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间熟悉的太极殿。


    他穿着官袍,站在殿中。


    殿外有钟声隐隐敲了三下,是早朝的时辰。


    龙椅上的人看不清脸,脚下匍匐着文武百官。


    冬日寒风肆虐,内里明明暖和,岑志明却觉得浑身发冷。


    有一道声音汇聚在耳边,字字含恨,句句泣血。


    “岑志明!


    “北境苦寒,饥民易子而食,朝堂百官事不关己,你身为御史大夫,那时你在何处?!


    “江南漕粮,贪墨百万,你身处高位,为何一句‘水至清则无鱼’便轻轻放过?!


    “崔源祸国时,你将邵良云推出,自己明哲保身,如今镇北王廓清朝野,你反倒跳出来维护那摇摇欲坠的李氏正统?!


    “你标榜的清流,究竟是忠君,还是忠你自己不肯放下的执念?!


    “岑志明!


    “你扪心自问,这些年的不作为,对得起‘御史’二字吗?!


    如同他当年上朝**奸佞的模样,这道声音虽然熟悉,却也是在参他的本。


    一声声诘问在梦中化作钝刀,从四面八方往这边涌来。


    岑志明张口欲辩,想往后退,却动弹不得。


    他发不出半分声音,动不了半步左右,疲惫无尽。


    老来多惊梦,似有献刀人。


    他猛地惊醒,冷汗浸湿了中衣,窗外仍是沉沉的墨蓝。


    烛火还亮着,是守夜的侍女怕他起夜,特意留的。


    岑志明抬手抹了一把脸,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沾湿了鬓边的白发。


    雪光透过窗纸,映得房内一片青白。


    他喘了口气,慢慢坐起身,老仆听见动静,连忙进来伺候:“大人,您醒了?要不要传热水?


    “不必。


    岑志明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伺候我更衣吧,今日要去太庙,迟不得。


    老仆应了声“是,转身拿来朝服。


    岑志明坐在床沿边,望着眼前备好的二品文官衣袍,眼神发怔。


    入目绯色,锦鸡补子绣着金,在暗色中熠熠。


    他伸出手,不住抚着衣料。


    随后沉默梳洗,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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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环佩,一丝不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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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中老人须发皆白,神色疲倦,早没有年轻时的意气。


    岑志明叹了口气:“走吧。”


    他出府登上马车,一路走到了朱雀街。


    马车轱辘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外面的声音热闹。


    岑志明掀起车帘一角,看见了百官的马车沿着街道两侧排列,雪落在车顶上,积了厚厚一层。


    入目是各色朝服,他们互相拱手寒暄,道冬至吉祥。


    天色阴沉,铅灰墨云压在天顶,鹅毛大雪飘落,覆盖了朱墙碧瓦。


    分明喧嚣,岑志明却只觉得心中宁静。


    他好似有了预感,满腔难言,最后也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就这样吧。”


    岑志明自语,似是认命。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退无可退,只能再往前走。


    ……


    因是腊祭,昭南今日起得很早。


    他先前与傅觉止来过一次太庙。


    今日仪仗煊赫,旌旗蔽天。百官按品阶肃立在漫天风雪中,玄衣纁裳,玉佩玎珰。


    雪光中的色块庄重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