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有空来喝茶

    发生了下药乌龙事件,翌日一早,大家出了房间,在早餐厅相逢都有些尴尬。


    宋蹊桃偷偷观察,发现大家面上都是一派云淡风轻,尤其是孟斯呈,更是一脸冷淡,显然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他假装盯着鞋面,高兴地踮了踮脚,甚至想吹个口哨。


    姚照一边啃玉米一边吐槽道:“吃饭睡觉都免单了,但老子的面子也没了。”


    宋蹊桃睡了一觉,一回生二回熟,情绪恢复得很快,他安慰姚照道:“想开点,也算是一个记忆深刻的生日了,我们谁都不会忘记了。”


    姚照一想也是,就是个小插曲,0个人因此受到伤害,多撸了一把而已。


    “咱说好啊,以后谁都不许提,谁提谁小狗。”


    宋蹊桃求之不得:“我肯定不当小狗。”


    其余人纷纷附和,孟斯呈不吭声。


    姚照瞅了一眼他,还是喝醉的人最淡定啊,昨晚打电话给他时就跟没事人一样。


    孟斯呈突然看了一眼宋蹊桃。


    宋蹊桃脊背立刻僵直了,蹦了起来,故意灵活地穿梭在自助早餐的吧台之间,身姿轻盈,假装自己还是个完整的没有被虫子咬过的桃子。


    孟斯呈看着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宋蹊桃,按了按额角。


    宋蹊桃没什么特殊反应。


    那些混乱的,果然是梦境吗?


    是吗?


    宋蹊桃报复酒店的失误,狂吃了一顿早餐,咸的甜的炸的烤的,吃得肚子都鼓了起来。


    胃口是很好很好的。


    跟网络上那些事后反应完全不同嗷,全身上下没有孟斯呈留下的任何痕迹,包括知识也没有通过性传播。


    “吃饱了。”宋蹊桃打了个嗝儿,迅速告辞,“待会儿就热了,我先撤。”


    林飞琉:“那我也走了,桃子,一起拼车。”


    两人站在门口研究了一下设置路线的中间站,不一会儿就上车走了。


    姚照在酒店停车场有车,对孟斯呈道:“要去机场吗?我送你。”


    孟斯呈:“不用了,我叫好了车。我好像把手表落在房间了,我回去找一下。”


    “行,我马上就要出国了,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姚照看着走向电梯间的孟斯呈,终于忍不住问了盘旋心中已久的疑问:“你到底来南城干嘛?”


    别人可能觉得孟斯呈做为数学狂人,到处打比赛很正常,但是姚照跟他高中三年,最明白孟斯呈不喜欢到处参赛,高中奥林匹克竞赛还是老师要求去的。


    孟斯呈:“参赛。”


    姚照假笑:“OK,不说实话就当给我过生日了。”


    十分钟后,孟斯呈返回前台,“我的腕表丢了,请把昨晚2207号房前的走廊监控调出来,我想确定进门前是否戴在手上。”


    两位前台目光对视了一下,道:“先生,您可以看监控,但不能摄像或者拷贝。更高权限我们需要向上申请。”


    孟斯呈很好说话:“可以。”


