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番外.忍者之外[番外]

作品:《[火影]我的猫有哪里不对劲

    1.


    总和他搭档的忍猫最近行踪古怪。


    忍者——或只是他——和忍猫的关系向来不是很亲近,泉奈一开始也没有太在意。


    直到有一天,来找他商讨任务的火核临走时看见了那只猫,突然冒出了一句:“这猫是不是胖了点?”


    “……”


    被冒犯到的忍猫竟然没有立刻报复回去,而是有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是吗?”他不太在意一只忍猫的想法。


    发现这只猫在外面找了主人是在这件事后的不久。


    那天他和町中的暗探交换完情报,这只蠢猫后脚就冲了进来,看见他后愣了一下,又一个转向想要跑开。


    “你在这里做什么?”泉奈问他。


    忍猫僵住,尾巴半翘着一动不动,转头勉强冲他喵了几声,说自己在这附近觅食。


    泉奈看出这猫急着想走,故意拖着他,而后在察觉到这条暗巷有其他人踏入时,眯起眼看着忍猫。


    一些阴谋论在心底划过。


    这猫此刻却不急着走了,跑到他边上,讨好地蹭蹭他,反而催着他回宇智波。


    但见他纹丝不动,忍猫最后放弃挣扎,缩成一团趴在地上,似乎想要逃避即将到来的现实。


    泉奈也因此看见了走进来的那个人。


    微弱的光线投落在杂乱的暗巷当中,穿着与常人无异的年轻女性姿态防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往巷子尽头移动着,被袖口掩住的大半只手似乎捏着什么——起爆符?


    不是忍者,但有训练过的痕迹。


    对方的注意力落到他脚边的忍猫上。


    “南泉?”


    泉奈听见对方唤道。


    而忍猫竟然轻轻地回应了——这猫在人类世界里并没有名字。


    女人听见忍猫的回应后,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而后看向他,说那是她的猫。


    荒谬感瞬间充满了泉奈的思维。


    忍猫一族向来高傲,即便和宇智波有着契约,但脾气也不好,很少会心甘情愿将忍者当作主人。


    因此他也并不依赖忍猫,只将他们当作能够通过交易驱使的通灵兽看待。


    “你的猫?”他问。


    事情荒谬到让泉奈想要笑出声来。


    傲慢的忍兽竟然认了个普通人当宠物,他俯身拎起忍猫,打量他哪里出了问题。


    还有“南泉”这个名字,这只就算在斑哥面前偶尔也要犯浑的猫竟然认下了这个不知所谓的名字。


    他语气讥诮地嘲讽着这只忍猫,又听面前的人很是为难地问他这是不是他的猫。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的。


    毕竟他们有契约。


    更何况稳定与宇智波合作的忍兽认了他人当主人,出于安全考虑,他也应当把这个不稳定的因素扼杀在未萌芽之时。


    忍猫在他怀中发着抖,轻轻蹭他,他知道忍猫是在替对方求情。


    泉奈刚要回答,抬眼便看清了对方的脸。


    确切的说,应该是神情。


    毕竟有着写轮眼,当初对方还没发现他时,他便在一旁把对方的底细看得一清二楚了。


    只是在看到对方眼神不住往他怀里瞟、清透的黑色眸子写满了失落时,泉奈说出口的答案便变成了“不算”。


    ——话又说回来,只是通灵契约,算不得主人。


    只是在这话刚说出口后,泉奈便觉得不妥。


    毕竟是族中的忍兽。


    ——接过猫的女孩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紧紧抱着怀中的猫。


    泉奈微微抿唇,随口打发了对方的问题,匆匆往外走。


    再不走,他可能就要改变主意了。


    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这只忍猫也闯不出什么祸。


    2.


