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怀柔

作品:《京枝难攀

    能将何家最锋利的刀握在手里,何氿突然有了底气。


    要弄陆坤的想法在回澳岛后与日俱增。


    不能透露给老头,意味着得不到全力支持。他一一排查可以用得上的人,左思右想仍是谢之屿最合适。


    可到底不是一家人,偶尔他也会想到老头说的那句“留意谢之屿”。


    留意什么呢?


    何氿观察到今天,仍没有头绪。


    或许只是老头谨慎的个性使然,他对所有人,包括他这个小儿子,都没有十成十放心。这么想来谢之屿对老头来说,的确算得上一个要留意的对象。


    毕竟尖刀嘛,可以对着敌人,也可以对着自己。


    老头最大的优点是谨慎,可是让何氿来说,那是缺点。


    三国都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说到底老头心胸太狭隘。


    阿屿是兄弟,这么久以来哪次不是他帮忙擦屁股?


    更何况谢之屿这句话一出,何氿越想越舒心。先弄了陆坤再说,总之生意在他手上,老头再不满能不满到哪去?


    最多不过几句斥责。


    何氿道:“下回送货我提前通知你。”


    嘎达,主卧房门突然响了一下。


    何氿刚来得及往那望,就见谢之屿已经大步停在门边。门打开细缝,一抹亮色一闪而过。


    谢之屿用掌根抵住门,很低地朝里说了一句“在谈事,等会再出来。”


    里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又轻巧闭合。


    何氿心里草了一声。


    难怪这小子反复叫他轻点别弄出动静,难怪他时刻在注意主卧方向。


    “**真把那位大小姐弄家里来了?!”


    谢之屿连看都懒得看他,径直打开客厅对流窗,淡声嘲讽:“你消息也太滞后了。哦对了。”


    他说:“把烟揿了。”


    “……?”


    十几分钟后,温凝穿戴整齐出来。


    她看一眼客厅里多出的人,


    又去看谢之屿:“你早上几点回的?


    “刚回。


    “在外面睡的?


    “没。出去办事。


    “我一会约了月皎。


    “知道了,我让阿忠送你。


    两人你来我往,完全忽视了客厅里第三人的存在。


    何氿几次想张嘴,都找不到**去的契机。他内心比弹幕还精彩,全是带星号被和谐的内容。


    “那个,阿屿……你不介绍一下?


    谢之屿散漫地说:“不是都认识吗?


    “……


    行,还是插不进去。


    又坐了几分钟,何氿自讨没趣,慢慢摸索着起身:“要不我先走,蛋挞你们慢吃。


    他转头对温凝:“温小姐,回见。


    温凝朝他公式化地笑:“拜拜。


    大门关上,谢之屿淡着一张脸转过来:“笑那么好看做什么?


    温凝拆早餐盒的手一顿:“我乐意。


    虽然谢之屿什么都没说,她就是知道桌上这份还温着的生滚粥是给她准备的。


    她用家里的瓷碗盛出两份:“他来干嘛?


    “等我给他擦屁股。


    屋里烟味散去,谢之屿把两侧窗户拉上,这才到她对面坐下:“给我盛的?


    温凝不答,反而冷不丁说:“今天周四了。


    周四?


    谢之屿反应过来,笑:“难怪无事献殷勤。


    按道理今天下午三点多,温正杉会抵达澳岛。


    他问:“想做什么?


    “你出门吗?温凝直白地问。


    “不出。


    “明天呢?


    “看情况。


    看情况是什么意思?温正杉还没约他?


    温凝抿着勺尖想了想,忽然改用柔软的态度:“阿屿哥哥,要不然你去哪儿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吧。


    她卖起


    乖来有模有样,谢之屿被这声阿屿哥哥叫得头皮险些发麻。


    他坐直,语调淡漠:“理由呢?


    还真是遛狗的好手。


    也不知道她对几个人这么做过。


    就这么面不改色地对他说:“因为我关心你呀。


    刚抽过一根烟,这个时候不该瘾大的。谢之屿摸遍裤兜,惊觉那是最后一根,眼下只剩一盒薄荷糖。


    含进一粒,理智在薄荷的清凉中越来越明晰。可他还是说:“后天晚上七点,我会上游轮。


    温凝眨眨眼:“带我去吗?


    他轻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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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上面有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去做什么?


    去干吗?


    当然是以防该见面的人在上面见完面,下船后让她找不到契机。


    温凝用勺子拨弄碗里的粥,声音听起来有恃无恐:“不让我去干吗告诉我这么明确的时间?


    “不小心说漏了。谢之屿云淡风轻。


    她弯唇,对着他露出比刚才对何氿还要漂亮的笑容:“所以你会带我上船对吗?


    谢之屿免不了冷嗤:“小姐,昨晚上的事还不足够让你一而再再而三指挥我做事。大家都是成年人——


    那句“玩不起在看到她瞬间黯淡下去的表情时陡然变得难以出口。


    一晚上过去她嘴唇几乎恢复如初,不至于肿胀,可淡色唇纹上仍残留几处被啃咬的暗红。


    昨天的激烈仿佛在眼前回放。


    她在这片响动极大的慢镜头里意兴阑珊开口:“不想带我就算了,何必用这件事。


    陆坤的人还没控制住。


    所以这间屋子并不是十分安全。


    如果他不在……


    对,如果他不在那伙人再来骚扰怎么办?


    凭阿忠那几个制得住吗?


    他终于在一万个不可以里找到唯一一个“可以,沉沉开口:“丑话说前头,到时候我没那么多时间顾你。


    ……


    从陈月皎那里得知温正杉入住利宫,温凝便打起十二分精神。


    原本她会担心谢之屿这边是否牢靠,是否会出卖她,可是某一刻开始,她能感觉到天平已经偏向了自己。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比无穷宇宙还要玄妙。


    明明谢之屿说的那句“都是成年人是事实,也是她用来为自己、为那晚找的借口。


    可她在这句话之后反而变得坚定。


    碍着冠冕堂皇的生意准则,谁都没明说周六晚上温正杉会不会登船,也没有人说藏着的私生子会不会同来。


    在谢之屿用温存知诓过她一回后,这一次,温凝的第六感仍然让她选择相信。


    于是周六夜晚到来,谢之屿提前让人安排她上船时她毫不犹豫。


    果然二十分钟后,陈月皎发来消息。


    陈月皎:姐,刚刚听我爸的司机说,他和大舅要出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