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她的消息

作品:《京枝难攀

    未来三年温凝个人的分红,交换宋家暂时当她的靠山。这个暂时需要多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公司改朝换代必定会经历阵痛,宋家做她的底牌,股价维稳不会太难。


    她这么想,股东也都这么想。


    尤其是一想到温大小姐的联姻对象从没什么实权的宋家次子换成了宋家长子,底气就更足了。


    那天董事会的最后一项议程在警方掌握切实证据,证明温正杉和温卫民俩兄弟在已知器官非法的情况下还坚持交易中落下帷幕。


    协查和直接被调查,里面的差异很大。就算温正杉只手遮天能疏通关系,这次出来也得掉一层皮。


    红蓝光闪烁着消失在公司楼下。


    会议室里众人噤若寒蝉。


    温凝没管那些墙头草,径直下楼。


    公司拐角处,宋清柏的车还没走。


    距离股东会结束已经过去一个多钟头,她过去,弯腰敲了敲窗:“清柏哥。”


    车窗下滑,露出宋清柏俊逸的脸。


    “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


    因为弯腰,她领口那枚戒指晃了出来,在锁骨间泛着金属的冷质光芒。


    宋清柏看一眼:“要去医院吗?”


    这个时间温凝的确想顺道去看一眼爷爷的状况,但她并没觉得宋清柏等在这只是问这么一句。


    她看向对方的眼睛:“清柏哥,是有别的话想跟我讲吗?”


    “听说你爷爷状况不太好。”宋清柏缓缓开口,“我是想问,订婚需不需要提前?”


    温凝知道宋清柏的好意。


    比起老爷子的事儿,她更没想到警方动作那么快,已经掌握了确切证据。


    今天把温正杉带走实属意外。


    看来赵承说得没错,澳岛的调查进展顺利。


    或许要不了多久了……


    她思索。


    等温正杉被带走的消息开始发酵,老爷子再过世,她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


    她太需要借宋家的势。


    片刻后,温凝冷静道:“好,我可以。


    “年前吧。


    只是一桩协议而已,没必要做那么真的。


    可是转念想,宋清柏就是那种无论做什么都面面俱到的人。


    这一点在他身上并不奇怪。


    在提出婚约不取消、由他来替代的那会儿,他就说出过详细计划。


    订婚后他正好有重要的生意需要在国外久居。


    这段期间两边只需要背着名分正常生活。


    等时间一久,两人可以以异地分居、工作繁忙、感情不顺等等各种借口搪塞众人,再顺其自然解除婚约。


    宋清柏已经在能力范围之内将不利**降到了最低。


    温凝无话可说。


    毕竟这件事她是最大获利者。


    她个人的三年分红对普通家庭来说是天上掉馅饼,对宋清柏这样的人却是九牛一毛。


    “温二水,你真不喜欢我哥啊?宋子邺曾在几日前这么直白地问过她。


    当时的回答很坦然。


    她笑着说:“清柏哥很好,可我不是年少时的我了。


    ……


    一年临近尾声。


    对谢之屿这样骨子里传统的人来说,农历年才有气氛。尤其是居民区的街头巷尾,舞狮队早早开始训练。一路穿街而上,许多店铺都摆出日历和对联。


    到处充满了过年的氛围。


    路过粥铺,老板说着好久没见你条女,他停下买了份粥拎在手里:“佢唔得闲。


    和她不一样,这段时间除了偶尔替何诚照看一下赌场,他拥有了大把自己的时间。


    今早也是。


    从医院看完阿忠……


    哦,不对。


    他扬了下唇,是看完陈警官之后,他便成了无所事事的闲人。


    这种感觉不坏,没东西在后面


    追,日子清闲起来。


    粥铺老板转头又给他塞了一盒热乎的蛋挞,问他额头怎么受伤了?