    撞破了忍猫的秘密后,这只猫在后续的合作中颇为主动。


    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但冷静之后,泉奈也开始后悔,自己竟然真的就这么放过了可能威胁到族中安全的因素。


    再不济,也有很多种方法控制对方。


    怀着这样的想法,在出完任务和同伴回程的时候,他主动到了对方开的店里。


    在此之前他已经调查过对方了,几年前搬到附近城町的独身女性,会些身手,打发过地痞无赖,和奉行所与邻居的关系都很好,谈吐和脾气都挑不出错,开了一家亏本的店,不怎么用心经营,也不愁吃穿,应该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活动范围只在城町附近,对其他地方的信息都不太了解,根据情报所推测出的信息,大概率是离家出走,走到这里觉得合适就定居了。


    族人不知道他的打算,还奇怪为什么要选这么一家冷清的、不知道卖什么的店,落座后也兴致勃勃地问起对方。


    泉奈虽然也早有准备,但看见菜单上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字后也有些沉默,等着对方解释。


    于是他便看着女孩子垂眸看着菜单,似乎在思考怎么解释,神情极为认真——“甜的奶,甜的茶,甜的果茶”。


    泉奈听见对方语气中微弱的无奈。


    族人觉得有趣,直接笑了出来,他也觉得好笑,明明是自家店的东西,怎么会连介绍都介绍不出个所以然来。


    果然是开店打发时间的。


    而这人似乎也觉得这样介绍有些不妥,直接问他的需求和忌口。


    忌口——这和直接问他弱点有什么区别——随后泉奈又意识到对方只是个普通人,是自己反应过激了——于是他直接选了最省事的方式,选对方自己正在喝的。


    3.


    对方回去准备奶茶时,泉奈也在想怎么进入正题。


    既然事情的起因是那只猫,那就先说那只猫好了。


    这么想着的同时,对方的反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说他是好心人。


    泉奈倏地睁大眼,惊讶地看着对方,就是和他一起来的族人实在吵闹得厉害,他都有点后悔带着族人一起来了。


    她还在问他忍猫平时的习惯,忧心极了,像是完全将他当作了同样养猫的人。


    只是猫的问题根本和她无关,都是那只猫的错。


    他也和对方聊起了猫,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这么互相聊天的感觉……倒也不错。


    只可惜那只猫竟然这时候回来了。


    他来之前明明让他去给斑哥送信了,速度这么快吗?


    之后的事态完全向着泉奈所未预料的方向发展,被拉着去追猫,又心烦意乱地看着她低声下气和那只猫道歉,还被问起自己给猫取了什么名。


    他为什么要给一只忍猫取名?


    她为什么还要因为这件事去安慰那只猫?!


    猫难道不是他帮忙抓回来的吗?


    她听不懂猫的意思不也是他帮忙传达的吗?


    ……结果“牛奶”这个名字也不怎么样啊。


    以后叫这只猫牛奶似乎也不错。


    这之后他们一起回店里,对方手上那点抓痕上冒出的血珠看着着实碍眼,都这样了还小心翼翼地抱着猫,回了店也不着急处理伤口,还要去给他调奶茶。


    到底是她人重要些还是喝的重要?


    泉奈简直无奈地想要叹气,叫住对方,取了药给对方上药。


    忍猫在这,一开始目的自然也作罢,只是时机不对罢了。


    回族里的路上,族人问他那家店的老板和他什么关系。


    哪里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想要弥补之前的失误而已。


    “没什么关系。”他冷着语气说道。


    “……”族人微妙地沉默了一下,“那泉奈大人您的猫?”


    “你又不是不是没找过他,怎么就是我的猫了?”他反问。


    族人:“……”


    “那上药……?”族人又问。


    “那只忍猫抓伤的,我不该处理吗?”他被问得心烦意乱。


    族人哈哈了两声,讪讪不说话了。


    4.


