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不清楚刚才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发生过。


    可想到“梦中”阿珂经历的一切。


    她知道，不管是不是梦，都不能再重复。


    阿珂本就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对自己的事做了一个规划。


    韦小宝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没那么爱自己而已，所以阿珂不准备杀他。


    可郑克爽欺骗她，抛弃她，这是阿珂所不能容忍的，所以这一次定要亲手杀了他。


    依照“梦中”的时间线，明日就要下山。


    阿珂倒也很期待是否如“梦中”一般，遇到韦小宝。


    次日阿珂收拾之后便准备下山，途中她经过那条河，果然在那里遇到了韦小宝。


    如“梦中”所看到的那般，他真的痴痴呆呆的看着自己。


    这一次，她没有如梦中那般觉得恶心，也没有讽刺他。


    但是也没有与他相识，而是转身离去。


    韦小宝看着阿珂走远，当即便追上去


    “美人叫什么名字？”


    “我对美人一见钟情。”


    “美人是否对我也一样？”


    “美人这身衣服真好看。”


    “美人的武功很高吧？”


    “在下能否与美人同行啊！”


    “美人别不说话呀！”


    “等等我呀，美人！”


    ……


    如同当年一样，此人油嘴滑舌，嘴里没有几句真话。


    阿珂忍无可忍之下说道。


    “在下并不想与你相识，还请公子自重。”


    说完阿珂便直接离去。


    对她而言，杀郑克爽是为“梦中”的阿珂报仇。


    可韦小宝从未对不起她，能做的也仅仅是无视他。


    若说还要与他在一起，和那么多人分享他，那就是在走“梦中”的路。


    因此阿珂绝不允许自己这样。


    她在“梦中”看到过一切，自然知道该去哪里才能找到郑克爽。


    秦淮河的画舫上，各种嘻嘻调戏声，难以入耳。


    郑克爽正搂着歌姬喝酒，指尖的玉扳指在烛火下泛着绿光。


    怀里的歌姬喂他喝酒，旁边的喂他吃水果，可谓是逍遥不已。


    他从台湾来，带着密令，要在此处联络旧部，脸上总挂着几分得意的笑。


    舱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他只当是哪个不长眼的侍者，头也未抬便骂：“滚出去！”


    说完便继续和怀里的歌姬调笑，又继续喝了一杯酒。


    回应他的，是一道带着杀气的风。


    郑克爽猛地转头，见一位蒙面女子立在门口，身穿黑色夜行衣，手里的剑亮得刺眼。


    剑身在烛光下流淌着冷光，像极了她此刻的眼神。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郑克爽浑身警惕，想到此人出现在这里，只怕外面那些人已经被杀。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金丝软甲，脸上堆起虚伪的温柔，开口说道。


    “谁派你来的？在下可以出双倍的价钱。”


    “又或者无论需要什么？在下都愿意配合，还请……。”


    话未说完，阿珂已动。


    她的身法是“神行百变”，少了几分腾挪闪避，多了几分直取要害的决绝。


    寒铁剑带起的风割裂了舱内的暖香，直逼郑克爽颈部。


    “你究竟是谁？”


    “不知在下何时得罪了这样一位高人？”


    郑克爽惊怒交加，猛地推开怀里的歌姬，翻身撞向舱壁。


    他腰间的软甲确实坚韧，可阿珂的剑招根本不碰他身体。


    剑尖擦着他的脖颈掠过，带起一串血珠。


    歌姬的尖叫刺破夜空，外面的人这才知道里面出事了。


    郑克爽的护卫撞开舱门冲进来，长刀劈向阿珂后背。


    阿珂却似背后长眼，不退反进，左脚在桌沿一点，身形陡然拔高。


    寒铁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竟以剑柄撞在当先那名护卫的太阳穴上。


    “咚”的一声闷响，护卫直挺挺倒下。


    郑克爽趁机摸出靴筒里的短匕，反手刺向阿珂腰侧。


    这一下又快又阴，是他保命的绝技。


    可阿珂已预判到他的动作，侧身时手腕翻转，寒铁剑的剑脊重重磕在他的肘弯。


    “咔嚓”


    一声脆响，短匕脱手，郑克爽疼得闷哼，整条手臂瞬间麻木。


    他终于慌了。


    刚开始以为可以用利益诱惑，以为外面的护卫可以保护他，可一切都没用。


    眼前的女子，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仿佛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寻来。”


    “还请留在下一命。”


    郑克爽一边说着一边跪在阿珂脚边求饶。


    “饶你？”


    阿珂的剑再次抬起，剑尖抵住他的颈部，“你做的那些恶毒的事，自己都忘了吗？”


    郑克爽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无力反驳。


    他已经想起来了，他的确害了不少人。


    无辜的，不无辜的，死在他手上的不胜其数。


    可那又如何？


    他郑克爽出身高贵，他们为他牺牲不是应该的吗？


    可现在他绝不能这样说，于是他继续求饶。


    “我错了！女侠，给我个机会补偿！”


    “我一定送很多的银子补偿他们。”


    他试图抓住阿珂的手腕，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台湾的土地，金银，或者天材地宝……只要你放了我……”


    阿珂的剑又进了半寸，刺破了他颈间的皮肤。


    血珠渗出来，滴在剑上，瞬间顺着剑滑落，留下一道正在渗血的伤口。


    “你的东西，脏。”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进郑克爽的心上。


    如果利益打动不了，就意味着他今晚必死无疑。


    他想继续求饶，却再也没有机会。


    阿珂猛地抽回长剑，又更快地刺出。


    这一次，没有任何停顿。


    剑尖从郑克爽的颈部穿过，带着一股热流透颈而出，溅在舱壁上。


    郑克爽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唇翕动着，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到死都不明白，到底是谁要杀他？他可是秘密来此处的。


    阿珂抽出剑，任凭郑克爽的尸体软软倒下。


    她用他的衣襟擦净剑上的血，剑重归剑鞘，映出她毫无波澜的脸。


    舱外的秦淮河依旧歌舞升平，画舫轻轻摇晃着，将舱内的血腥味掩盖。


    没有人知道郑克爽已经死了，这一次他什么都没得做。


    阿珂杀了他，反而是救了无辜之人，也避免了一扬战争。


    而从今日起，她不会卷入江湖纷争，只做自己。


    她没有再回到少林寺，没有再去找阿难，也没有去杀吴三桂。


    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从未想过要回去。


    从此她只是阿珂。


    这一次的积分倒是来的很快，李长安收到积分就再没关注阿珂。


    随后就继续挑选下一位。


    梦境很快搭建完成，入梦者已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