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娥愿日记：


    2020.10.4 周一 不想上学所以心情阴


    周日接到了星船电话 我说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金敏智问我开通ins为什么不和她互关


    蹭上瘾了吧


    还有校园宣传片我其实也没有很想拍


    只是看到金敏智小心翼翼打探消息的样子很好笑


    有眉钉又怎样


    有我在哪里轮得到她呢


    白痴


    ────


    进入十月，首尔天气渐冷，空气里浮动着清冽的寒意。裴娥愿裹紧了身上那件线条利落的黑色风衣，衣摆随风翻动，她步履生风地走向大邱高那栋熟悉的砖红色建筑。


    冷意钻进领口，她下意识将下巴埋得更深了些。


    周日，裴娥愿接到星船负责人电话的时候正蹲在便利店附近充满烟头的地方。


    她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橘红色的火星在昏暗中明明灭灭，映着她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泳知啊，这回我是真的要出道了。”出乎意料的，挂断电话后，她的脸上没什么喜悦和惊喜，她大而上扬的桃花眼有些失神的看向李泳知，又像是在透过她看谁。


    刚刚沉迷于给裴娥愿拍照的李泳知像是死机的机器人一样突然卡顿住了。


    “出道……不好吗？”她问。


    “挺好的。”裴娥愿对上李泳知的眼睛，她回答。


    “只是能这么容易呢……”她的声音好轻好轻，轻到还没传到李泳知的耳朵里就先讲给了风听。


    starship的制作人给她详细的讲述了ive这个团队的核心规划和未来发展，弃跳保唱的做法让他们尤为需要一位大主唱。


    裴娥愿是最好的选择。


    裴娥愿没有立刻答应，只说还有事在大邱没处理好。


    李泳知郑重地问：“所以你这是真的打算出道？”


    裴娥愿没有立刻回答，她将快燃尽的烟蒂随手摁熄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滋”声后拍了拍沾了灰的裤脚，站起身，动作带着漫不经心的从容。


    “追星人苦kpop之普女已久，我决定出道拯救韩国人的眼睛。”气氛沉闷，她开了个玩笑。


    “娥愿啊，”李泳知被她狂妄的言论噎了一下，苦口婆心的说，“如果你以后真的出道了，答应我，一定不要这么说话好吗。”


    “哦。”现在轮到裴娥愿被噎住了。


    随后，打断思绪的是一段来自她后面的窃窃私语声。


    “听说了吗？”穿着大邱高校服的齐刘海女生目光紧锁着前方那个风衣裹身、身形高挑瘦削的背影，几乎是贴在身旁短发女生的耳边说道。


    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窥探的兴奋和不易察觉的酸意。


    “什么？”短发女生面露疑惑，看起来有点不明所以。


    “就是那个校园宣传片，上周末报名，今天正好能出结果。”


    “我还以为是什么，人选不是早就确定了吗。”她含糊的说，“肯定是她啦。”短发女生朝裴娥愿的方向努努嘴。


    “咱们学校还有比她更漂亮的人吗？做过练习生，还有摄影经验。”


    “其他的人都是绿叶。”


    “我觉得会是敏智诶，上周五报名的时候那位根本没来上课。”齐刘海女生不同意的皱起了眉头，她一直不喜欢那个虽然很漂亮但非常傲慢的裴娥愿，“长的漂亮也不能不报名就内定吧。”


    “又不是她家开的学校。”


    只不过是在大城市当过两年练习生而已，参加选秀节目被淘汰就算了，平时还那么装，一副眼高于顶的冷淡样子。


    齐刘海女生撇撇嘴，还想说什么，但被旁边短发女生拉住了袖子。


    “别说了，”她压低声音，有些慌乱的示意，“她在看着你呢……”


    “快走吧。”两人猛的嘘声，慌慌张张的跑了。


    裴娥愿眼神冷淡的注视着两个相携离开的身影。


    虽然亲耳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坏话，但其实这对裴娥愿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练习生时期她所遭受的孤立、霸凌比这多的多。


    而以后如果出道的话势必会有更多人对她评头论足。


    裴娥愿在首尔学到的第一课是──无视别人的看法。


    她顶多是有点烦躁。


    因为拍校园宣传片肯定会涨一波热度，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她今天就休学转头去首尔。


