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喜报来袭
作品:《你们水呼能不能好好说话》 总感觉自己忽视了什么东西……
噔的一声。
飛岛有栖猝然停下来脚步。
月色从乌云背后钻了出来,一点点将眼前空地之中的黑影照亮。
浓烈的恶鬼气息,粉色头发和身上深色的刺青图案——是上弦三,猗窝座。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
直到月色将他的身形彻底照亮,两人间隔数米保持沉默不发一言,飛岛有栖握紧了刀柄神色谨慎,不知道为何眼前的恶鬼并没有攻击的念头。
为什么不攻击?
说起来奇怪,上一次对方也是不攻击女性的类型。
有栖抬眸,她结合古籍上提到的情况心里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你之前说的,【狛治】还有【素流道场】是什么意思?”他向前迈了一步,神色是难以掩盖的急迫。
为什么自己听见这两个词会变得那么焦躁。
脑袋仿佛撕裂开了一样,一回忆起来就疼痛难耐。
可是又为什么,听到之后连眼泪都忍不住向下流淌下来。
他还记得上一次与鬼杀队人类的对战,他们三人硬生生将自己逼到即将日出的时间,最后是舍弃臂膀、重伤逃离太阳的存在。
就在林间那两个使用水呼的队员即将追上之际,他的耳畔突然响起琵琶噔的一声。
是无惨大人!
他猝不及防落入无限城之中,落地之中深深吐出一口气,感受着自己体内的鬼化细胞在快速愈合自己的伤势。
猗窝座眨了眨眼睛。
无限城之中只有不远处弹着琵琶的鸣女静静地坐着,周身并没有看见鬼舞辻无惨的身影。
猗窝座下意识松了口气,转而身后便传来一个格外讨厌的气息。
“还真是狼狈呢猗窝座阁下。”
啧。
猗窝座在听见对方声音的那一瞬间怒气如同火山一般想要喷发,他蹙眉向前两步避开童磨,抬手恢复自己身上的伤势。
童磨还在挑衅,这让本就烦躁的猗窝座忍不住削掉对方的脑袋。
“要有等级意识。”
上线一鬼死牟六只眼睛的威压让他咬了咬牙,将话咽了下去。
感谢上弦恢复的速度,此时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
不久,其他的上弦也纷纷现身。
“没有用的家伙,浪费了我那么多的血液。”鬼舞辻无惨骂着无限列车上那只下弦一,随即又将怒火转到眼前跪着的这些上弦身上。
无非又是青色彼岸花的事情。
还有……
“那个带着这样耳坠的人类给我杀掉。”鬼舞辻无惨命令着他们。
他心中不自觉闪过一丝侥幸,将那位金发女队员对他说过的两个词深深埋入心脏之中。
噔的一声。
他从无限城之中被弹出,可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如同雨后春笋不断发芽长大,到了他几乎无法忽视的程度。
下一次的会议比想象中更快。
上弦六的死亡让鬼舞辻无惨更加愤怒,他几乎是迁怒一般将他们痛骂一顿,甚至提出建议的玉壶被切掉半边脑袋。
“我让你们说话了吗?”
在所有上弦寂静无声的时候,他又怒斥:“连个像样的主意都没有,废物!”
沉默在猗窝座的心里已经成为一片汪洋大海。
等到无惨发泄完所有的愤怒,最终还是按照玉壶的想法去偷袭锻刀村。
即使是忠心耿耿如猗窝座也感觉上司的心难以琢磨。
“狛治。”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好像有一道细小柔弱又满是依恋的声音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等等,他的名字是狛治吗?
还有素流道场究竟是什么?
他模糊暧昧的回忆之中出现了一个白色道服的身影,自己被狠狠击飞出去而下一秒脑袋一痛像是撞到了一块看不清名字的墓碑,往回走去时候心脏传来一阵阵钝痛。
痛到想要将心脏徒手撕开。
那是什么?
人类时期的记忆吗?
猗窝座捂住自己的半边脸,从那梦魇里惊醒,下意识抬起手看向自己身上的刺青。
“恋雪。”
他下意识念出这个名字,可是紧接着又迷茫起来——他在说些什么?
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脑海之中骤然出现一个金发身影。
对了,那个金发的女剑士肯定知道什么!