    忍猫新主人的事不解决,终究是心腹大患。


    于是泉奈又挑了个日子,去拜访对方,可惜这天忍猫又在。


    一人一猫一个在树下一个在树上对峙着。


    他被喊去帮忙守着,看着对方匆匆跑开。


    “所以……你们在干什么?”等到对方离开,他问忍猫。


    忍猫不甘心地下来:“她对我动手动脚,肯定不怀好意。”


    泉奈讥讽地笑了一声。


    忍猫立刻要炸毛,他一把把猫塞怀里按住,警告道:“安分点,她回来了。”


    慢条斯理地和对方解释清楚,泉奈想着今天既然忍猫在,那就喝点东西就回去吧,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对方抓住了手。


    这不是第一次触碰对方的手。


    泉奈微微垂着头,看着对方低着头时露出的发顶,突然有些失语。


    柔软温暖的触感落在自己的手上,对方翻看着自己的手,着急地问着自己有没有受伤。


    很奇怪的感觉,他居然会被这么没有防备地捉住手,他还想直接叫停对方,想和对方说“够了,林铃,别看了”这样竟然类似于祈求的话。


    最后他找回了自己的控制力,将手抽了回去,第一次如此词穷,只回了个没事。


    这之后他们又聊了会儿天,上次那种在聊天时逐渐安稳下来的感觉又来了,这一次他记得问了对方的名字,以免下一次想叫对方名字都找不到理由。


    离开时他想,他大概是喜欢和铃相处的。


    ……既然这样,对方也只是个普通人,和千手柱间那种处心积虑欺骗斑哥的人不一样……她只是刚好养了只忍猫罢了。


    大不了他多盯着些。


    5.


    再一次见面,泉奈刚解决了一个敌人。


    牛奶那只猫急着回去,他看着心烦,就问他主人最近怎么样。


    “我才不是会随意出卖主人的猫。”牛奶说。


    他定定地盯着说铃是主人的猫,心想这忍猫也算是废了,居然就这么承认了自己有主人。


    他拿以前当任务报酬的鱼干逗猫,这猫忍不住上前嗅,自以为灵巧地夺过鱼干开始啃,看得他一阵发笑。


    牛奶边啃鱼干边说自己今天是当着铃面前跑出来的,铃说他重了。


    确实重了。


    火核先前就在说这事。


    这段时间过后,牛奶体型又胖了一圈。


    “是毛!我只是毛长长了!”牛奶反驳。


    这话拿去骗千手千手都不会信,说得好像他没上过手一样。


    再然后,铃出现了。


    他想起刚才猫说的内容,问她:“来找猫?”


    之前发生的被看见了?


    只是巧合?


    结果确实是巧合。


    他看着那只碍眼的猫舔着铃的手指,分外不满,活像没吃过鱼干的猫一样,他以前难道缺过他鱼干了吗?


    铃还安慰他,不知道这猫有多狡猾可恶。


    他们一起下山的时候,铃问他是不是喜欢那只猫。


    怎么可能。


    他问铃为什么这么说,铃给出的答案无法反驳。


    他抱着忍猫,又听铃说随时能去找她看猫。


    而这猫在偷偷撕他袖子。


    ……但是,倒也不错。


    也不是不喜欢猫。


    不然他为什么随身带猫吃的鱼干,还抱着这猫没让他摔下去?


    6.


    跟着铃做逗猫棒的时候,泉奈是不太满的。


    分明是牛奶那只猫故意扑断了逗猫棒,铃却放着他不管转头做起了猫玩具。


    说到底忍猫也不需要这东西吧?


    平日里做任务时这猫没少发挥自己捕猎的天性,还缺得了这点玩乐?


    只是这猫也实在有趣,装睡竟然也能睡着,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铃问他笑什么,而后也忍不住笑。


    今天是雨天,空气中都湿漉漉的,水雾攀附在皮肤上令人不适。


    他从水之国的边境回来,本来是很累的。


    但是和铃坐在一起后却不觉得累了,此刻看见她笑出来时,甚至那点湿气萦绕的不适感都消失了。


    “……”又来了,每次看到对方笑,都会移不开眼睛,就像是中了幻术一样,忘却自身所觉察的不适。


    简直危险到了极点。


    但铃只是个普通人。


    临走的时候,雨还没停,但小了很多。


    他还想再留一会儿,但身体本能在警告他让他赶紧离开,而且一开始的理由就是避雨,他没理由一直待下去。


    踌躇着离开时,他转头想和铃说说话。


    “对了,”他说,直到这时候,想问的话才出现在脑中,“铃,你喜欢花吗?”


