉一巴掌。


    打得后者原地旋转，扑通跌坐在地，狼狈至极。


    秦炎挖了挖耳朵，神色愤愤。


    特喵的。


    在耳朵边鬼吼鬼叫。


    差点没把他的耳膜给震破。


    这下消停点了？


    南宫玉颜见秦炎私自动手打人，依旧表情平静。


    仿佛没有看到一样。


    实则心里很赞许。


    少年嘛。


    就该这般果敢无畏。


    若畏畏缩缩，虽然容易被掌控，但无气魄者难成气候。


    上官廉捂着老脸，惊愕交加的盯着秦炎。


    好似不敢置信这小畜生胆敢打自己。


    他可是三朝老奉御啊。


    立过多少医功？


    在尚医局多么德高望重？


    更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在手。


    不夸张的说。


    纵然是皇帝陛下，都轻易不会降罪于他。


    结果却被这小兔崽子给抽脸。


    怒、恨！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


    “秦……”


    抬手作势指着秦炎就要开骂。


    结果秦炎直接弯曲手臂搭拳蓄力：


    “敢骂我就打爆你的眼睛。”


    上官廉心脏狠狠一抽搐。


    他看得出秦炎绝对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这无法无天的小兔崽子是真会说到做到啊。


    否则就不会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抽他耳刮子了。


    正是这一耽搁。


    服下药粉的孙德阳眼神迷离起来。


    药效发作了。


    秦炎轻笑：“孙御医，说说吧，近日你和奉御大人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譬如……把皇后娘娘当枪使……”


    “数日前上官大人见你在清宁宫出尽风头……”


    孙德阳木讷开口。


    如旁观者般将事情原委一一道出。


    包括所有细节。


    上官廉听得头皮都要炸开了。


    “孙德阳，你疯了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是我们嫉妒秦炎风头太盛，于是设计阴谋，想借皇后娘娘的手除掉他，以及狠狠挫一挫药藏局的威风，重铸尚医局荣光。”


    “你，你绝对犯了失心疯，老夫何曾这般做过？”


    “奉御大人，别不承认，不瞒您说，下官其实没有将线人杀掉，因为他是下官的亲儿子，已被下官送去藏起来，地址就在王城外……下官可让他来对质……”


    扑通——


    上官廉瘫坐在地。


    失魂落魄。


    他知道……完了。


    他们彻彻底底的完了！


    万无一失、滴水不漏的阴谋？


    简直像笑话。


    到头来背叛他的还是事件主导者孙德阳。


    不对。


    是秦炎！


    是他不知道给孙德阳投喂了什么药粉。


    这才导致孙德阳失心疯般将所有的详情道出。


    但上官廉已经没心思发怒于秦炎了。


    计划败露——


    预示着他和很多人都会死。


    再去记恨谁，


    还有什么意义吗？


    南宫玉颜见孙德阳已将动机道出，尘埃已落定，适才淡漠挥了挥手，“押下去，听候发落！”


    “是。”


    女护卫奉命拖走两人。


    毫无疑问。


    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死亡深渊。


    寝房内。


    曹浩德三人看得大快人心。


    敢招惹秦炎……


    那不是在自寻死路嘛。


    而且经过这件事，尚医局怕是大势已去咯。


    看那群老家伙还敢不敢以鼻孔看人，瞧不上药藏局。


    “你们先回去，秦药藏留下。”


    南宫玉颜抬眸扫了眼曹浩德三人。


    “是，娘娘。”


    曹浩德三人毕恭毕敬应声离去。


    猜想应是娘娘要封赏秦炎了。


    ————


    “秦药藏，本宫且问你，你拿出的药粉叫什么名？”


    南宫玉颜盯着秦炎。


    目光如炬。


    好似能将秦炎给看穿。


    秦炎心神微动。


    就知道……


    南宫玉颜会打听话药粉的主意。


    但他能给对方吗？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谁知道她会不会对自己使用，逼问出他的各种秘密？


    所幸秦炎早已想好了说辞。


    “回禀娘娘，臣也不知那药粉叫什么，是臣上个月出宫的时候，有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家赠予的，拢共就四包，说人吞服此药粉，就会无意识说出实话，且他还推算出臣会在坤宁宫遇到一劫，可凭此药物化危为安。”


    “臣起初自是不信，世间还有如此神奇药物？”


    “于是臣用一包药粉做了尝试，才相信是真的。”


    秦炎脸不红气不喘进行解释。


    “哦？如此说来，药粉已消耗殆尽了？”


    南宫玉颜似笑非笑。


    “是的，娘娘。”


    “秦药藏。”


    南宫玉颜收敛起笑意。


    “你觉得本宫很好糊弄吗？”


    提前预测到他会在坤宁宫遭遇劫厄。


    怎么不直接说那老人家是仙人？


    秦炎闻言也没有急躁，“臣所言句句属实。”


    “本宫会信吗？”


    “娘娘，您想一下，首先能让人说实话的神奇药粉何其珍贵，若非老先生提前告诫，臣会随身携带吗？”


    “其次臣若能研制或知晓此神奇药粉的药方，为何不爽快献给娘娘，以谋取赏赐，反而选择隐瞒娘娘，可能惹娘娘心中不满，发怒于臣呢？”


    秦炎垮着脸解释。


    南宫玉颜面无表情。


    唯有美眸一遍又一遍打量着秦炎。


    似乎在思考着秦炎话的真假。


    最后，她忽然展颜。


    “秦药藏，你年纪轻轻就医道无双，前途不可限量，本宫很看重你，所以别骗本宫，可好？”


    言外之意：


    无论你的话是真是假。


    本宫权当是真。


    但别让本宫知晓你将药粉给了别人。


    秦炎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


    “娘娘尽可放心！”


    表面诚恳保证，实则嗤之以鼻。


    骗你咋啦？


    原本想着慢慢降服你。


    但如若你撕破脸皮，我也会触底反弹的。


    没错。


    方才秦炎在给南宫玉颜施针的时候，也在暗中下了点手段，只是不似金针控穴术、三尸脑神丹那般发作神速。


    需要一个缓慢过程。


    这和南宫玉颜内力过于雄浑有关。


    所以拥有底气的秦炎自是不惧。


    南宫玉颜不知秦炎心中所想，微微颔首：“此事可就此揭过，接下来说说，你立了如此大功，想要何赏赐？”


    “娘娘，臣自幼对武学感兴趣，方才给娘娘诊治时，察觉到娘娘武功深不可测，是以想讨要些高深武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