    大邱高的人际交往太讨厌了，在一群平凡的人里，太过出众的人就是有错的。


    然而，这份烦躁在班级门口被推到极致。


    金敏智就等在那里。


    她手里捏着一个不起眼的纯黑色小纸袋，看起来很可爱的脸上露出了虚假又甜腻的笑。


    裴娥愿这才想起来，她没回金敏智消息。


    俩人kakaotalk聊天框的消息还停留在周六。


    被像苍蝇一样的关种缠上也很烦，谁能来心疼一下她。


    ──────


    2020.10.2 18:00


    kimmini：裴娥愿ins截图


    kimmini：这个是娥愿吧kkk在首页刷到很震惊呢


    kimmini：居然认识泳知这种有名气的人


    kimmini：什么时候开了ins居然不告诉我诶


    kimmini：（委屈emoji）


    裴娥愿很过分的已读未回，她就是不想和金敏智互关，按照她的计划两个人所谓的“友谊”应该在她转学到到首尔时顺理成章的结束。


    毕竟两人上一次的聊天也不是很愉快。


    ──────


    2020.10.1 17:00


    kimmini：好可惜


    kimmini：今天交校服宣传片负责人的报名表


    kimmini：可是你没来学校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想参加所以没敢替你报名呢kkkk


    kimmini：你不会生气吧娥愿


    awoon：没事


    kimmini：那就好


    awoon：老师刚才给我打电话 说他帮我写报名表


    awoon：好可惜


    awoon：是只选一个吗


    awoon：那就更可惜了


    awoon：（微笑emoji）


    俩人的对话都这样尴尬了金敏智还能提前在班级门口等她。


    天呢，她也想像金敏智一样没脸没皮的活一次。


    “娥愿！”金敏智看到裴娥愿眼前一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跑过来像挽住裴娥愿的胳膊，“早好！”


    “早好。”裴娥愿冷淡回复，连视线都吝于偏移，身体只微微一侧，流畅自然却又无比清晰地抽开了胳膊。她步履不停，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金敏智脸上甜腻的笑微妙的凝固了一瞬间，只留下些许僵硬的痕迹。但她随即扬起更明媚的笑容，若无其事的跟上裴娥愿一起朝座位走着。


    无论如何她都不要和裴娥愿撕破脸，毕竟她自己心里也清楚ins的几千个粉丝大多数都是靠着裴娥愿才得来的。


    前几天还小涨了一波呢！吸到就是赚到。


    “今天负责人的名单就出来了呢，”金敏智转身坐在裴娥愿前面的位置。


    裴娥愿置若罔闻，她拉开椅子坐下，版型出挑的黑色皮质书包随手塞进桌斗，一系列动作冷淡而流畅，眼皮都没掀一下。


    金敏智的笑容有些发紧，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将毫不起眼的黑色纸袋轻轻放在裴娥愿的桌角。


    “这是什么？”裴娥愿不耐的抱臂，抬眼看金敏智。


    她神秘兮兮的凑过来，“是百乐芒果味，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成年的欧尼买到的。”


    “哎，我以后要报编导专业，所以这次视频真的对我挺重要的。”


    “虽然是很重要的实践经验，但是毕竟娥愿你报名了肯定轮不到我了。”她看起来很失落，但又假装善解人意的撑起来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裴娥愿差点绷不住笑，这什么道德绑架？


    “好可惜，那怎么办呢敏智？”她微微歪头，扬起了一个讽刺的笑，故意模仿金敏智的语气说，“你要不去跟老师说这次对你的未来很重要吧。”


    “反正，我也没有很想拍宣传片。”她的声音又轻又漫不经心。


    婊人这方面，在星船打磨了三年的裴娥愿比金敏智擅长。


    金敏智嘴角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她能感觉后槽牙死死咬合在一起，脸颊的肌肉都在隐隐发僵。一股闷气堵在胸口。


    “对了，”裴娥愿突然伸出纤细的手指，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指尖极其轻慢地在那个黑色纸袋上点了点，发出细微的嗒嗒声，目光直刺金敏智，“差点忘了说了，我不抽烟，所以你送给我这种东西也没用，自己留着享受吧。”


    两个人的谈话被预备铃打断，金敏智脸上的表情彻底垮了下来，撇着嘴，带着明显的不满和难堪，重重地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了回去，发出不小的声响。