    他问。


    这是什么蠢问题,如果铃说不喜欢怎么办?


    “还好,怎么了?”铃有些意外。


    接下来的话顺理成章,给出一个理由,将花送给对方。


    至于理由是不是真的——谁会在意呢?


    只是牛奶这只猫着实可恶,三番五次想要对他送的花下手。


    铃也实在心软,这种闯祸的猫,应该好好教训才是。


    7.


    这天他做完任务回程,路过铃常去的那家神社,心中一动,便也去了。


    连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会去。


    铃和她的朋友刚好在一起。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离开,不打算窥探铃的隐私,却又听见铃的朋友问她要不要试试跳舞。


    跳着神乐舞的铃和平日她完全不一样,也和他过去看过的神乐舞完全不一样,更不是她的朋友刚才所跳的神乐舞。


    绝不是刚学的神乐舞。


    手执花枝的她明明并没有穿着正式服装,神情却庄重肃穆,动作更是行云流水,好似真的在向着不知名的神明献舞。


    恍惚间耳边似有铃声响起,可铃手中并没有拿神乐铃。


    神乐舞,娱乐神明的舞蹈,属于神明的舞蹈。


    铃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知道跳过无数次,绝非半路出家。


    “……”泉奈藏在暗处,闭上了眼睛。


    早已刻意忘掉的细节突然浮现在脑中。


    ——初见时对方手中藏着的类似符咒的东西。


    为了防身的话,带着武器明显更有震慑力,为什么会选择纸?


    除非她拿的东西真的能保护她。


    “以前学的。”他听见铃对她的朋友说。


    铃的来历很可疑,他一直在忽视这一点。


    但现在,他忽视不了。


    8.


    事实上,即便来历可疑,但铃一直住在城町里,来历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更何况还有牛奶在她身边。


    只要不对宇智波有威胁,事情并不是很严重。


    祭典前几天,他见到铃时,铃顺口提了一句,问他要不要来。


    那天他有任务:“可能会回来吧,这几天要出趟远门。”


    “这样啊,有些可惜。”铃说。


    他有些在意:“可惜什么?”


    “嗯?”铃抬眼瞧他,理所当然般,“你可能没办法看到嘛,这个祭典还挺热闹的,你不是今年才搬过来吗,本来能看看的。”


    “这样啊,”泉奈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也可能能赶回来,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礼物?”铃眨眨眼睛,眼睛里全是笑意,嘴上还推拒着,“这不好吧,还特意带礼物给我……”


    “那我就不带了。”


    “等等等等,这时候你该坚持送才对!”铃打断他。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可是当天回来时,却被撞见了最糟糕的场景。


    他在铃的面前杀了人。


    9.


    侍奉神明出身的铃对杀戮是什么态度?


    泉奈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是忍者,但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铃,铃也不需要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就刚好在这一天。


    祭祀神明的祭典,侍奉神明出身的铃,还有杀掉敌人的他。


    简直就像神明开的玩笑,故意挑在今天……夺走铃。


    “你没有想要问的吗?”他问。


    谁知道铃却问了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牛奶到底是不是他的猫。


    这个问题出现在这里的离谱程度相当于他回家后他哥和他说“泉奈,我把千手柱间的头砍下来祭奠族人们了”。


    铃好像总是问出一些奇怪的问题。


    就好像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奇怪的人成为了他忍猫的主人,整件事到处都透着奇怪。


    “我是忍者。”泉奈挑明了事实。


    ——我是忍者,那你呢?


    ——询问更多的信息,了解真实的我。


    可铃的问题还是那样。


    她问她的猫,问他有没有受伤,就好像他们还在那天的树下,他抱着猫,铃担心他被猫撞伤。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怎么能有这样的人!