    他笑着捋了下碎发:“冇事,行路唔带眼。”


    伤还没好透,旁人见着就问。他可以轻描淡写撒谎骗过别人,却骗不过最聪明的那个。


    拎着白粥往楼上走。


    刚到楼上,电话便响了。


    谢之屿接起,听到何诚说有个之前他接待的大客户来了赌场,正找他。


    他放下粥,说了声好。


    人已经走到门口,他做好出门的准备还是在拧开把手的那刻折了回去。


    说过要好好生活的,不能这么胡乱将就。


    长腿屈在沙发和茶几间,谢之屿坐下,安安静静喝完那份粥。


    于是到赌场的时候,客人已经等他很久。


    推开包厢大门,谢之屿看到一张还算熟悉的脸。


    来赌场的人多半会成为回头客。


    这种事谢之屿已经见过太多,他并不意外,朝那人伸出手:“汤先生,好久不见。”


    “忍了快一年。”那位曾经在赌场输了两套值钱房产的大明星苦笑着说,“还是来找你了。”


    谢之屿不安慰也不恭维,笑了笑:“这次想怎么玩?”


    “我记得玩庄闲那次运气很好,就庄闲吧。”


    荷官在开桌。


    谢之屿剪一根雪茄递过去:“近来还好?”


    汤先生摆摆手:“就那样吧。上次说再会我就想过以后不玩了,到底没忍住。这一年浑浑噩噩,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总想着赌台上一秒几千万的刺激。”


    “我知道自己是明知故犯,可你不懂每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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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着浑身像蚂蚁爬的痛苦。”他接过雪茄,“借你的运,上次的雪茄带给我好运了。”


    “汤先生喜欢的话,我多备一盒。”谢之屿道。


    都是人精。


    汤先生在话里听出聚散的味道。


    他摆摆手:“谢生说这话,让我觉得我没有下次,这不吉利


    。”


    “是我的原因。”谢之屿气定神闲坐在那话语里丝毫没有隐退的惋惜“往后这里还会有别人坐镇。”


    汤先生闻言诧异。


    “你不做了?打算去哪高就?”


    “还没想好。”


    这就更奇怪了。


    眼前人在澳岛几乎是呼风唤雨的地位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联系到近来赌场背后换人的消息汤先生思索几秒原来是这样。


    一朝君主一朝臣。


    他摸了一张牌像老朋友似的安慰说:“理解。说起来我近来也听到一桩发生在身边的小八卦。”


    谢之屿没兴趣还是客套地接了话题。


    汤先生边看牌边说:“我有个昔日同行很早就选择息影嫁了人。近日她家里有变圈子里的人都在嚼舌根我听了几句。大概是她丈夫呢在外面有情人又想把情人生的孩子弄回家女儿不乐意。两边抢夺财产抢到丈夫进警局如今大权落在女儿手里公司也在经历大换血。”


    坐在那玩雪茄的人手下一顿。


    包间里只关注牌桌的人自然不会注意到他眼里飞快闪过的晦涩。


    汤先生没见对方有反应只以为他在认真听于是接着道:“她女儿倒是有做大事的潜质三下五除二把她丈夫留在公司的人清理了个遍。内乱是平了


    “哦对了。”汤先生说到一半用力将牌往桌上一甩“大!我赢了!”


    他哈哈笑着回头:“谢生你的雪茄果然有好运。”


    没想的对方对牌桌似乎失去了兴趣浓郁的眉眼只盯着他平声静气地问:“然后呢?”


    “然后?”汤先生莫名“什么然后?”


    “我是说刚才那件八卦。”


    比起牌局对方竟然对一件八卦更感兴趣。


    汤先生觉得奇妙。


    不过无所谓本来就是牌局上的谈资。


    他想了会儿刚才的断点这才说:“哦刚说到我那位旧友。那天见面她给我发了请柬请我去参加她女儿的订婚宴对方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掌控家里所有生意。两家又是世交男方的弟弟与她女儿还是好友。要不是我早就定好要来你这玩说不定真去参加……”


    后面再说什么谢之屿一个字都听不见。


    他在这些串联起的故事里听到让他挫骨的消息。


    她要订婚……


    对方不是宋子邺……


    雪茄不知何时在他手里断作两节他死死盯着自己泛白的指骨呼吸顿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