    该死的、傲慢的西八女，要不是为了那点知名度谁要和她做朋友。


    裴娥愿不清楚，但金敏智在政府部门有亲戚，她却很清楚宣传片背后的深意，家里叮嘱了好几次一定要让她出境，无论是从政还是成名都有好处。


    大邱最近换了市长，正巧赶上总统文在寅要大力发展大邱，所谓大邱高校园校园宣传片就是大邱市的宣传片的一部分，踩着政策的风口，无论如何金敏智都不想错过。


    金敏智要成为有钱的名人。


    而裴娥愿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个不起眼的黑色纸袋上。


    她从来没在大邱高和金敏智面前抽烟，抽烟这回事是怎么被知道的呢？


    金敏智送她百乐绝对不是仅仅为了讨好她。


    有意思。


    ────


    第一节下课，摄影部负责拍摄宣传片的同学就挤过喧闹的人群，精准地找到了裴娥愿。通知她午休去会议室商量具体拍摄流程。


    几乎是同时，布告栏前也爆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那张印着最终结果的公告，像一枚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被负责张贴的同学仔细地摁在了玻璃橱窗的正中央。白纸黑字，异常醒目：


    校园宣传片负责人：三年a班裴娥愿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随即被嗡嗡的议论声撕开。


    “果然是她……”有人低声说，语气里是意料之中的了然。


    “切，老师选出来的呗。”另一道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屑和酸意，目光扫过公告，又飞快地移开。


    “老师选出来的怎么了，她长的这么好看，她不去你去啊。”


    “还以为是金敏智呢……”惋惜的声音很快被淹没。


    “我还是觉得裴娥愿更适合。”


    有人赞成有人反对，但这是全体老师投票选出来的，无论反对或是赞成都没用。


    这些声音，高高低低，像无数只细小的飞虫，萦绕在裴娥愿耳边。


    她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唇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裴娥愿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黏在自己后背上的目光——羡慕的、嫉妒的、不甘的、纯粹看热闹的。她太熟悉这种注视了，这种别人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真是令人愉悦。


    尤其当她的目光扫过布告栏前那个熟悉的身影时，这份愉悦几乎达到了顶峰。


    比如，金敏智看到公告之后就再也维持不住可爱的笑容大哭了起来，而在旁边安慰她的同学里显然没有裴娥愿，她甚至为了躲清净一下课就跑到了天台上。


    哭有什么用呢，裴娥愿很小的时候就没哭过了。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朝那个哭泣的中心多看一眼。


    原以为关于校园宣传片的纠纷到此结束，毕竟结果已出，接下来她只要明天拍摄完短片就可以转学到翰林艺高，然后和星船签出道组的合同，安安心心的当她的皇族大主唱，到时脚踩元英拳打智敏火火的很安心。


    无论是金敏智还是谁，到时候想见她还得花钱。


    就算再讨厌她，遇见的第一时间也只会向她讨要签名he合照。


    结果，拍摄计划没等来，人先被纪检部叫过去了。


    “裴娥愿同学，有人举报你吸烟、穿孔，做事不符合校规校纪，跟我去纪检部一趟吧？”


    在裴娥愿踏进纪检部前，走廊隐约响起的抽泣就已经清楚了告密者是谁。


    金敏智。


    果不其然，她真是一点没冤枉她。


    裴娥愿短暂的17年人生又一次迎来超绝大背刺。


    日光灯管惨白的光线笼罩着不大的房间。


    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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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任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前面站着的那个眼眶红肿，肩膀还在微微抽动的娇小身影，正是金敏智。


    她旁边紧挨着的女生，一脸紧张和愤慨——是今早嚼舌根的两人之一，叫什么来着？


    朴……恩菲？


    裴娥愿懒得费神去记。


    “老师好。”裴娥愿不卑不亢的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在那里以不变应万变。


    金敏智看到裴娥愿有些阴沉的脸色，嘴唇嚅嗫了一下，仿佛受了委屈，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


    说真的，她应该去当演员。


    “裴娥愿同学，”纪律主任清了清嗓子，“校方对这次宣传片非常重视，宣传片负责人代表着学校的形象。现在，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你是否进行过吸烟和打眉钉这类行为？”


    “没有。”裴娥愿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目光坦然地迎向主任。


    “好，”主任转头看向金敏智，“金敏智同学，你有确凿的证据吗？”


    金敏智的扫了一眼裴娥愿，妄想找到一丝心虚的痕迹，旁边的朴恩菲暗中碰了碰她的胳膊，像在给她打气。


    她缓慢而坚决的说，“我看见了娥愿今早把烟放到了书桌堂里，她让我别说出去。”


    “还有眉钉，娥愿上学的时候会用痘痘贴贴住如何再用刘海挡上，”她看起来有些抱歉的，“虽然我们关系真的很好，我知道我是你在大邱高唯一的朋友，但是我真的不能看见这么重要的宣传被毁掉。”


    “哈”，裴娥愿冷笑了一声，“你确定我书桌堂里有烟？”


