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夜会霓虹三美

作品:《大明风华:通天六棱柱战士朱瞻基

    唯有苏小小“哎呀”一声,眼看木剑就要砸中额角,被朱瞻基弹指震开,剑身在空中碎成木屑,纷纷扬扬如落英。


    “第一式,流云出岫!”


    朱瞻基声落人动,玄色常服在阳光下化作一道虚影。


    柳如烟只觉腕间一麻,木剑险些脱手,耳畔传来温热的低语:“腕沉三分,剑气方凝。”


    那边林月儿双剑舞成绯色光轮,剑风扫得地上落花纷飞,却见朱瞻基并指穿透剑幕,直点她肘后小海穴:“过柔则无力!”


    苏小小最为忙乱,她学的玉女剑法本以轻灵见长,此刻却被朱瞻基袖风带得踉跄旋转,桃木剑“啪”地打在沈清瑶的焦尾琴尾。沈清瑶惊呼未止,自己掌中剑忽被一股柔劲引着刺向赵雪衣面门。


    赵雪衣不慌不忙,手中木剑横挡,剑身与剑身相击发出清脆的“啪”声,朱瞻基见状大笑:“机变尚可,内力太虚!”


    庭院中桃瓣纷飞,玄衣如墨的身影游走于五彩云霞之间。


    朱瞻基时而屈指弹开苏小小刺偏的剑尖,时而托住林月儿旋身时微晃的腰肢。待五女香汗浸透轻纱,他忽的化掌为爪,五柄木剑嗡鸣着飞聚半空,“咔嚓”一声裂作三十截桃木签,簌簌落如红雨。


    “招式花哨有余。”


    朱瞻基拈起落在肩头的一片花瓣,在指尖轻轻捻转,“清瑶第三式转圜时气息滞涩,雪衣的‘玉女投梭’下盘虚浮……”突然瞥见苏小小揉着发红的手腕扁嘴,话锋一转,“小小倒是进境最快。”


    粉裳少女霎时笑靥如花,却听朱瞻基慢悠悠补道:“若把平日偷懒耍滑的功夫用在练气上,早该突破第二重了。”


    “殿下!”


    苏小小跺脚不依,被柳如烟笑着拉进回廊阴影处,她鹅黄的裙角扫过阶前青苔,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朱瞻基接过赵雪衣捧来的冰镇梅子饮,琥珀色琉璃盏沿凝着晶莹水珠,恰映出林月儿低头绞着汗湿的银丝绦带,绯色衣领下锁骨随着喘息微微起伏,如蝶翼轻颤。


    沈清瑶轻抚琴弦,七根丝弦在阳光下泛着金色光泽:“殿下可要听新谱的《破阵乐》?妾身参照敦煌古谱,重编了第七段的转调……”


    朱瞻基却将空盏往汉白玉案上一搁,盏底与石面相击发出清脆声响。他指尖掠过柳如烟被汗水沾在玉颈上的青丝,声音低得只有近前几人能闻:“习武心得,还是…深入探讨为好。”


    湘妃竹帘哗啦垂落,掩去一室旖旎。缠枝莲鎏金熏炉吐出缕缕苏合香,与女儿家身上的薄汗、胭脂香气交融,在秋日的午后蒸腾出暧昧的甜腥。


    窗外日影渐斜,唯见茜纱窗上数道曼妙剪影渐次叠合,最终融作一团晃动的朦胧春色,与院中尚未散尽的剑气交织成趣。


    暮色渐沉,御膳楼东侧的樱雪院内,几株移植的八重樱在微风中摇曳,粉白花瓣簌簌飘落,铺满青石小径,宛如碎雪铺地。


    朱瞻基踏着满地落樱而来,腰间玉佩与剑鞘相击,发出清越的声响,在静谧的庭院中格外清晰。


    “殿下到——”


    内侍的唱报声刚落,三道倩影已自廊下疾步迎来。


    荣子走在最前,藕荷色襦裙外罩着月白纱衣,衣袂轻扬,发间一支珍珠步摇纹丝不动,显是精心练习过明宫礼仪。她跪地时裙裾铺展如莲叶,露出绣着唐草纹的浅色足袋,姿态端庄而柔顺。


    “恭迎殿下。”


    她的声音似融化的雪水,温润而清透,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却又隐含一丝熟女特有的从容。


    身后,今川雪仍穿着骑射服,玄色腰带上金线绣的家纹已被拆去,跪姿略显僵硬,眉宇间仍带着几分倔强。阿万则抱着三味线跪在最后,新换的淡青色比甲衬得脖颈如天鹅般修长,低垂的眉眼间藏着几分怯意。