    他对自己喝酒的时间有印象,八点半整。


    8:32,他出现在走廊尽头,宋蹊桃也出现了。


    8:50,他和宋蹊桃一起进房。


    孟斯呈看见自己抓宋蹊桃的手腕,他的“腕表”果然在手里。


    9:40,姚照打来电话告诉他酒里有药。


    10:30,宋蹊桃匆匆离开。


    此后,智能门锁显示无人进出。


    孟斯呈拧着眉,依稀记得自己强行给宋蹊桃讲题。


    他酒后有强大的自控能力,这也是他“一杯倒”却敢喝酒的原因。清醒时的孟斯呈谁都给一点面子,喝醉后的孟斯呈谁的面子也不给。


    在过去的家族聚会时,他常常以此早退,像一把获得宁静的钥匙。


    姚照告诉他,自己接电话时,语气如常,说“没事”。


    姚照说十点半的时候他最难受,说明此时,药物在体内浓度达到最高。


    宋蹊桃也是在这个时间匆匆离开,或许那时两人都有了反应。


    孟斯呈使劲回想,想记起现实的细节。


    想不起来,只有梦里更夸张的画面,虽夸张,但看不清表情,模糊的,虚幻的。


    刨去讲题,他们应该没做什么,拉着宋蹊桃讲题已经超乎他的控制了。


    但他肯定也冒犯到宋蹊桃了。


    他不愿意这么早的,他此番前来只是想知道宋蹊桃就业去向。


    要在一块,异地够久了。


    嗡嗡嗡——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孟斯呈走出监控室。


    “哥。”


    电话那头,孟掣褚的声线比孟斯呈要厚重沉稳:“你去南城了?马上回京市。”


    孟斯呈被父母逼着去集团实习时,跟他堂哥孟掣褚井水不犯河水,偌大的集团,一人负责一部分,根本不用打交道。


    转折出现在两年前,孟掣褚被他爹孟右栋发现喜欢一个男人,居然还是真爱,孟掣褚直接承认,并拒绝联姻。


    本来此事并不声张,不知怎么的,让孟斯呈的母亲发现了,直接闹到老头面前。


    老爷子一共两个孙子,一个走歪了,剩下一个便富有竞争力。


    孟斯呈直觉是一个机会,便致电堂哥出柜。


    两兄弟表面上争锋相对,极尽所能拉拢董事。


    为了对付孟斯呈,不致孟掣褚失去总裁权,孟右栋不得不把手中的筹码转移给儿子。


    为了让孟掣褚有危机感走回正道,给孟斯呈提供助力,老头提前放权给小孙子,看着这两兄弟斗,威逼他们为了利益放弃感情。


    暗潮汹涌之下,却是二人摆脱了掣肘,将权力牢牢收拢翼下。


    孟斯呈被召回京市,发生的事情却很无语。


    原先指给堂哥的婚事,落到了他头上,对方是某部长的千金,孟斯呈的父亲孟右梁简直乐开了花,催促孟斯呈一定要在晚宴上让千金芳心暗许。


    孟斯呈对他爹视若无睹,微仰在宴会厅的角落脸上闭目养神。


    他心里在想着,要不要找宋蹊桃聊聊,但是……一旦跟宋蹊桃开了个聊天的口子,他恐怕再也克制不了,想天天都跟他说话,宋蹊桃的微信会被他置顶。


    孟掣褚在他身边落座,真诚建议:“你没有喜欢的人,何不试试?”


    他们合作里亦有竞争,最后能撕到什么各凭本事。孟斯呈去联姻,前途不可限量。


    孟斯呈:“不试。”


    孟掣褚:“二叔虽然十几年来吃喝玩乐,但野心不小。”


    只是能力配不上野心,不甘不愿,如今出了个孟斯呈,可不是二叔的救命稻草?


    孟斯呈:“我知道。”


    宴会结束后,孟斯呈及其父母一台车。


    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这么多年终于有共同语言,一起畅想美好的未来。


    “李小姐肯定看上咱斯呈了。”


    “呵呵,以后大哥见了咱也得客客气气。”


    “一想到孟掣褚玩男人被爆出时我大哥的表情,哈哈哈哈苍天有眼!老天爷也看不惯这对父子独揽大权!”


    一直不说话的孟斯呈,冷冷道:“歇着吧。”


    孟右梁:“你说什么?”


    孟斯呈:“我不可能联姻。”


    孟右梁似乎不信世上有人能挡住诱惑,“为什么?”


    他毫无逻辑地推测:“你学你哥玩男人?”


    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但孟斯呈也懒得违心反驳。


    车里骤然的安静让本是开玩笑的孟父一下子暴怒,“你给我下车!”


