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付出

作品:《师兄他为何如此

    两人跟着弟子一路去往心忧殿。


    殿内几位长老和师父师姐严阵以待,徐朝槿看见这架势心中一紧。


    不会是跟她有关吧?


    师父终烟率先开口看向徐朝槿:“这就是今年剑试第一青溪吧?”


    徐朝槿鼻尖一酸,她多希望师傅能叫她真正的名字。


    如果知道她还活着,师父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见过师父。”徐朝槿行礼。


    终烟摆了摆手:“不必如此在乎礼节。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任务想派给你们。”


    徐朝槿松了口气。


    “青云宗掌门昨日离奇死了。”一旁的长老撂下一颗炸药。


    众所周知,青云宗是与天剑宗、清心宗齐名的三大宗门。实力都不容小觑。有人敢害青云宗掌门,也是对整个仙门的挑衅。


    “我本来想亲自去调查的,但今早人界传来消息,魔族入口有异动,那里离人间的京都很近,一旦发生事故,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必须要去看看,这调查青云宗的重任就落在你们身上了。”终烟温柔注视着徐朝槿。


    “温眠,”终烟看向他时脸上笑容淡了些:“你师父如今在闭关抽不开身,就由你代劳带领师弟师妹们。此去你辈分最大经验最多,要好好照顾他们。瑶琴也会与你们同去,过会我让她去叫其他的弟子们,你们收拾东西立刻下山。”


    “是。”三人异口同声。


    三人在路口处分开,各自回住处收拾东西,约定一刻钟后见。


    徐朝槿没什么可拿的,只是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太平剑。


    她如今灵力恢复了些,可要想比从前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要是太平剑在她也能安心些。


    都怪谢温眠,好好的拿自己的剑当战利品就算了,还藏起来,生怕她找到。


    徐朝槿泄愤般用力踢着脚边石子,一不留神撞上一人的后背。


    徐朝槿吃痛抬头,温复不耐地转过身来;“谁啊?”


    看清是她后,温复眉头舒展了些:“你来了。”


    徐朝槿眯了眯眼,自那晚思过崖后,温复就像变了一个人。由原来一个骄傲侠气的少年变成了沉默寡言的人,脾气也变差了不少。


    也不把徐朝槿是他师父挂在嘴边了。


    难道是谁打击他了?


    本着关心自己仰慕者的态度,徐朝槿刚想问他,背后就传来付瑶琴的声音。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出发吧。”


    付瑶琴身后跟着三男一女,其中一人是仙门大试上和徐朝槿最后对战的那个五大三粗的人。


    剩下三个徐朝槿都有些眼熟,一百年前就是她的同门师兄和师姐,只不过那时功力尚浅,修炼到如今,想必也是能独挡一面的水平了。


    “白青溪,温复,裴修文你们三人就当此去是历练了,途中要是遇到危险,不必逞强,发送信号弹即可,我们会来处理的。”付瑶琴严肃道。


    “好。”


    因为三人尚没有学御剑,保险起见,大家一起走水路再换乘马车去青云宗。


    颠簸五日,总算赶着太阳落山前到达宗门。


    青云宗的弟子早就等候在门口,见了他们立刻迎上来。


    “几位师兄师姐们,实在对不住了,掌门的尸体已停放在星阁多日,多耽误一天都是对他老人家的不敬,还请跟我来先行查验。”


    众人表示理解。


    星阁是青云宗的藏宝阁,地处后山,阴冷寒彻。


    推开门,空气中弥漫着古朴的尘土味。


    “请。”弟子做了个手势。


    青云宗掌门的尸体被摆在正中央的冰床上,冒着丝丝冷烟。


    徐朝槿将尸体从头打量到尾。


    掌门面如枯槁,形销骨立,整个人如同被吸干了血肉,人形难辨。


    裴修文抬起头与付瑶琴对视:“是魔族?”


    “”不是”。


    谢温眠的声音与徐朝槿心底的声音同时响起。


    她跟魔族打交道多,知道如果是魔族吸人功力,那尸体只会比眼下更惨。


    况且如果真是魔族那么简单的话,也不会叫他们来了。


    徐朝槿抓起掌门的手腕探查,灵力确实消散了。


    “不是魔族吸人功力,是他自散功力。”徐朝槿断言。


    “如何判断?”在场只有裴修文一人不懂。


    谢温眠解释道:“魔族吸人功力后手掌处会留下黑色印记,掌门没有,但尸体外观又如此,想必是在短时间内大量外散功力所致。”


    “如此大的灵力异动,宗门内无人察觉吗?”付瑶琴转头问那个青云宗弟子。


    弟子恭敬答道:“确实无人察觉,尸体是我们师娘发现的,她一觉睡醒便见到掌门…”


