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丰支队内难得有一丝悠闲，谁也不希望有案子发生。小赵跑进办公室：“谁看见周队了？


    小汪把脚翘在桌上：“师父请了一周假。”


    “有家属对解剖结果不满意。”


    “这找刘队啊！”


    小赵出去后，周舒桐说：“今天也没见到关队。”


    小汪挤眉弄眼的：“诶，你们说，关队和师父生出来的孩子是不是得文武双全？将来当警察得多厉害！”


    “那得是神探！”


    而他们谈论的两个人正腻在一起。周巡整个人酥软在床上，指挥着关宏宇。“点个盖饭，我不吃海鲜，其他随意。给我倒杯水。”关宏宇一边点外卖一边把杯子递给他。


    周巡喝了一口，手指着放在沙发上的包：“里面有个文件袋。”


    关宏宇嘟囔：“你一次说完不行吗？”他拿出文件袋，周巡示意他看。他掏出来，里面是关于叶方舟的资料。


    “自从叶方舟开始接近周舒桐，我和刘长永就开始调查他。他当时是因为一批报废枪支被开除的。还有那个安廷，因为搞丢一批报废枪被送上军事法庭。这伙人应该是做把系统内的报废枪偷出去卖的事。军火明明去边境更容易到手，不需要动报废枪的注意，除非他们很容易接触到。”


    关宏宇一惊：“他们是警军系统内部的人？”


    周巡喝了口水：“没错。2.13之前，刘长永正在搞内部的反腐督查。而吴征其实卧底，我虽然是他的牧羊犬，但外围人员是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但吴征卧底的组织也和军火有关。我觉得可能他们怕吴征发现什么，或吴征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灭口，而老关这样一个厉害又绝对不会变节的刑警是他们忌惮的，于是栽赃在他身上。”


    关宏宇思索着，这帮人能隐藏的那么深，肯定涉及内部高层，外面在发展一批打手。刘长永那棒槌可能发现不了什么，但他既然搞督查，肯定要向当时的支队长汇报的。再者之前他经历的案子里都有那个组织的痕迹，可能他们还不光卖军火，关宏峰破的案子里可能无意间就涉及他们。


    “叶方舟肯定知道什么，为什么不抓他？”


    “没证据，抓了也得放。他以前是警察，对规定了解的很清楚。”周巡恨恨地说。“我们现在资源共享，你要是知道什么也得告诉我。”


    “行。”关宏宇把纸塞回文件袋。


    现代社会实在便利，他们根本不需要出房间就能解决一切需要，所以便待在酒店混了五天。最后那天周巡晚上要回家，边穿裤子边给他爸打电话。“回的回的，这几天不忙嘛。别买花菜，我不喜欢那个。”


    关宏宇觉得周巡他爸就是装傻，他能不知道周巡热潮期什么时候？自家O几天夜不归宿还没打招呼，膝盖想也知道去干什么了。


    回到家之后，关宏宇把文件袋给了关宏峰。关宏峰对叶方舟有印象，当初就是他签字把叶方舟开了的，不过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就是在伍玲玲那个案子和组织扯上关系的。


    虽然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霞姐的军火和内部有关，但对方肯定是怕他继续查下去。其实当时霞姐死亡，又加上伍玲玲给他的阴影，这个案子就以霞姐团队为止结束了。


    对方趁机捡走他的枪肯定就是为了未来能坑他，但警察丢枪都是登记的，对方毕竟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于是费大劲搞了个栽赃。


    叶方舟几年前就替那伙人卖命，现在估计也地位不低了。说不定知道什么。


    “我知道了。”关宏峰说道。“有件事忘了跟你说，过几天我要去趟长春，有个技侦的高级培训讲座请我过去。”他现在的确没有职位，但赫赫名声还在，大家都佩服他。


    关宏宇一想长春那么远就有些不放心。关宏峰笑了下：“别总觉得我一离开你的视线就会危险。”


    关宏宇嘀咕：“你也没少出岔子呀。”


    这段时间他找了几个卖枪的，打听到一些情报，说是有人卖报废枪。有的从他们那里□□，组装后再卖，也有抢生意的。原来这伙人不在津港出货，最近不知怎么过来的。


    但更进一步比如怎么找到就问不出来了，可能是因为现在风声紧，他们暂时缩了。


    这天关宏宇在崔虎这里打游戏，高亚楠打电话来说周巡出事了。


    “怎么了？”关宏宇丢掉手柄。


    “车祸，撞到路障上了，人没大事。”高亚楠说：“他让给压下来了，但我听技术队说有人把他的刹车油放了。”


