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被旧相亲对象嘲讽,田晓芬当众成功还击
作品:《纯女户老太被吃绝户,重生八零》 屈辱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车间一位老员工大姐想将她介绍给罗德顺,可罗德顺听了胡师傅和李娥的话后,当着她和一众同事的面,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她。
还说她是废物,在毛巾厂呆了两年了,还只是个学徒工。
是她不想转正吗?是胡师傅一直卡着她的评级!
把指标给了自己的儿子的对象,她有什么办法?
想到过去,想到那些在车间里被忽视、被冤枉、被当众斥责的画面,以及眼前这对男女刻薄的嘴脸,交织在一起,让田晓芬几乎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地想低下头,想逃离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
但这时,田晓芬想到了母亲田桂花鼓励她的话:
“天大地大,有本事还怕没饭吃?”
“咱们凭自己本事、靠双手干干净净挣钱吃饭,有什么拉不下脸的?”
“一个姑娘家,自己有本事,能养活自己,能堂堂正正的做人,比什么‘铁饭碗’都硬气!这才是真正的底气!”
田晓芬猛地抬起头,眼神不再是躲闪和怯懦,而是像淬了火的刀子,直直地、毫不畏惧地射向罗德顺和陈云香!
“罗德顺!陈云香!”田晓芬的声音清亮,“毛巾厂的‘铁饭碗’,我田晓芬端不起,也不想端了!你们喜欢,你们一辈子端着吧,哦,对了,可千万要祈祷毛巾厂别倒闭哟!”
昨天吃晚饭时和母亲聊天,母亲说,过不了几年,这个镇上的不少工厂都会倒闭,毛巾厂可能是最先关门的一家。
母亲当时说到这件事情时,神色平静,不像是故意编故事哄她的话,应该是从新闻里听到什么新消息而由此判断。
如果这样的话,她提前离职来单干,是明智之举呢。
她向前一步,指着自己摊子上白白胖胖的包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宣告般的自豪。
“我现在卖包子怎么了?我靠自己的力气和手艺吃饭!我乐意!我凭本事挣钱养活自己,堂堂正正!这,就是我的出息!这,就是我的底气!”
“至于找对象?”田晓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我田晓芬要找,也是找尊重我、看得起我靠自己双手吃饭的人!而不是像某些人,自己没几分真本事,靠着贬低别人来找优越感!
“罗德顺,你那么有本事,怎么还借自行车啊?怎么不买辆新的带对象出门玩?怎么还借齐大哥的车?”
“我个卖包子的都买了新车骑,你是了不起的有编制的工人,怎么还要借车啊。”
田晓芬忽然又看到,罗德顺手里推着的自行车,居然是车间里其他工人的旧车,心里忽然乐了,毫不客气地开怼。
这个罗德顺,大手大脚花钱,有钱了就带着姑娘到处玩,别说借自行车了,有时候还借同事的衣裳。
本车间的人,没几个不清楚的。
罗德顺这才注意到,田晓静居然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他的短处被当面指出,顿时恼羞成怒窘着脸嚷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确实和我没关系呢,但是啊,你对象好像不高兴了。”田晓芬抬着下巴朝罗德顺身边的陈云香指了指,扬唇说道。
罗德顺回头,发现陈云香的手,已经从他的胳膊弯里伸出来了,正冷着脸瞪他。
“云香,你听我说……我下月就买自行车,不,过几天就买……”
“够了,你居然借车带我去玩?还被一个卖包子的嘲讽,真是丢死人了!”陈云香跺了下脚,“你啥时候买了自行车,啥时候再来跟我说话!”
陈云香气哼哼说完,从罗德顺的自行车龙头上扯下自己的小挂包,转身就走。
她刚刚嘲讽的女同事居然有新车,可自己的对象手里推着的居然是借来的旧车,这强烈的对比,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罗德顺顿时急了,慌忙转身去追,“云香,我这船票都买了,你不去我家了?”
“不去,你自己一个人去吧。”陈云香走得头也不回。
罗德顺被陈云香当众甩开,追了半天也没把人哄回来,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看着陈云香气冲冲走远的背影,他越想越觉得丢脸。
这火气自然就全算在了田晓芬头上。
他猛地调转车头,气势汹汹地蹬着那辆借来的旧自行车,又冲回了田晓芬的包子摊前。
车子“嘎吱”一声刹住,差点撞到摊位边缘,引得旁边几个等船的乘客纷纷侧目。
“田晓芬!”罗德顺指着田晓芬的鼻子,脸涨得通红,声音因为羞恼而尖利,
“你得意什么?啊?你是不是因为我当初瞧不上你,你心里嫉妒,才故意在云香面前拆我的台?我告诉你田晓芬!你这种下三滥的小伎俩,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你这种卖包子的,就算脱光了追我两里地,我罗德顺要是回头看你一眼,都算我输!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这番恶毒又粗俗的辱骂,像一盆脏水劈头盖脸泼过来。
周围等着买包子和看热闹的人,目光都聚焦在了田晓芬身上。
有同情,有鄙夷,也有纯粹看戏的。
田晓芬的脸瞬间由红转白,手指紧紧攥着盖包子的白布边缘,指节泛白。
巨大的屈辱感和愤怒让她身体微微发抖,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她想起了在厂里被他当众羞辱“废物学徒”的情景,那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就在她几乎要控制不住眼泪,下意识想缩回母亲身后寻求庇护时,田桂花那铿锵有力的话语又一次在她脑海里炸响:
“凭自己本事、靠双手干干净净挣钱吃饭,有什么拉不下脸的?”