    真是一场十足的闹剧,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接触铃才对。


    想要把对方拖入自己的世界,强迫对方了解自己,实在是……


    他将之前准备好的礼物塞给铃,杀人之人的礼物想必对方不会在意,就像他过去送的花会被牛奶那只猫扑腾——


    “泉奈,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突然听见铃问。


    ——怎么可能?!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而后他听见了铃的告白。


    有那么一瞬间,他愣住了。


    铃是个普通人,还是个族外人。


    他不应该喜欢铃才是。


    但是否决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他喜欢铃?


    怎么可能。


    ……但是铃喜欢他。


    泉奈想起跳着神乐舞的铃,突然明白了自己那时候的心情。


    ——是嫉妒。


    那是献给神明的舞。


    但是凭什么。


    凭什么神明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获得铃的舞蹈,获得铃的目光,获得铃的注意。


    他连那只猫分走铃的注意都难以忍受。


    铃只要看着他就好了,只要和他聊天就好了,只要注意他就好了。


    ……原来他喜欢铃啊。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再反悔了。


    神明又怎么样,忍者本来就是以掠夺为生的生物。


    所以,抢走侍奉神明的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10.


    哥哥发现这件事是肯定的,只是泉奈没想到会这么快。


    斑哥见过铃后,他回家去见了斑哥,提起这件事。


    “我的看法?”斑哥看着他,语气玩味,“你连我都瞒着,我能有什么看法。”


    斑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喜欢上一个族外人。”


    “……铃对族里没有威胁,她和千手那些忍族也没有关系。”


    泉奈解释道。


    泉奈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可并不心虚。


    毕竟当年千手柱间真的是千手一族的忍者,他发现哥哥在和对方做朋友当然要上报。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没错,因为千手柱间带着他爸他弟去围剿斑哥了,如果他没那么做,斑哥恐怕早就出了意外。


    铃和忍者完全没有关系,他怎么不能喜欢铃?


    见他这副样子,斑让泉奈离开:“行了,下次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别等到我找上门才知道承认。”


    过了哥哥这关,泉奈松了口气,以为和铃的恋情不再有其他可能的阻碍。


    事情很快出现转折。


    一开始的时候,是牛奶的态度有些奇怪。


    但这只忍猫向来不正常,连给自己找个主人的事都做得出来,做出其他什么事也是正常的。


    而后是他在铃家里明明听见了不对劲的声音,追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在替铃收刀的时候,铃也很抗拒地推开他。


    “……”哪里都不正常。


    但泉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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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问下去。


    铃想说的话,终究会告诉他的,不想说的难道问了就能得到答案吗。


    只是这次分别后,他也无暇顾及铃这边的问题了,他被千手扉间的新术所伤。


    于是过去曾一直被他和斑哥避而不谈的问题终于带到了明面上来。


    一定要保一双眼睛,那一定是保斑哥的眼睛。


    他把眼睛换给了斑哥,意识模糊间他抓住了斑哥的手。


    族里的事他已经交代过了。


    眼睛的事也不需要担心了。


    那么,还有最后一件事……


    “斑哥,铃……”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见铃,想听铃的声音,想铃握着他的手,和以前一样问他:“你受伤了吗?”


    然后他再告诉铃没有。


    可现在的他太狼狈了,弱者狼狈而丑陋,还会使人心生同情。


    他不需要这些,也不想铃露出难过的表情。


    他想起有天下午,阳光恰巧是很漂亮的金色,照在铃的脸上,很漂亮,铃却浑然不知,眨动着双眼问他在看什么。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觉得铃在自己的眼里像发着光一样好看,就说只是在看她喝奶茶。


    铃听了后歪了歪脑袋,很是奇怪地看他一眼,大方地把杯子递给他:“要尝尝我这杯的味道吗?”