    她向前迈了一小步，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


    “纪检部是有监控的，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付法律责任，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我打了眉钉和书桌堂里有烟吗？”裴娥愿的目光像刀一样扎进了金敏智心里的犹豫。“如果没有的话，你百分百会收到来自我的传票，理由是诽谤。”


    “呀你什么态度！少仗着自己有点钱就威胁人，你的钱还不知道哪里来的呢。”朴恩菲看起来很愤怒的想反驳，但是被金敏智拦了下来。


    “恩菲，没事的。”金敏智声音颤抖。


    她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被端到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其实她没见过裴娥愿的眉钉──她休息日从来不跟她出来玩。


    实际上，抽烟和穿孔都是金敏智通过李泳知的ins推断出来的。


    她笃定的说，“我确定，老师nim您可以派人去搜。”


    纪律部成员闻言在老师的示意下下楼前往三年A班。


    “至于眉钉，娥愿xi，你敢把痘痘贴摘下来吗？”金敏智瞪大眼睛看向裴娥愿，其中深藏的的恶意，只有他们两人心知肚明。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裴娥愿的额头上。


    裴娥愿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作，时间仿佛凝固住了，金敏智的心脏狂跳，一丝胜利的、扭曲的微笑几乎要冲破她的伪装。


    “裴娥愿同学？”主任出声催促。


    就在金敏智最近属于胜利的微笑时彻底扬起的瞬间──


    “好啊。”


    裴娥愿清亮的嗓音响起。


    她抬起手，动作随意。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那片小小的痘痘贴边缘，毫不犹豫地揭开——


    光滑、洁净的肌肤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没有闪亮的金属钉，只有一小块因胶布长时间覆盖而微微泛红的皮肤。


    “很遗憾……金敏智xi，你要罪加一等了。”


    “怎么会……”金敏智瞳孔猛的放大，此时朴恩菲也感受到了不对劲。


    “敏智，你不是说……”


    “闭嘴。”她大叫出声，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翻出李泳知和裴娥愿的合照举到主任目前给他看。


    “老师nim……老师nim你看看，她明明是有眉钉的。”


    “白痴，那是贴的。”裴娥愿冷静的讽刺。


    不，眉钉当然是打的，只是上午第一节课下课她就摘下来了，表皮穿刺仅需一个上午就能好个七七八八，更何况还有系统的加持。


    一点点热度就能让狗系统为她卖命。


    上周五裴娥愿人在家里和系统斗智斗勇，眼睛也没闲着，有意看了宣传片负责人的规定事项。


    其中有一条规则是，有校暴、青少年犯罪、违背校规行为的人──不可参与拍摄。


    没关系，金敏智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至少那盒烟还在那里，抽烟比面部穿孔严重的多。


    随后，教导主任得手机铃声响起，他接通后外放使得所有人都能听清，纪检部成员的声音困惑。


    “老师，裴娥愿同学的书桌里没找到烟。”


    “你再找找，她的包里，肯定在她的包里。”金敏智方寸大乱，没等主任开口就开始发号施令。


    朴恩菲已经完全不敢说话了。


    “老师，这……”纪检部的成员犯了难，毕竟他并没有权力翻女同学的书包。


    “不用那么费劲了，”裴娥愿开口，她好像在陈述一件事实，语气那么平淡但又一瞬间让金敏智如坠冰窟，“你去看看，金敏智xi的桌堂里是不是有一个黑色的纸袋。”


    “里面装的是不是一盒芒果味百乐？”


    随后响起一阵找东西的琐碎声音。


    “老师nim，找到了……在金敏智同学的桌堂里确实有一盒。”这句话传到金敏智的耳朵里时，犹如地震一般让她几乎快要晕厥。


    “怎么会，怎么会呢？”


    裴娥愿没忍住笑出了声，她的悠闲和金敏智的声嘶力竭形成了对比，朴恩菲突然发现好像她从进来开始听就是很淡定从容的样子。


    “我明明今天早上把烟给你了，是你要害我是不是？”


    “可是金敏智xi，”裴娥愿微微歪头，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惋惜，语气无辜却字字诛心，“你今天早上给我的时候，我就明确告诉过你了——‘我不抽烟，你自己留着就好’。


    “好了，”主任大呵一声打断了这场闹剧，“裴娥愿同学，你回去上课吧。”


    金智敏又会迎来怎样的结局呢？


    临走前裴娥愿还回头说了一句。


    “等着我的传票，”她停顿了眼睛扫过两人片刻，“你们俩。”


    “至于朴恩菲xi，我会让你知道我的钱来路正不正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