    车辆猛地刹停,孟斯呈一刻也不想多待,推门下车。


    当儿子身量颀长地站在车外时,孟右梁才发现,孟斯呈早已不是孱弱的少年,他的拳头可以打死中年人,营业的亲情早就掀不起一丝波动,他早就超出了他的掌控,比如当初选专业时。


    前后前后后打了鸡血一样的孟右梁怒不可遏。


    他畏惧于这样健全高大的儿子,他不想要这样的儿子。


    “好!好!”


    孟父一贯风流的脸上露出狠劲:“孟斯呈!这个婚你不结也得结!我打断你的腿,也要绑着你去!”


    眼见孟斯呈头也不回地顺着路边走,孟父一脚油门,在妻子苏萍的尖叫声中,径直撞向孟斯呈!


    他要给孟斯呈一个教训!


    “疯了你——”


    孟斯呈脑袋中最后的画面,是刺眼的光和狰狞的脸。


    *


    特护病房。


    孟掣褚:“医生说你伤到了脑子,你还记得我们的计划吗?记得你就眨眨眼。”


    孟斯呈戴着氧气罩,望了他一眼,淡淡地把目光移开。


    孟掣褚脸色一沉,根据这段时间的了解,他这堂弟八成是不记得了。


    因为不记得,防备着所有人。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说服他。


    三天后,孟掣褚咬着牙阐述自己的真爱,他们的计划,目前的进度。


    孟斯呈靠着床头,后脑缠着纱布,失血让他的脸色苍白,眼神泛不起任何温度。


    “我又没有真爱,为何要与你合作?”


    他才二十岁,他不像孟掣褚这么急,再过几年,爷爷还有精力管他?


    “……”没有软肋的人说话就是嚣张。孟掣褚死死盯着孟斯呈,这人究竟是没有软肋,还是藏得滴水不漏?


    说实话,这两年他也查了,孟斯呈的感情就是一片空白,孟掣褚想不到任何漏网之鱼。


    据说在车祸后,他婶婶苏萍打120,而他叔丧心病狂到用昏迷的孟斯呈的手指解锁手机,翻了个遍找儿子的“情人”。


    结果是没找到。


    如果孟斯呈真有爱人,保密工作堪比特|务了。


    孟斯呈:“让我相信你也可以。”


    孟掣褚:“哦?”


    孟斯呈:“把肇事者送进牢里。”


    孟掣褚抱起手臂,打量着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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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子虽然不喜欢二儿子的智商,但到底是亲儿子,这种“家庭内部事务”哪有动用法律的?


    孟斯呈让他当这个恶人,跟老头起冲突,等于撕破脸面,可真是聪明。


    “行,行车记录仪估计没删呢。”


    ……


    宋蹊桃回校时,已经来电了,他在宿舍窝了三天,才让时间抚平脸上的红晕。


    忘了,忘得差不多了。


    他信心满满,准备出去逛个超市,买一大堆零食犒劳自己。


    毕竟忘记一件事,真的很辛苦呢。


    他出了学生公寓大门,在斑马线前等红绿灯时,一辆响着急救铃的救护车呼啸而过。


    这条路拐弯处有一家医院,宋蹊桃不是第一次撞见救护车出车,却是第一次觉得这声音有些惊心。


    可能是太突然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绿灯亮了,他跑到马路对面扫了一辆自行车,去两公里外的大型超市。


    大超市生鲜区的桃子种类比较丰富,不像学校的水果店,什么桃便宜进什么。


    宋蹊桃低头挑桃子,他经常被人说皮肤太好,脸蛋掐一下能流一手桃子水,因此他喜欢硬桃,口感要脆,略酸没关系。


    他还喜欢毛桃,他的网名就叫“毛桃”。


    不过,他跟时琉一起签售一次后,纵然戴着口罩和帽子,也被粉丝用X光扫射他凝脂般的皮肤,哎呀呀地起哄他“没有腿毛叫什么毛桃”,“向工商局举报水蜜桃冒充毛桃”。


    都怪签售的时候是夏天,穿了七分裤和短袖,被人知道他没有腿毛了!