    他的恋人总是抓错重点,但他就是很喜欢这样的恋人。


    他不想死。


    临到死亡的前一刻,和铃有关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将什么都安排好了,却发现自己还在不舍。


    斑哥强忍着悲伤在他耳边问他想说什么。


    “你想告诉铃什么?”


    泉奈说不出来。


    他有太多想说的了,反而又不敢说,害怕他的话都会成为牵绊对方的东西。


    他不想把铃拉进忍者的世界,铃只是个普通人,就让铃以为宇智波泉奈是个离开之后一去不回的人好了。


    就在真的要死亡的那一刻,一股极为温暖的气息突然笼罩住了他。


    他似乎又听见了神乐铃的声音。


    一声又一声,肃穆庄严。


    温柔却强横的力量转瞬冲刷过身体,失去眼睛的眼眶再一次被剧痛侵扰,他甚至听见了眼球生长肌肉裂开的声音,身上的伤也在眨眼间复原。


    泉奈看见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那是一座自己从未见过的城,高大的樱花树上开满了樱花。


    年少的铃扎了两个俏皮的丸子头,穿着二尺袖倚靠着樱树闭眼而坐,膝间反扣着一本看不清书名的书。


    她的手放在胸口,握着一枚御守,一只白底金毛的狐狸趴在铃身边,口吐人言:“审神者大人,对御守灌注灵力的效率很低,做好一个御守可能要一年,直接前往万屋购买会更方便。”


    “……这么久吗?那只能去买了,”少年时期的铃睁开眼睛,可惜地看了眼手里的御守,让狐狸走近了些,把御守挂在狐狸的脖子上,拍拍狐狸脑袋,“那这个就放在狐之助这里了,记得要每天提醒我输入灵力。”


    狐狸结结巴巴地问:“这、只是送给狐之助的御守吗?”


    “嗯,狐之助也很辛苦嘛,大家有的东西狐之助也要有,不过可能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就让买回来的御守先保护大家吧。”


    “没问题的!”狐狸扑到铃的怀里,哭唧唧地说道。


    ……


    泉奈突然醒了过来。


    眼前的事物清晰可见,他的眼睛好端端地待在眼眶当中。


    只是写轮眼无法使用了,就像是还未开眼时一样。


    眼睛重新生长的疼痛不似作伪,泉奈不确定间想起梦中的事,连忙去找铃送的御守,却怎么也找不到。


    族里的医生后来也来看他,说他身体的变化没有异常。


    泉奈渐渐明白他能活下来是因为什么了。


    铃送的御守救了他。


    11.


    又过了几天,斑哥带着千手的盟书找他,问他的意见。


    这次他没有立刻反对,而是问斑哥怎么想。


    斑哥没说话。


    泉奈看着千手停战书上的内容,想了很多。


    脑中一会儿是死去的父兄族人的脸,一会儿是在南贺川边上开眼的哥哥。


    而后他又想起铃曾担心地问他忍者安不安全。


    “……我不反对。”最后他说。


    他不想以斑哥的想法为借口,生死之间的体验实在无法描述,正因为还活着,他突然就有些明白了斑哥的想法。


    想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人,想要和自己在意的人平安地生活在一起……如果没有铃,他或许会一直觉得自己在战场上奋战到死就是最好的结局。


    之后就是结盟的一系列事宜,等到他从这些冗杂的事务中脱身、去找铃的时候,泉奈远远听见铃在店内的声音。


    “南泉,那是牛奶的窝,你不要碰,他回来又要和你闹。”铃说。


    ……南泉?


    那把刀?


    泉奈皱眉。


    “那只猫好久没回了喵,等他回来早就没味道了。”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


    回想起御守和梦中看到的事,刀会说话似乎也不是奇怪的事。


    泉奈推门而入。


    铃从柜台抬眼看过来,见到他的瞬间有些怔愣。


    店内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金发男人,还有一个黑发少年。


    他们身上佩带着的刀很眼熟,是之前铃不许他碰的刀。


    “……”啊,他似乎明白了。


    “泉奈,”铃看着他,“你回来了。”


    他轻轻点头回应,没问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走到恋人近前:“这些天还好吗?”