    关宏宇砸了下桌子，肯定是叶方舟发现周巡现在死咬着他，急了。“他现在在哪里？”


    “关队在支队，你一来就露馅了。”


    关宏宇气闷，但也没办法。而周巡自个儿却没觉得自己是刚出车祸的人，在医院检查了一下就回支队了。他心里也有数，肯定是因为他查案子，现在支队的人他都不相信了。


    晚上关宏峰正在整理行李，听到门被拍响，他透过监视器看到是周巡。他让关宏宇去开门，自己进了卫生间。


    周巡进来，东张西望：“你哥呢？”他转了一圈：“别藏了，都知道了。”


    关宏峰慢慢走出来，刀子一样的目光甩在关宏宇脸上，他早该预料到，一个A能在他的O面前保留什么秘密？


    这说起来关宏宇就真冤枉，明明是周巡先识破了他的身份，他们才搞在一起的。关宏峰对他的徒弟也该有点信心，周巡比表面上看起来聪明多了。


    关宏宇给周巡倒了杯水：“听说你出车祸了，怎么样？”


    “当时头挺晕的，现在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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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周巡坐在沙发上，自然而然地靠着关宏宇。关宏峰从他身上闻到了咖啡牛奶混着点格兰菲迪的味道，脸色隐隐有些不好。“我明天要飞长春，先去睡了。”然后也不等两人回答就回了卧室。


    关宏宇和周巡的恋情来的太不合时宜了，虽然周巡也愿意帮助他们会方便很多，但随着调查深入，发现水越来越少，他们是在走钢丝。如果被发现周巡在帮助他们，周巡也得扒衣服。


    关宏宇问：“你要留宿吗？我家就一个房间，只能打地铺。”


    周巡扭回看着卧室的目光，耸耸肩：“没关系。”


    虽然是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但客厅面积还是挺大的，把茶几挪一挪够铺个地铺。两个人挤在一起也不觉得冷，半夜关宏宇醒来，瞧见卧室门缝里钻出的光。关宏峰睡觉从来不关灯，以前他还抱怨过影响他睡眠质量，虽然知道关宏峰现在已经睡着了，但他心里却有些怪怪的。


    早晨，关宏峰整理完毕，标志性的呢大衣和羊绒围巾，拖着箱子要去机场。周舒桐在楼下等他。周巡是被小汪的夺命电话吵醒的，有个案子他得去现场，此刻慌慌张张一边穿外套，一边用手梳了梳头发。关宏宇在他出门之前塞给他一块三明治，他叼在嘴里，匆匆下楼。


    两个人先后离开，公寓里静下来，关宏宇觉得有些闷，开始打扫屋子。关宏峰要在长春待将近一周，这段时间为了不暴露他不能随意出去，也不方便见周巡，干脆去崔虎那里，有吃有喝有游戏机。


    临近中午的时候，关宏宇在崔虎那台监控长丰支队的电脑上看到救护车开进去，不免有些慌，赶紧打电话给周巡，没人接。接着打给高亚楠，这回通了。


    “队里发生什么了？”


    高亚楠的声音有些沙哑：“刘队死了。”


    “死了？”关宏宇不敢相信，前几天刘长永还亲自跟踪叶方舟呢，当时好好的也没健康问题，怎么突然死了？


    “初步推断是中毒，尸检结果还没出来。周巡被带走了。”


    “这跟周巡有什么关系？”关宏宇又气又急。周巡和刘长永是不合，但也不是真的仇恨，只是性格不合，周巡其实还挺高兴有一个擅长应对媒体的副队长的。何况周巡是越级当了支队长，他干什么杀刘长永？


    高亚楠显然是躲在哪里跟他打电话的，声音压着：“发现的时候刘队已经死了，从桌上的奶茶里检测出了毒药，杯子上只有刘队、周舒桐和周巡的指纹，而周舒桐的指纹只出现在杯身上。”


    “所以就怀疑是周巡？”关宏宇气死了。周巡是经验丰富的刑警，下毒能留下自己指纹？那还不如去证据库偷把枪暗杀了刘长永，再甩锅到那个贩卖报废枪的组织上。


    高亚楠说：“你别急，等向小周了解完情况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