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男主今天掉马了吗

    楼下,什么也没有。


    宋璟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步履从容,姿态闲适,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就在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什么时,那个声响再一次响起。


    “咚——”这次谢芜盈确信自己完完全全听见了。


    不是她内心所期望的有人破门而入的激烈响声,也不是什么异常变故,只是什么东西被重重放下,落在地面发出的声响。


    有人敲响了房间门,一个身着黑衣面覆黑巾的侍卫恭敬地躬身行礼:“大人,您要的东西送到了。”


    宋璟随意地挥了挥手,那人立即无声退下。


    谢芜盈又听到一声讨人厌的轻笑,“好像让你失望了。”


    这人猜到她的想法,在故意戏弄她。谢芜盈暗暗咬牙,狠狠剜了那人一眼,走到桌边重重坐下,抓起冷透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冰凉的茶水入口,苦涩瞬间弥漫开来,她皱着眉,差点吐出来。


    冷的,好苦。


    也不知那人戴着那么厚的帷帽怎么能那么及时看清她的表情的,谢芜盈又听他笑一声,道,“抱歉,近日俗务缠身,招待不周,见谅。我会让人送热茶来。”


    假惺惺什么,谢芜盈没好气地嘟囔:“真觉得抱歉就放我走。”


    “这不行。”宋璟已经走到门边,闻言回过身,帷帽转向她的方向,“不过,可以同我下去走走?”


    下去总比困在房间里好,搞清楚布局才能找机会逃跑,谢芜盈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然而,楼下的景象瞬间浇灭了她刚燃起的希望。几个身形魁梧的工人,正将一块块厚重、造型奇特的砖石,严丝合缝地垒砌在原本的门上。


    宋璟抬手,示意她看向另一侧的窗,“所有能通向外界的出口,都会重新加固封起来。”


    语气怎么听怎么欠揍。


    谢芜盈气结:“这就是你所谓的下去走走?”


    “楼下当然是下。”他答得理所当然。


    谢芜盈快被此人的厚颜无耻气笑了。


    “哐!哐!哐!”工人的敲击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室内光线也随着砖石的堆砌越来越昏暗。


    谢芜盈索性破罐子破摔,“太吵了,你就不能在关我之前把这些弄好?”


    反正这人似乎也没有伤害她的打算,结合她断断续续恢复的记忆,她大致猜到了他的目的。


    最差不过是再次催眠让她失忆而已,可他真的还能做到吗?谢芜盈持怀疑态度。他催眠她之后,又打算让自己去往何处呢?


    兄长和裴瑜在外面也绝不会坐以待毙,这临时的加固,恐怕就是防着他们。


    可如此大张旗鼓,真的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算了,她才不想提醒他,当务之急是找机会脱身。


    宋璟又发出一声低笑,摊开双手,一副无奈模样,“时间紧迫,请见谅。不过你瞧,这事没干完之前,连我也出不去。”


    谢芜盈秀眉蹙起,眼珠一转,又道:“那我饿了,要吃饭。”


    宋璟闻言,抬手轻拍两下。


    不多时,侧面的窗被打开,来人敲了敲窗,立即有人接过从外面递进来的精致食盒,恭恭敬敬地举到谢芜盈面前。


    谢芜盈:“……”


    宋璟朝楼上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吧,谢小姐?”


    谢芜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只得先上楼余光瞥见宋璟也跟了上来,那人气定神闲地背着手,昂首挺胸,身形清隽挺拔,步履沉稳,帷帽遮脸竟丝毫不见滞碍。


    戴那样的帷帽,看得清路吗?谢芜盈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怎么不摔死他。


    侍女在桌边打开餐盒,将菜肴一一布好。谢芜盈定睛一看,竟都是她平日喜欢吃的。


    这人连装都懒得装了。


    谢芜盈没动筷子,“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宋璟却一瞬理解她的意思,随即,那清润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伪装的、虚假的委屈响起:“当初可是你求我的,你居然忘了,我很伤心呢。”


    装模作样,她求他?她怎么可能……一瞬间,那张暴雨中奔跑流泪的脸浮现眼前,谢芜盈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这些日子,她陆陆续续记起来一些事,过去的记忆像碎片一点点拼接,但总是在关键时刻堵塞,像马车缺少了马,空有其形,却不能跑动。


    如今,被他一句话惊醒。被她所遗忘的儿时记忆,原来也是他的手笔?


    她几乎是吐口而出,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那兄长……谢恒是谁?”


    宋璟反问,“你以为是谁?”


    谢芜盈沉默了,埋头一声不吭地往嘴里送饭。宋璟明显不想放过她,毫不留情打破她的幻想。


    “他确实不是你兄长。”


    虽然早有怀疑,但被亲耳证实,仍如冷水浇头。谢芜盈不死心,嘴硬地反驳:“你别想挑拨我和兄长关系,他会来救我的。你不正是怕这一点,才费心费力重新加固大门窗户?”