“堂堂正正做人,比什么‘铁饭碗’都硬气!这才是真正的底气!”
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猛地从心底升腾而起,瞬间冲散了那令人窒息的屈辱和寒意!
田晓芬猛地抬起头,眼神不再是躲闪的怯懦,而是像淬了火的寒冰,直直地刺向罗德顺那张因羞怒而扭曲的脸。
那无声的注视,带着一种沉重的压迫感,竟让还在叫嚣的罗德顺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气势也为之一滞。
旁边一位刚才买了包子的大娘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开口:“哎,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人家姑娘好好卖个包子,招你惹你了?说话这么难听!”
“就是!人家姑娘靠自己双手挣钱,光明正大,碍着你啥事了?”另一个等船的中年男人也帮腔。
田晓芬深吸一口气,抬手理了一下鬓边被风吹乱的碎发。
“罗德顺,”她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田晓芬现在卖包子,挣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心里踏实得很。我为什么要嫉妒你?嫉妒你靠借来的自行车充门面?嫉妒你当众被对象甩脸子?还是嫉妒你在厂里干了三四年,工资还赶不上我卖两天包子的钱?”
“至于‘脱光了追你’?呵,省省吧。就你这种自己没几分真本事,只会靠踩低别人来找存在感的男人,白送给我,我都嫌脏了我的眼,怕污了我的路!我现在看人的眼光,可比在厂里的时候,高多了。”
“你——!”罗德顺被她这番连消带打、句句戳心窝子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田晓芬,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周围人低低的议论和嘲笑声,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田晓芬却不再看他,仿佛他只是一团碍眼的空气。
她转向刚才帮她说话的大娘,脸上瞬间换上温的笑容,“大娘,谢谢您仗义执言!您再尝尝我这豆沙包?新调的馅儿,甜度正好,不腻人,您带两个路上给孩子尝尝?”
“哎,好,好!姑娘,再给我拿俩豆沙的!”大娘立刻应声,掏出钱来。
田晓芬利落地用油纸包好,递过去,还特意多送了一个小小的馒头,“大娘,这个送您,谢谢您!”
“哎呀,这姑娘真会做生意,人也好!”大娘高兴地接过,连连夸赞。
有了这个开头,其他看热闹或等船的人,也纷纷围了上来。
“给我来三个肉的!”
“姑娘,素菜包还有吗?来四个!”
“这包子看着就实在,给我也来俩!”
田晓芬手脚麻利地收钱、递包子、找零,仿佛刚才那扬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她熟练地应对着顾客的询问,介绍着口味,动作流畅自然,那份在毛巾厂从未有过的从容和自信,此刻在她身上熠熠生辉。
罗德顺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看着田晓芬被顾客包围、生意红火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孤零零站在一边,像个跳梁小丑。
他想继续骂,却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他张了张嘴,最终在田晓芬连眼角余光都懒得施舍的漠视下,彻底败下阵来。
他恨恨地握了握拳头,推着那辆借来的破旧自行车,像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挤开人群,头也不回地狼狈逃离了渡口。
田晓芬忙碌的间隙,抬起头,望了一眼罗德顺仓皇逃离的背影,又看了看眼前排着队买包子的顾客,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
那笑容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和阴霾。
她知道,从今天起,那个在毛巾厂里任人揉搓、自卑怯懦的田晓芬,真的被留在了过去。
站在这里的,是田记包子铺的田晓芬,一个靠双手养活自己、挺直腰杆、敢于直面风雨的新人。
忙碌了一个多月,田晓芬赚了一辆自行车的钱。
这天生意不忙,田桂芬让她到街上去逛逛散散心。
田晓芬揣着母亲田桂花给的二十块钱“奖金”,心情雀跃地走进了镇百货商扬。
她身上穿着干净的的确良粉花白底衬衫,虽然洗得微微有些退色了,但整个人精神焕发,眼神明亮。
她今天的目标很明确,买一双结实耐穿又体面的皮鞋。
天天蹬着自行车到处跑,脚上的旧解放鞋磨损得厉害。
母亲催了她好几次,让她来买新鞋子,可她每天都在忙碌,一直不得空,今天下了点小雨,生意不好,她才得空出门。
田晓芬径直走向卖鞋的柜台。
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她有些眼花缭乱,最后目光锁定在一双样式简洁大方、黑色牛皮的女式系带皮鞋上。
她拿起来看了看,手感厚实,做工也不错。
看了看标价:十八块五。
“同志,麻烦拿这双37码的我试试。”田晓芬对售货员说道。
售货员见她穿着朴素但眼神清亮,态度也好,便依言拿了出来。
田晓芬刚坐下准备试鞋,一个熟悉的、带着刻意拔高的娇嗲女声就在旁边响起:“顺哥,你看这双红色的怎么样?多时髦啊!配我那件新买的连衣裙肯定好看!”
是陈云香。
她正拿着一双鲜红的猪皮鞋,在脚上比划着,旁边站着的人,正是罗德顺。
罗德顺显然也看到了田晓芬,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和不自然。
陈云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发现是田晓芬。
尤其是看到她手里拿着的那双看起来质量不错的黑色皮鞋时,眼神里立刻闪过一丝嫉妒和不甘。
田晓芬居然买那么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