    宋蹊桃即使戴着口罩都能通过他乌溜溜的眼眸看出他是三好学生式的帅哥,容易激起粉丝的调侃欲。


    [《表面君臣》漫画都连载两年了,下一章再不一起睡觉就不礼貌了。]


    [毛桃老师什么时候变黄桃,孩子真的想上车。]


    宋蹊桃拿了一堆桃子,余光瞥了一眼黄桃,不不不,他没有变成黄桃。


    ……


    对于吃东西,宋蹊桃计算得很准,这一袋东西吃完,他正好放暑假,立刻买机票回家。


    他妹妹宋雁李从小崭露学渣本质,被他妈麻溜地打包进舞蹈课外班,发掘她的兴趣,将来可以走艺考。


    江梦丽和宋虢是传统的医师组合,怎耐一儿一女都不是学习的料,自己教不行,别人教也不行。


    江梦丽问宋蹊桃:“之前,高三给你补习的那个学霸,能不能请来给你妹妹补习?妈妈出钱。”


    江梦丽至今对其念念不忘,感激涕零,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个人顶一套学区房呢。


    宋蹊桃:“我联系他问问。”


    他坚信学霸肯定已经在三年内出人头地,不再缺钱,但这是一个很好的叙旧理由啊!


    如果学霸暑假也有回来的话,他可以请他喝奶茶。


    头像仍然是灰色的,宋蹊桃的期望掉了一半,逐字编辑了消息发过去,果然石沉大海。


    这个临时Q号大概被弃掉了。


    宋蹊桃觉得有些可惜,可能是在可惜账号,他盯着发了一会儿呆,给学霸的Q号充了十年svip。


    谁能再说它一文不值,价值是自己给的。


    宋蹊桃嘿嘿乐了两声,幸好他自己赚钱了,要是靠父母给的生活费,让他真不敢花在无意义的事上。


    如果以后学霸需要用小号,想起它,无论多久,都能收到他今天发出去的同步漫游的消息。


    暑假两个月在宋蹊桃画画和送妹妹上课外班中度过。


    宋雁李下课必须炸鸡奶茶来一套,不然十分钟的路程都走不动。


    烈日毒辣,宋蹊桃怕晒,举着遮阳伞:“你舞蹈老师让你少吃零食,你说七月吃,八月不吃,现在已经八月了。”


    十岁的宋雁李哀哀地叫着,若非地板滚烫,能直接跪下来:“哥、哥……”


    宋蹊桃一看她毫无自制力的样子就头疼,奶茶是很好喝,但一天一杯真不行,对血糖不好,他换了一个角度劝说:“你没看见新闻上的食物中毒事件吗?夏天食物很容易霉变,吃了上吐下泻。外面的食物不安全,乖,我们回家吃。”


    宋雁李飞快钻进炸鸡店,“今天吃炸鸡,这周最后一顿!”


    宋蹊桃:“……”这周已经是周六了。


    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几乎无人出门觅食,只有外卖员来来去去,店员在后厨忙得不可开交。


    炸鸡全家桶端上来,宋雁李戴上手套,大快朵颐。


    宋蹊桃热得没胃口,从火热的室外进入冷气室内,炸鸡店久不更换的油腥味涌入鼻腔,起初他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喉咙返苦,胃部突然一阵收缩。


    好像要吐了!


    宋蹊桃赶忙站起来找卫生间,但来不及了,他慌忙抽了几张纸捂住嘴巴。


    一时间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幸好他没吃东西,剧烈的干呕只吐出了一点酸水。


    宋雁李手里的炸鸡块嘭地掉在桌上。


    “哥,你怎么了?你食物中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