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雨夜抛尸(十二)

作品:《穿书女仵作破案日常

    洪逸飞是被疼醒的。他被人狠狠抛在地上,头不知道磕到了哪里,顿时血流如注。他抬手捂上头,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几个脏兮兮的猪头在拱他。


    “啊——”


    顾不得伤口,洪逸飞手脚并用地迅速向后退去,却撞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他惊恐的回过头去,看见的是一条半人高的大黄狗和它身后一个正举着屠刀的男人!


    “啊——”


    洪逸飞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不要杀我——”


    可是去路却被另外举着镰刀的两个人挡住。


    洪逸飞绝望地回头,就看到男人杀猪的屠刀向着自己的头砍了下来,吓得他当场瘫倒在地。在屠刀砍到他脸的那一刹那,被从不知从哪里来的长刀挡住。


    看着近在眼前的锋利刀刃,洪逸飞感觉一股大腿根儿一热,吓失禁了。


    大雨滂沱而下,云知夏站在雨中冷冷看着,这一方猪棚就是苏墨与冯年的葬身之地。


    苏二和赵龙将欲在猪棚里行凶的男人押了出来,掀去他头上的蓑笠,底下那张脸赫然是三十四号死者赵珍珍的父亲。


    云知夏对这一家印象深刻。


    公堂之上,死者赵珍珍的父亲赵有为,母亲孙氏,姐姐赵媛媛,全部被缉拿。


    赵有为是一名屠户,家境宽裕,又有赵媛媛和赵珍珍这对双生胎女儿,一家子生活美满,羡煞旁人。


    突然有一天,赵珍珍跟姐姐说,她有心上人了,她并没有告诉姐姐她的心上人是谁,还叮嘱姐姐暂时不要告诉爹娘。赵媛媛怕她受骗,屡次劝说无果,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爹娘。赵有为虽是个屠户,但家教极严,当下就让赵珍珍说出对方姓名,并断绝往来。想不到赵珍珍抵死不说对方是谁,还跟中了邪一样,说姐姐嫉妒她有人喜欢。


    那是赵有为第一次扇了小女儿一巴掌,并将她关了起来。


    那天晚上,赵媛媛一直担心妹妹没有睡,半夜起床看见赵珍珍翻窗偷偷跑了出去。赵媛媛怕赵珍珍再挨打,没敢告诉父母,便偷偷跟在赵珍珍后边。正是这一个错误的决定,让赵氏两姐妹一起陷入了魔窟。


    赵珍珍偷跑出去见的人正是苏墨,而跟在赵珍珍后面的姐姐赵媛媛也被苏墨发现,他惊喜于赵珍珍还有个双生胎姐姐,便提出要她们姐妹都跟她回去,赵珍珍这才惊觉这人根本就是登徒浪子,可是为时已晚。姐妹两人被苏墨和他的随从打晕,带到了一处院子,被关在一排特制的矮房里,跟他们一起的还有好多女子。每天都有不同的女子被带出去,有的回来的时候遍体鳞伤,有的干脆就再也没有回来。


    赵媛媛被人拔了舌头,口不能言,好在他从小跟着村里的老秀才读书,识得一些字,便在纸上写下来了。写到此处时,她顿住了笔,默默流起泪来。


    云知夏知道,接下来他们的遭遇必定非常残酷,她给足了赵媛媛缓冲的时间,才开口问道:“那后来呢?你们遭遇了什么?”


    “那天我和妹妹被带到一处带有温泉的院子,在那里看到了苏墨、冯年、洪逸飞和冷玉亮四个禽.兽,当时他们四人正一起在折磨一位姑娘,那姑娘已经遍体鳞伤,吐血不止,我听到苏墨说‘这只废了,扔了吧。’然后,他们就……”


    赵媛媛没有写下去,云知夏也能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长长舒了口气:“你怎么逃出来的?”


    “当时我和妹妹激烈反抗,妹妹恨苏墨入骨,差点将他的肉咬下来一口,他恼羞成怒,当下就要杀了妹妹,却被洪逸飞拦了下来,我们以为躲过一劫。谁知洪逸飞竟然让人生生割下了我们的舌头,还将我们扔进兽舍被野兽啃噬……”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平板车上,车上都是死人,我没有看见看见妹妹,便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滚下车,藏在草丛里,这才逃过一劫。”


    云知夏立在原地,气得手脚发抖。她想过这四人施暴的过程,但绝对没想到竟是用的这般丧心病狂的手段。


    云知夏想到那日在洪逸飞的别院中碰到的两个护院,他们的对话中说什么“羊”……


    这些人根本没把那些姑娘当人看!她愤怒地看向洪逸飞:“洪逸飞、冯玉亮,是不是还有活的受害者?在哪里?”