-
“所以我来找你问个清楚。”猗窝座对待剑士属于是相当健谈的程度。
没有攻击意图。
飛岛有栖并不敢放轻松,尽管对方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且没有攻击的意思,她也不敢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大部分的人成为鬼之后都会失去人类时期的记忆。
因为人类的部分不敌鬼强悍的部分。
“就像是体内的细胞进行对峙,恶鬼的细胞往往能够将属于人类的部分拆吃入腹,记忆也同样如此。”飛岛有栖的语速不快,她的手轻轻搭在刀柄之上。
咔哒一声。
原本拔出不足一寸的刀被她锁回刀鞘里。
她的手指在刀锷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般。
抬眸之际眼眸清明一片,像是做出一个巨大的博弈。
飛岛有栖感觉自己就像是走在底下是万丈深渊的钢丝之上,走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但下意识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她反而变得更加冷静。
“我在古籍里看到过,关于你的记录。”
猗窝座抬眸。
他又向前几步,想要看那本书。
“如果想要恢复人类的记忆,那么就要让人的部分在这次细胞博弈之中占上风。”
“我有能够抑制鬼化细胞的药剂。”飛岛有栖抬头,和对方刻印上弦字样的眼眸对视。
与其说是药剂不如说是毒也说不定。
她继续着:“注入之后你可能会死,可能没有任何影响,也可能想起你真正想要想起的人……”
飛岛有栖没有放过对方脸上每一块肌肉发生的细小变化,最终同样向前迈了两步拉近距离。
上弦三依旧沉默着。
有可能是他体内鬼的部分和人类的部分在抗争也说不定。
谁胜谁负,永远说不准。
噔。
飛岛有栖缓缓抽出了自己水色的刀,在月色之下将那无色的药剂倾倒其上,最终如同新芽之上雨水一般闪着微光。
“无论如何,你已经成为鬼了。”
无论如何,你已经成为上弦鬼。
无论如何,你已经手染无数人的血液。
无论如何,你作为人类时期的善恶都无法磨灭你作为恶鬼的罪行。
无论如何,她绝无放走对方的可能性。
就在此处,你死我活。
“你的名字是什么?”猗窝座眯起眼睛笑起来,他好像明白了眼前金发剑士的言外之意,双手展开作出架势。
寒光掠过她的侧脸,金发在月光之中如同透明般。
“飛岛,有栖。”
话音落下,刀拳相撞。
-
“锻刀村遇袭!锻刀村遇袭!出现上弦四和上弦五!”
“上弦二对战中!部分队员中毒!请求支援——”
“甲级队员飛岛有栖对战上弦三!”
这是有史以来最忙碌的一个夜晚。
从前数百年未得到消息的上弦几乎一次性冒了出来,让普通的鬼杀队员们耳朵几乎要起茧子,那些飞来飞去的鎹鸦差不多将上弦的名号当做是标点符号来使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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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半坐在被褥之中的主公大人咳出一口血,抬手擦去之后看向身旁跪坐着的黑发孩子叮嘱,“耀利哉,你得提前做准备了。”
黑发孩子神色紧张,但下一秒便将所有的迷茫不安全部都收了回去,沉声应答。
林间狂奔的富冈义勇不断加快着速度。
快点!
快点!
快点赶去她的身边!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
千锤百炼过的连招让她清楚知道什么招式最能够发挥作用。
吸气呼气。
飛岛有栖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眼前动作逐渐迟缓的猗窝座——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样,身体与想法完全脱轨了。
他体内的恶鬼部分和人类部分,在争斗着什么。
或者是……
汗液从额角落下模糊眼睛,她隐隐约约看见猗窝座抬起的那只手被另一个发着光的女性紧紧拉住,女孩子穿着漂亮的和服在呼喊着什么。
鬼魂?幽灵?
还是她的幻觉吗?
猗窝座的身体又一次动了起来,他朝着她的方向不断逼近着距离,一只手缓缓抬起却又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爱丽丝——”
从树上踏着月色而来的富冈义勇挥刀,那双写满焦急的蓝眸遥遥便对上飛岛有栖的眼眸,转眼间打量对方身上伤势之后将全力对上猗窝座。
“夫君!结束吧!一起前往彼世吧!”
奇怪,这是谁的声音?
好痛。
浑身上下中了毒,每一个细胞都被灼烧般疼痛难耐,身体像是被荆棘缠绕,刺入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牵连全身的疼痛。
他们当时也是这样难受吗?
他们是谁?
“狛治的狛是狛犬的狛啊,恋雪就托付给你了。”
师父?
恋雪?
脑袋里的容颜逐渐清晰起来,他的手臂被紧紧抱住无法动弹——是恋雪。
“够了!我已经等狛治先生很久了!一起前往彼世吧!”
粉色的和服,眼眸盈满泪水。
猗窝座反抗的动作逐渐弱下去,只是定定注视着无人的方向。
飛岛有栖用刀支撑着身体,瞪大眼睛发现这一幕,随即抬起头向富冈义勇的方向大喊。
“义勇!”
从树枝上落下的富冈义勇迎上那双蓝眸微楞一瞬,他垂眸看向已经失去攻击意识的上弦,手中突刺的刀调转方向。
“水之呼吸,五之型,干天的慈雨。”
这不是对恶鬼的宽恕,是对人类胜利的温柔。
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猗窝座的身体如同泡沫一般在水花之中消散了。
日出恰合时宜从地平线升起,照亮整个草地。
富冈义勇扶着脱力的飛岛有栖看向光影斑驳的间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晃动的叶片投射的地面上的影子如同手牵手奔跑的两人一般。
人类的部分战胜了恶鬼的部分。
“喜报!锻刀村恋柱甘露寺蜜璃、蛇柱伊黑小芭内、霞柱时透无一郎、庚级队员灶门炭治郎、不死川玄弥斩杀上弦四、上弦五!”
“喜报喜报!虫柱蝴蝶忍、岩柱悲鸣屿行冥、风柱不死川实弥、音柱宇髄天元斩杀上弦二!”
“喜报!喜报!水柱富冈义勇、飛岛有栖,斩杀上弦三!”
至此,上弦鬼仅剩上弦一。
黑夜的獠牙在逼近着。
无须担心,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驱散黑暗。
房间内所有的柱无一丧命,他们正襟危坐看向主持会议的产屋敷耀利哉的方向,对方年幼的脸上没有丝毫迷茫而是如同父亲那般用温和的眼神环视他的剑士们,缓缓开口。
“接下来是柱训练。”
一决胜负的时刻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