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 章 来财,来财

作品:《穿成女主的病弱表妹后彻底摆烂

    她声音微颤,指尖不自觉地收紧:“若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随我一起来。”


    谢妩感受到表姐的颤抖,反手轻拍她的手背,唇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天有不测风云,这怎能怪表姐?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都说我命里带福星,连阎王爷都嫌我闹腾呢!"


    温折玉静立一旁,白色衣袂在风中轻扬。


    他虽未言语,周身散发的凛然气势却让人无法忽视。


    叶婉歌这才松开谢妩,朝温折玉郑重行礼:"温大人大恩。"


    她低垂的眼睫轻颤,"上回阿妩遇险,便是承蒙大人相救。今日又得大人庇护,才得以化险为夷。婉歌铭记在心,感激不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不必,顺便而已。"温折玉冷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目光淡淡掠过叶婉歌,最终落在谢妩身上。


    谢妩眨了眨眼,忽然品出话中深意,不由歪头看向温折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所以,到底谁才是那个"顺便"?


    *偏殿。


    正在这时,住持二人姗姗来迟。


    青来搀扶着气喘吁吁的老住持,两人踏着满地狼藉的黑羽箭,小心翼翼地避开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尸体,终于赶到了偏殿门前。


    老住持刚到偏殿,就被旁边金殿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颤抖着抬起枯瘦的手指,指向那摇摇欲坠的金殿大门,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金殿的门为何掉了一扇!这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啊!"


    声音在空荡的殿前回响,惊起几只栖息在檐下的乌鸦。


    谢妩几人闻声转头,目光越过满地狼藉,落在殿门前那个佝偻的身影上。


    银眉长须的老住持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袍,此刻正颤巍巍地站在殿门前不远处。


    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却掩不住他脸上深深的皱纹里盛满的痛惜。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仅剩的半扇殿门。


    那扇门倔强地挂在门框上,在微风中发出"吱呀"的呻吟。


    老住持的心都要碎了——他的门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遇如此非人的待遇!这可是他省吃俭用,足足攒了三年香火钱才换上的新门啊!


    他和青来两人紧赶慢赶,连僧鞋都跑掉了一只。


    可赶到时,金殿前已是满目疮痍:


    满地黑羽箭像收割后的麦茬,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尸体几乎让人无处下脚。


    老住持心惊胆战地念着"阿弥陀佛",每走一步都要避开一滩暗红的血迹。


    当他终于走近金殿,彻底看清那扇可怜的大门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崭新的殿门如今大半躺在地上沾满尘土,另一小半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门轴处还插着几支折断的箭矢。


    老住持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这可是前不久才新换的门啊!


    他颤抖着抚摸门框上深深的刀痕,喃喃自语:"到底是哪个丧心病狂之人干的?这要多少银子才能修好啊……"


    青来跟在住持身后,看到殿门残破的样子,又听到住持痛心疾首的控诉,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温折玉。


    只见那位"丧心病狂"的当事人正若无其事地站在谢妩身侧,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俊美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愧疚,仿佛方才那个一脚踹飞殿门的人根本不是他。


    *


    几人又一同返回了金殿。


    此时金殿内已经没了萧墨宸及侯府女眷的身影。


    温折玉赶来得及时,殿内伤亡不算严重。


    其中便有几人,是慈云寺的僧人,被箭羽射中后心,一箭毙命。


    殿内压抑的啜泣声在香烛缭绕中显得格外沉重,檀香与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令人心碎的画卷。


    年轻弟子们跪坐在蒲团上,手指死死攥着僧袍下摆,指节都泛了白。


    他们不敢放声痛哭,只能任凭泪水在布满灰尘的脸上冲出蜿蜒的痕迹。


    住持颤抖的手在袖中摸索着念珠,却发现串绳不知何时已经断裂,檀木珠子正一颗颗滚落在青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声音像极了方才箭矢破空时的呼啸,让他布满皱纹的眼角又渗出浑浊的泪。


    他强撑着挺直佝偻的脊背,哑着嗓子吩咐道:"去……去把慧明、慧净抬到藏经阁去,那里清净。"


    话音未落,突然瞥见大弟子袈裟上未干的血迹,顿时喉头一哽,险些背过气去。


    小沙弥们红着眼睛收拾满地狼藉,每拾起一支羽箭都像捧着千斤重担。


    这些淬着寒光的凶器深深扎进新漆的梁柱,有几支甚至穿透了绘着飞天壁画的墙面——那可是前朝画圣的绝笔啊!


    住持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修缮这些至少要三千两白银,而寺里如今连给弟子们置办冬衣的银钱都凑不齐。


    就在这当口,一缕阳光突然穿过破损的窗棂,正好照在鎏金佛像的莲足上。


    那道触目惊心的箭痕在阳光下泛着狰狞的光泽,像是直接在住持心尖上剜了一刀。


    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向后栽去,绛红色袈裟在青砖地上铺展如残阳。


    "住持!"


    众僧惊呼着围上来,有人掐人中,有人灌参汤,还有个愣头青小和尚竟要拿铜磬来敲。


    温折玉嫌弃看着倒地的住持,神情淡漠,气质清冷。


    他让青来给慈云寺弟子拿了一叠银票,算是修门的钱。


    谢妩见状,也跟着有样学样,葱白似的指尖从绣着缠枝莲的荷包里拈出厚厚一沓银票,一同塞了过去,算作修缮殿宇的钱。


    她特意选了面额最大的,每张都盖着谢家商号的朱红印鉴。


    "小师父,"她将银票塞给呆若木鸡的知客僧时,腕间翡翠镯子碰出清越的声响,"给佛像重塑金身时,记得用南洋来的金箔。"


    年轻僧人捧着突然到手的巨额香火钱,激动得连佛号都念不利索。


    他被谢妩的大手笔给震慑住,手中拿着一把银票,连忙施礼,对着谢妩阿弥陀佛一顿感谢。


    随后转身扑到昏迷的住持身边,突然福至心灵,将银票在住持鼻端轻轻晃动。


    檀香味混着银票特有的墨香,比任何醒神药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