    洪逸飞仿佛被雨中劈来的那把屠刀吓傻了般,毫无反应。冯玉亮看到赵媛媛一家之后,知道不是鬼神作祟,倒是平静了不少。他只点点头,道:“有,我带你们去。”


    展鹏带的官差押着冯玉亮与洪逸飞出去了。


    云知夏才又看向赵媛媛一家:“你们是怎么杀害苏墨与冯年的,如实招来吧。”


    赵有为咳嗽了一声,缓缓开口:“人是我杀的,尸体是我趁着雨夜抛在菜市口,跟我的妻女没有关系。”


    “我跟踪他们良久,奈何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那日我去给那院子送猪肉,看到苏墨落了单,就将他打晕,藏在了我的肉车上,带了出去,我折磨了他两个时辰,让我的阿黄啃噬他,然后趁雨夜将他扔在菜市口。”


    “冯年是他自己撞上来送死的,那天在城门外看到他一个人,好像喝醉了,我就将他弄回去,谁知半路上他就醒了,我就将人弄死了,回去我还气不过,就将他的尸体喂了我的猪狗……“


    云知夏:“……”


    展鹏带人解救出来四名女子,还发现了两具女尸。


    四名幸存女子虽然受到不小的惊吓,但幸运的是他们都还记得自己姓名和住址,衙差将他们家人找来时,俱是认为他们跟人私奔了。得知真相之后,都是后悔莫及。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陆陆续续有人来认领尸体,剩下的三十四具女尸和新发现的两具女尸全部被家人认领回去了。


    至此,雨夜抛尸案一切真相大白。


    苏、冯、洪、冷四人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国有国法,触犯律法者自有国法处置,不可动用私行。


    云知夏将案情呈报了刑部,并私下写了书信给顾晏洲,上书了对赵氏一家的量刑建议。但国法不可触,赵氏一家面临的将是律法的制裁。


    很快,刑部批准了对洪逸飞和冷玉亮的判决,斩立决。


    至于赵氏一家的判决,却迟迟没有回应。


    云知夏对着月亮叹气:尽人事,听天命吧。


    破了连环命案,解剖室门口的生命倒计时,又加了两年,云知夏可以暂时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慢慢计议。


    秦公公要回京,极力游说云知夏跟他一起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差老泪纵横了,可还是被云知夏无情的拒绝了。


    京中形势急迫,秦公公实在不放心自家王爷,一咬牙,带着暗卫回去了。


    方昱铭被革职,朝廷迟迟没有委派心的县令下来。只因着顾晏洲一句话,云知夏暂代县令一职,处理县衙的大小事务。


    要不说顾晏洲是命案体质呢,这不,他一离开莱阳县,命案就破了,他离开这一个多月里,莱阳县一桩命案也没有。


    云知夏由此得到一条真理:远离顾晏洲,保平安。


    八月初十,京里来人了。


    来人是一位公公,姓马。跟秦公公不同的是,这位马公公一副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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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气使,高不可攀的模样。


    马公公带来的太后的懿旨,召云知夏入宫。


    那个马公公传完旨直接就走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既没有说召他入宫做什么,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去,只说即刻启程。


    云知夏苦苦思索了半天,在想怎么能逃开进京的命运。


    要不制造一场意外,假死,来个金蝉脱壳,然后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而且莱阳她也呆腻了,正想着出去走走,看看这大周的河山是不是跟家乡的一样。


    只是,如果顾晏洲再来这里……


    云知夏摇摇头,顾晏洲是摄政王,日理万机,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次次都来莱阳呢。


    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一介小小平民,无论躲到哪里,对于太后来说,恐怕都是孙猴子斗如来,逃不出他老人家的手掌心。


    在这点个头都能要人命的封建社会,她,也只能认命了。


    云知夏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朝廷已经任命了新的莱阳县令,云知夏写好交接文书,便赶着马车独自上路了。


    莱阳县离京城足足有七八百公里,如果在现代,开车上高速二来个小时就能到,可这是在古代,最快的交通工具是马,骑马也要好几天。更何况云知夏不会骑,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赶马车了,可赶马车最快也要小半个月才能到。


    既然太后没给她进京的时限,那她大可以一路慢慢地走,顺便欣赏一下这大周朝的大好河山。


    可是这古代的道路不比现代的柏油马路,说是大路,其实就是土路,马车颠颠簸簸的,差点把她的胃都颠出来了。


    傍晚突然下起了大雨,云知夏正好走到一处荒野,这里只有一家孤零零的客栈。


    看着写着“再来客栈”的破布招牌在大雨中随风飘扬,云知夏想起了孙二娘的人肉包子铺,有点不敢进去。但是不进去她就要冒雨睡在荒郊野外了,同样危险。


    云知夏一咬牙,走了进去。


    人肉她也认了,发不了算她命不好。


    与外表看起来的破败冷清不同,客栈的里边热热闹闹的很多人,几乎坐满了。


    小二笑呵呵的上来招呼:“客官,不巧了,小店客房客满了,客官可以在此避雨,等明日雨停了再走。”


    云知夏私下看了一圈,见角落里还空着一张桌子,便冲小二点点头,要了些饭菜,才坐了过去。


    饭菜刚上来,就见隔壁桌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毫不客气的坐在她面前,一脸的敌意。


    云知夏一脸的问号:“你有事吗?”


    此时,屋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马蹄声,不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小二又笑呵呵的向前招呼,还是那套话术:“客官,不巧了,小店客房客满了,客官可以在此避雨,等明日雨停了再走。”


    同时,面前的小姑娘飞了一个白眼给云知夏,道:“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哥哥看上你了,你跟我哥哥回家做他的小妾吧。”


    云知夏一口茶水差点没呛到,这古代的女孩子不是十分矜持吗?这位怎么这么大胆,上来就要他去给他个个做小妾?


    云知夏也不惯着她:“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刚进屋的那人闻声走了过来,大手揽上云知夏的肩膀,云知夏手中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那人的腰眼出手,还没碰到人家的衣角,自己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捉了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道:“那你哥哥三生都修不来这样的福分了,因为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