    宋璟只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没有解释。


    连日折腾,她连着几餐没正经吃过东西,早有些饥肠辘辘,可若想从这里逃离,身体强劲才是最重要的。谢芜盈又往嘴里塞进一口饭菜,可咀嚼着,又不免感到有些迷茫。


    目前已经十分确信,此人早就认识她,比她印象里要早很多,兄长也不是她真正的兄长,那么父母呢?谢芜盈不敢想却也不得不逼着自己去想最坏的可能性,若是春花秋月受他吩咐,那府里上下或许也都是他的人,甚至自己的一切都在此人的掌控之中。


    嘴里的饭菜顿时变得难以下咽,尤其是余光看见那人气定神闲,仿佛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不由得更加气闷,“你非得在这坐着?被你看着真影响食欲。”


    宋璟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极其明显凝滞片刻,他垂下头,帷帽的轻纱随之晃动,颇显出几分落寞,“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那能一样吗?从前他是风度翩翩温和守礼的知己,是交情不多但相互欣赏的君子之交,谢芜盈怎么也没想到,那温润如玉的皮囊的内里其实是个人面兽心,可耻可恶的卑鄙小人。


    见谢芜盈没理他,他顿了顿,又缓声道:“若你无聊,我可命人为你寻些解闷玩意。若你想对弈,我亦可如从前那般……”


    “不必。”谢芜盈语气冷冷地打断他。


    说来奇怪,分明是被软禁居人之下的局面,此刻的气势却是谢芜盈占了上风。


    宋璟又默了片刻,道:“我明白了。我会让人将锦衣坊的账本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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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谢芜盈刚要应好,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又垮下来,“锦衣坊不会也是?”


    她本来不想怀疑的,毕竟那是她倾注心血一手创立的事业,可锦衣坊的根基到底是她已故父母留下的产业。既然兄长是假的,那她的身世或许也是假的。毕竟,她可没有十岁以前的记忆。


    宋璟没有回答,他站起身,垂首俯视谢芜盈。


    从这个角度,可以从层层叠叠的垂下的纱幕后面看清他露出的半截脖颈,谢芜盈心中一动,正要再看仔细些,那人却一瞬察觉,匆忙转身。


    “我还有事,谢小姐请自便。”


    不是说房门未加固完成前谁也不能离开吗?这个骗子。


    可谢芜盈也没拦他。


    他的反应太不对劲了,他为何会那样怕她看见他的脸?他那个貌丑的借口自然骗不到谢芜盈,除此之外,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她见过他,而且肯定对他的脸有印象,所以他才从不肯在自己面前哪怕露出一点容貌。


    可她见过的人太多了,人选很难排除,似乎又陷入僵局。


    一楼的加固在敲敲打打中很快完成,不多时便有人来请她下楼等待,那些人又浩浩荡荡地去把她待过的地方一一加固。


    环顾四周,屋内除却两个侍女和一个小厮看起来身形较为瘦弱外,那些安装的工人一个个五大三粗的,谢芜盈一介瘦小女子,自然不是对手。


    她看上去焦虑急了,一个劲在楼下大厅来回踱步,时不时跺脚或叹气。


    楼梯间的两个侍女默默对视一眼,将她的言行记录下来。


    夜幕很快降临,此时整间屋子的门窗已经加固完成,就连剩的碎屑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为了不让谢芜盈闻着新木材的气味难受,还有侍女特意为她点燃熏香,香味虽淡,却清雅好闻,似乎是什么花香,应该混了好几种,她不太能分辨出来。


    让谢芜盈十分奇怪的,这香和她以往闻到的那股催眠她的香味道完全不同,闻之不仅不困倦,反而有种提神的清爽感。


    谢芜盈从桌上的首饰盒里随意挑了一支发簪,掀开香炉,拨弄了一下香灰,纳闷道:“改善配方了?”


    就当她左右挑不出毛病,强撑着不睡觉,隐约都听到远方鸡鸣几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轻浅,像睡熟了一般。


    宋璟在床边坐下,俯身看她,伸手抚上了她额前发,带着夜色的寒凉手指缓缓移动,滑过耳后,再至脸颊,最后停在她唇上。


    食指在她下唇缓慢地摩挲,谢芜盈几乎快装不下去了,这时听见一声很轻很轻的低笑。


    “还要装睡吗?”


    被拆穿了。


    谢芜盈没有丝毫犹豫,她猛地睁开眼,立即顺势抓住了那人的手,腰腹发力,以膝盖为支点狠狠一顶,同时借势翻身,用尽全身力气将他重重压制在身下,右手紧握的银钗也已抵上了他脆弱的脖颈。


    此时,只要她想,随时都能掀开他的帷帽,看清纱幕后的那张脸。


    谢芜盈并没有选择这样做,比起会被灭口的风险,她更倾向选择威胁此人,暂时逃出去。


    谢芜盈谢芜盈居高临下,气息微喘,眼神却冷冽如冰:“不想死就听话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