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 章 人形机器人

作品:《巾帼也柔情

    “为什么?”安靖有点失落,“就说一句话,报平安......”


    “平安?”周忍笑道,“千面魔的监听系统能在三十秒内锁定位置,你确定是报平安?”


    他认真道,“你能保证他们不把枪口对准你的家人?”


    安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周忍见状还是安慰道,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机会送你出去。


    但现在你要配合我。


    从你踏进这扇门开始,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这里没有安靖。


    你只是个没有过去、没有软肋的玩物——想让家人平安,就记住这点。”


    安靖对上周忍认真的眼神,郑重的点头,“知道了!”


    周忍不再说话,浴室的门关上,水流声轰鸣。


    安靖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其他战友怎么样了?胡进新怎么样了?


    部队会知道她进了毒窝吗?还是以为她牺牲了?


    从被抓来这里这些问题她都没有时间细想,现在更加不敢细想。


    唉!


    接下来的日子,安靖在30平的房间里养伤,同时强迫自己练习如何伪装毒瘾发作。


    而周忍每天早出晚归,带着手下的毒贩四处争夺地盘。表面上是黑道火拼,实则是他精心策划的复仇。


    对他来说,毒贩之间的生死厮杀不过是数字游戏——他的兄弟流了多少血,就要让这些人加倍偿还。


    没人知道,这个自称“周忍”的男人,骨子里藏着怎样的狠绝。当灰人第一天,他就给自己改了名字——周忍!


    却改不了睚眦必报的性子。每一次深夜归来时,他风衣上的血腥味都愈发浓重,眼中的杀意也愈发凛冽。


    转眼过去25天,安靖站在雕花木栏杆前,望着眼前如堡垒般森严的宅邸。


    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她想陆鸣野了,真的好想好想!


    他是不是也在想她?喉间泛起苦涩。


    楼下传来汽车轰鸣,周忍染血的风衣扫过雕花楼梯。


    看到安靖笑,“又想你那未婚夫了?”


    安靖白了他一眼,自顾进了房间。


    日子就在这样的割裂中流逝——白天,她要对着镜子练习毒瘾发作时的涣散眼神;深夜,思念如潮水漫过理智,将她淹没在回忆的深海。


    思念如蛊,在两个时空同时发作。安靖在金三角湿热的房间里,坐在窗台上,任由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要跨过山海去拥抱遥远的爱人;


    而千里之外,陆鸣野在空荡的书房里枯坐,白发垂落遮住眼底破碎的光。


    他将安靖部队宿舍所有的东西包括她20楼的东西全搬进了28楼,这个他们共同短暂住过的家里。


    他没事就摸一摸,翻一翻。感受安靖还在自己身边。


    自从衣冠冢落成后,这半个月以来,陆鸣野开始频繁心绞痛,医生说是过度悲伤导致的应激性心肌病,但他拒绝治疗,任由疼痛提醒自己还活着。


    杨惠娟端着热牛奶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儿子,该睡了。”


    自从得知安靖出事后,她就在这边住下了,面对陆振东与容佩慈的关切。


    她低垂着眼睫,声音里掺着恰到好处的忧虑:


    “娘家妈妈突发旧疾,医生说需要长期照料段时间。”


    好在两位老人并没有怀疑。


    只是一个经常的问安靖,问陆鸣野他们什么时候回去,估计也瞒不了多久了。


    陆鸣野抬头看向妈妈,“妈,您去睡吧,我再坐会儿。”


    杨惠娟将牛奶放在桌角,她望着儿子眼下青黑的阴影,叹气:“儿子,医生说你不能熬夜......”


    “妈!”陆鸣野打断她,“我知道的,您早点休息。”


    杨惠娟摇头,“那你把牛奶喝了妈妈就走。”


    她将搅拌均匀的牛奶端起——这杯掺着苦涩与无奈的药,是一位母亲能想到的,最后的温柔救赎。


    陆鸣野接过,一饮而尽。


    杨惠娟走后。陆鸣野拿出安靖的军事记录本。里面密密麻麻的"陆鸣野"二字如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那是她曾在深夜的战壕里,用笔头反复描摹他的名字。


    他在那个本子上写下了对安靖的思念。


    何为思念?


    提笔,落款,念成疯。


    ……


    元旦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陆鸣野踏入公司。黑色西装剪裁得体,却难掩他周身沉郁的气息。


    最触目惊心的,是那一头刺目的白发——不过月余,曾经乌发如墨的他,竟像个老大爷。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前厅员工们的寒暄声猛地卡住。有人手中咖啡杯晃了晃,棕色液体溅在文件上;有人无意识咬住嘴唇,指甲掐进掌心。


    众人望着那抹白发,自动浮现出陆总与安靖此前形影不离的画面,沉默如潮水般漫开,惊惶、心疼、不知所措在眼神里交织。


    “陆、陆总……新年好” 陈鹏第一个迎上去,声音带着颤。


    陆鸣野淡淡点头。直接去了自己办公室。


    陆鸣野推开办公室门,深吸口气,拨通宴锦程的电话:“锦程,来下我办公室。”


    不到片刻,宴锦程推门而入,目光扫过陆鸣野案头翻开的军事记录本,喉结动了动,率先打破沉默:“休息好了?”


    陆鸣野收起本子,从旁边拿了份合同递给他。


    宴锦程不明所以接过一看,拆股协议!


    宴锦程看着拆股协议问,“为什么?”


    协议丢在桌面:“说吧,发什么疯?”


    “我要单干。”陆鸣野将人形机器人研发计划书推过去。


    宴锦程手指划过“军事用途”“降低伤亡率”的批注时,顿时明白了。


    “国家立项十年都没突破的技术,你拿什么啃?”宴锦程扯松领带,语气里带着怒其不争的焦躁。


    “拿命啃。”陆鸣野突然发涩。


    “如果能有能完全替代人上战扬的东西,是不是就能少些衣冠冢?”


    宴锦程瞬间眼眶红了,看向天花板。


    “鸣野,我们一起创业时就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陆鸣野盯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我要做的事,要烧掉公司六成现金流,我不想连累你……”


    他将协议推回去,眼神坚定,“这么刺激的事,没我参与怎么行?”


    陆鸣野猛地抬头,眼中泛起血丝:“锦程,这不是开玩笑。一旦失败,这些年你所有的心血都会打水漂……”


    “那就一起打水漂!”宴锦程拍了下桌子,


    “我宴锦程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有你这个兄弟。


    你想去摘月亮,我就给你搭梯子;你要闯龙潭虎穴,我就陪你一起。


    别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听得我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