    铃的神情有些闪躲,还是点头。


    然后她想起什么似的,给他介绍另外两个人。


    一个叫南泉,一个叫药研。


    铃似乎早已忘记当初他也听过她和牛奶解释名字的事了。


    “这样啊。”他说,没有追问下去,却隐约明白了铃不安的态度背后的意思。


    他耐心地等待铃想要说的话,对方却问他怎么不态度强硬一些。


    这样的问题他过去也有。


    他希望铃质问他的身份,希望铃能发现异常,而后他就能够顺理成章地将铃拉入自己的世界,但铃只是一次次地问那些似乎不怎么重要的问题。


    事实上,答案真的很简单。


    ……因为他喜欢铃。


    比起那些问题,她本身更为重要。


    教会他这样做的是铃,对待恋人的态度,怎么可能舍得强硬。


    即便铃要离开,他也没办法阻止她。


    明明忍者有无数种方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黑绝事件之后,铃的来历终究被提到了明面上,他也终究要面对铃的离开。


    12.


    铃不止一次问过他放弃做忍者的事。


    可哪里有那么容易。


    他生来就是忍者,背负着一族的命运,不做忍者又能做什么。


    铃离开后不久,哥哥在某天叫住了他。


    “泉奈,”斑哥叫住他,“你最近绷得太紧了。”


    “……”


    “铃什么时候回来?”哥哥又问。


    泉奈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很久后才道:“……她不会回来了。”


    斑有些意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啊,这样啊。”


    “她回家去了。”他望着哥哥,不知道该怎么诉说自己心中的感觉,只能不断重复这个事实。


    铃的家乡在哪里,铃以前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铃有这什么样的社交圈,他都不知道,也没有办法知道。


    “那么,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斑哥问他。


    “可是木叶——”


    “木叶有很多人,泉奈。”斑说。


    只是这一句,泉奈突然愣住了。


    木叶有很多人。


    是啊,宇智波泉奈只是木叶中的一个人,并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存在。


    没有宇智波泉奈,木叶不会因此停摆,宇智波也不会因此衰亡。


    他的眼睛获得了新生,他也不再是以前需要用万花筒来抵御势均力敌的敌人的忍者。


    斑叹了口气,对他说:“泉奈,过来。”


    他愣愣地走向斑哥,而后哥哥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液体——他竟然落泪了。


    “你想做什么,泉奈?”斑哥问他。


    泉奈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我……我想去找铃。”


    可是该去哪里找铃呢?


    他们甚至不在同一个世界。


    “那就去吧。”斑对他说。


    “但是——”


    “我希望我的弟弟,能够自由地选择自己的生活,这也是我和柱间一开始想要结盟时的想法,”斑说,“这些年,你付出的够多了,泉奈。”


    离开木叶的时候,千手扉间竟然也来送行。


    “别误会,我只是来看看往日对手的狼狈模样。”扉间双手抱胸,语气冷静。


    斑看了他一眼,转头对柱间说:“把你弟带走,不然我就动手了。”


    千手柱间垂头丧气:“扉间?…少说两句。”


    泉奈看了过去的对手一眼,而后和斑哥告别。


    “喂,泉奈,”临走时,扉间又叫住他,“就算找不到人,宇智波也是木叶的一份子。”


    “不需要你提醒,千手扉间,”他抬了抬斗篷兜帽的边缘,“别想着趁我不在在暗地里搞小动作,千手扉间。”


    他们互相呛了两句,泉奈走向远离木叶的那条路,听见身后千手柱间奇怪地问千手扉间:“扉间,怎么感觉你们这次不像以前吵架那样……”


    “大哥,想不通就别想了。”扉间说。


    “喂!”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路边的野花随风轻轻摇曳。


    泉奈抬头望向天空,阳光耀目。


    宇智波泉奈不做忍者的话,还能做什么呢?


    做宇智波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