    弟子越来越哽咽。


    “我们知道了,那方便让我们见见师娘吗?有些事想问她。”付瑶琴安慰地拍拍他的肩。


    “师娘现在忧思过度,不知道愿不愿意见你们。”


    “走,去试试。”徐朝槿提步朝外走。


    青云宗掌门和他妻子的故事徐朝槿早有耳闻。


    两人十七岁一起拜入师门,一人习剑一人修符。二十岁时结为道侣,恩爱两不疑。


    后来人间多有动荡,他们就下山去锄奸扶弱。直到上一任青云宗掌门仙逝,他被召回继任。


    徐朝槿曾在诛魔时和他们夫妻俩打过照面,她记得那位夫人是位风姿绰约,仙姿玉秀的女子。


    所以猛然见到眼前这位哀毁骨立,面如土色的人徐朝槿还有些不敢认。


    戚怀柔伏在床边,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阿真,阿真。”


    徐朝槿毕恭毕敬行礼:“戚前辈。”


    听到声音,戚怀柔才呆滞转过头来,眼神缓慢聚焦;"你们是…"


    弟子向她介绍:“师娘你不要怕,这几位都是很厉害的前辈,来调查掌门的死因的。”


    戚怀柔这才察觉自己有多不体面,她胡乱抹了把粘在颈间的发丝,略带歉意道:“见笑了,请你们稍等一下。”


    说完回身对着铜镜整理自己的面容。


    徐朝槿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复杂。


    曾经风光如戚怀柔,如今却也为爱人的死悲痛到疯癫。似乎世间的人和事,到头来都逃脱不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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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是爱,亲情也是爱。


    徐朝槿抬眸扫过付瑶琴,又在谢温眠身上停留片刻。


    恰好此时谢温眠也抬头看向她。


    视线相撞,徐朝槿先移开目光。


    “好了,你们跟我来前厅吧。”戚怀柔整理好自己说。


    几人都往外走,徐朝槿故意落后了些,缀在最后观察戚怀柔。


    如果她猜的没错,戚怀柔应该已经病很久了吧。


    果然,戚怀柔刚落座,就掩住口鼻咳了几声,无奈道:“抱歉,老毛病了,越拖越严重,也没办法治。”


    她身居高位,想要什么样的灵丹妙药应该都轻而易举,说治不了那就是真的治不了。


    “该是我们说抱歉才是,打扰了您休息。”徐朝槿很快进入正题:“掌门出意外那日您可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戚怀柔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有,那天我照常起床,看到身边没人只以为他是看弟子训练去了,可我拉开帘子,就看到…”


    连枕边人都未察觉,况且还是在卧房这么隐私的地方。


    凶手手段了得。徐朝槿想。


    付瑶琴又问了几个关于掌门习惯的问题,见天色不早便告别离开。


    青云宗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一处院子,又送了吃食过来。


    众人围着石桌边吃讨论。


    “青溪今天的表现比我都像个师姐呢。看来师父不用担心了。”付瑶琴宠溺地摸摸徐朝槿的头。


    换成别人,徐朝槿只会觉得对方在嘲讽自己,可这是付瑶琴说的,她就真的相信师姐是在替她高兴,夸赞她。


    徐朝槿凑过去俏皮道:“当然都是师姐教的好啦。”


    实则是因为徐朝槿早已习惯冲在第一个的感觉。


    毕竟前世,她也是多次带领师弟师妹下山诛魔,处理仙门事务。


    也曾是个独当一面的师姐。


    付瑶琴轻笑着摇头,说起正事来:“这件事大家都怎么看?有什么自己的发现吗?”


    裴修文摩挲着下巴,思索道:“能让一大宗掌门自散功力,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他是被人逼迫还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徐朝槿与谢温眠异口同声说。


    她与谢温眠对视一眼,飞快说出自己的想法:“掌门的尸体虽神形不辨,可能从他的腰腹,手掌,脖颈处看出来,他死前是极放松的状态。甚至说,他很快乐。”


    “只怕他与人做了交易。用满身功力换什么东西。”谢温眠不紧不慢地接上她的话。


    所有人陷入沉思。


    “是他的爱人。”温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漫不经心地说出答案。


    “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甘愿付出一切代价,功力算什么,只要能救自己爱的人,命也可以搭进去。”


    桌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他身上。


    院中灯光昏暗,温复又坐在石桌末尾处,大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神色不辨。


    “不是吗?”


    明明是在反问所有人,可徐朝槿却隐隐觉得他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掉落荒野的星火,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