    朱瞻基虚扶一把,指尖在荣子腕间似有若无地一掠,触感温凉如玉。


    “起来吧,今日不论虚礼。”


    膳厅内,六角宫灯已点亮,琉璃罩上绘着富士山景,在烛光中投下斑驳的影子。


    八仙桌上摆着奇特的组合——左侧是雕花漆盒盛着的刺身与寿司,右侧却是热气腾腾的蟹粉豆腐与龙井虾仁,两种截然不同的饮食文化在此交融。


    朱瞻基挑眉。


    “这是……”


    荣子执壶斟酒,衣袖滑落时露出腕间翡翠镯子,温声道:“妾身斗胆让膳房各备了些故国与上国的菜式。”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雪妹妹说殿下或许想尝尝东瀛风味,阿万又怕不合口味……”


    今川雪闻言,忽然起身,从漆盒中取出一片薄如蝉翼的鲷鱼刺身,跪奉到朱瞻基面前,指尖微微发抖,却倔强地仰着脸,眼中闪着孤注一掷的光。


    “请殿下品鉴。”


    朱瞻基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随后低头,就着她的手尝了那片刺身,舌尖轻轻扫过她的指尖,忽然含住,轻轻一吮。


    今川雪霎时从耳根红到锁骨,呼吸微促,却不敢抽手。


    朱瞻基松口,轻笑一声:“手上沾了山葵,倒是开胃。”


    阿万见状,指尖轻拨琴弦,一曲《子夜吴歌》从指尖流泻而出。她跪坐在角落的蒲团上,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枝桠状的光影,衬得那含泪的微笑愈发凄美。


    “好琴艺。”


    朱瞻基拍案赞叹。


    阿万似是受到鼓励,膝行上前,捧起酒盏含了一口,竟要以唇相渡。


    朱瞻基捏住阿万下巴,眸色微深:“谁教你的规矩?”


    “游…游廓的妈妈……”


    阿万吓得酒液从唇角滑落,在雪白颈项上淌出蜿蜒水光。


    荣子急忙取出绣帕擦拭:“殿下恕罪!她是怕语言不通……”


    话未说完,朱瞻基已俯身,舌尖轻轻舔去那滴酒液,惊得阿万手中酒盏“当啷”落地。


    “都坐近些。”


    朱瞻基敲敲桌沿,满脸微笑的说道。


    “说说你们家乡的事。”


    烛火噼啪炸开一朵灯花,映照在四人脸上,光影摇曳。


    荣子讲述京都的樱花祭时,手指无意识在桌面勾勒着五重塔的轮廓,眼中流露出几分怀念。


    今川雪说到骏河湾的日出,眼中锐气乍现又隐,似是在回忆曾经策马扬鞭的自由。阿万描述岛原的夜樱时,琴弦上沾了泪,弹出变调的颤音,凄婉动人。


    朱瞻基静静听着,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转,时而轻抚荣子的发丝,时而捏住今川雪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又或是接过阿万嘴里递来的美酒,指尖在她心口轻轻一划。


    渐渐地,四人的身影越来越近。


    荣子的珍珠步摇不知何时已滑落,青丝如瀑垂落,朱瞻基的手指穿行其间,温柔而强势。


    今川雪的骑射服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朱瞻基的唇落在上面,惹得她呼吸微乱。阿万的三味线早已搁在一旁,她整个人几乎倚在朱瞻基怀中,眼睫轻颤,似是不敢相信此刻的亲密。


    烛火摇曳,映照出交叠的身影,最终融合在了一块。


    窗外,夜风拂过,樱花瓣无声飘落,掩去一室旖旎。


    这一夜,樱雪院内,烛影摇红,暗香浮动。


    荣子的温婉、今川雪的倔强、阿万的怯弱,皆在朱瞻基的掌控下化作绕指柔。


    月光如水,洒落在交缠的衣袂上,最终归于静谧。


    等荣子、阿万、今川雪都睡下后,朱瞻基梳洗一番就穿上衣服离开了。


    临走前,还特意吩咐侍女要好心伺候,不要怠慢了她们三人。


    随后,朱瞻基乘坐马车返回了太孙宫。


    他踏着溶溶月色缓步而行,行至半途,他忽然停下脚步,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后腰处,俊朗的眉宇间浮现一丝无奈,略带感慨的说道。


    “唉……今天确实有点太放纵了。再这么下去,就算是有金刚不坏的肾也遭不住啊。”


    “从明日开始,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