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作品:《摘了高岭之花(女穿男)

    “……”


    萧怀瑾再次低头喝了口水,他从来不知,自己有这种毛病。


    在裴净鸢难过的时候,他竟然会觉得意外的勾人。


    斟茶时如此,披麻戴孝时亦如此…


    “……”


    萧怀瑾莫名觉得头皮发麻,身上控制不住的生出热意。


    可他的视线却还不曾从裴净鸢的身上移开。


    他的视线停留太久了,裴净鸢很难不注意到。


    裴净鸢放下筷子。


    她只当是萧怀瑾好奇那两位娘子找她何事,所以会这般看着她。


    她来时已经打好了腹稿,便说是两位娘子想入他的院子。


    两位娘子确实有这个想法。


    在北渊,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夫君早逝,她们又如此年轻貌美,膝下又没有孩子,时间久了,府上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了,她们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似乎也没有错。


    再就是,她们想让自己帮她们拿回卖身契。


    王娘子说,“少夫人,公子他很少碰我们,不止一次说过他喜欢的是你。我们是既羡慕又难过。”


    她顿了顿说,“大公子还有些东西放在我和张娘子这里。”


    她的意思很明显,两相交换,裴净鸢帮她们拿回卖身契,她们会将萧怀迂的遗物赠与她。


    “少夫人,您可以一定要帮我们啊。”张娘子哭哭啼啼道,“大公子常说长子必须是您所出,我们可是吃了五年的避子药,今后能不能再有孩子都…”难说了。


    他对她的情谊似乎是真的,可他身边有不止两位女子也是真的,可他现在都已经过世了,而她裴净鸢早早的另嫁他人。


    算起来,好似是她背叛了他们这段感情,视他们的山盟海誓如无物。


    裴净鸢静待着萧怀瑾开口问他。


    可隐隐的,裴净鸢却觉得自己知道他的答案,一定会是否定的。


    明明王娘子和张娘子都是年轻貌美之辈,而萧怀瑾好似…也喜欢床笫之事。


    她猝不及防的想起昨日唇瓣上的那个吻,迫切又怜惜…


    裴净鸢皱眉,手指攥紧。


    她该告诉萧怀瑾两位娘子的事。


    因为她想要萧怀迂的遗物,那些她们那些年的情深意重、海誓山盟。裴净鸢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


    “你想去看他吗?”


    萧怀瑾突然出了声,语气里听不到一丝多余的情绪。


    裴净鸢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更多的却是…疑惑。


    萧怀瑾竟然问她想不想去看他?


    毫无疑问,这个“他”说的是萧怀迂,说的是还没来得及迎娶她上门便早逝了的未婚夫,萧怀迂。


    萧怀瑾不是个坏人,仅相处一天,裴净鸢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她还是怕他,他们的身份如此尴尬,她的境地又如此艰难。


    她根本分不清楚萧怀瑾是在试探,还是别有目的?


    可她或许还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夫君。”裴净鸢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这是何意?”


    “艺书、艺棋,你们先下去吧。”萧怀瑾摆了摆手,又看向碧荷和青叶,“你们也是。”


    新姑爷才是这院子的主人,青叶和碧荷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裴净鸢,心有戚戚的出去并把房间关上了。


    房间里瞬间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安静到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裴净鸢屏息凝神,她还是不适应和萧怀瑾单独同处一室。


    他会抱她。


    他会亲她。


    —他会对她做一切,宫里的嬷嬷曾教导过她的事。


    “没什么意思。”萧怀瑾摇摇头,声音平和无波,“做个交易,我同意你去看他,但我今天,还有以后,一定要睡床上。”


    他只是不想生病。萧怀瑾想。


    “……”


    裴净鸢少见的没有保持住淡然的目光,她的眸光里裹挟着惊讶和不解。


    萧怀瑾凑近她,尽到两人的呼吸互相缠绕,近到可以看到裴净鸢根根分明的卷翘眼睫。


    他将声音压的很低,“头七都还没过,我想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你真的对他没有一丝感情了。”


    他笑笑,缓缓说道,“但都是个死人了,他能做什么。”


    话毕,萧怀瑾退回原位,目光又落在了面前的早餐上,略微皱了皱眉,“守灵堂也算是个力气活,你再多吃一点。”


    他的意思大概是此事已经成了定局,裴净鸢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抿紧唇道,“…这是夫君的院子,床榻夫君自然睡得。”


    可她还是怕他,还是会不习惯。他又看不得裴净鸢那般紧张。


    萧怀瑾语气随意,“嗯,那就好。”


    吃过饭,萧怀瑾站起身说,“晚上再去吧,这会儿估摸着人很多,我要去军营一趟,爹娘他们也没空来西院。”


    他视线落在裴净鸢身上,“虽然还有一个月,但到底去云城还有些距离,你要跟着我的去的话,就该慢慢想带什么东西过去。还有,若是有常吃的药也要留意,云城不比京都,吃的、穿的可以将就,药就不行了。”


    裴净鸢回说,“…夫君小心些。”


    语气里掺杂了几分真心,萧怀瑾不是个坏人。


    裴家三代都是文臣,不曾有人去过军营,便是萧怀迂,武将靖南侯的长子,他也是任的文臣。


    因为如今北渊说不上太平,边境有贼寇虎视眈眈,东部还有盗匪猖獗,便是京都命案都时有发生,如今黎王没了,那把龙椅的争夺也愈发的惨烈。


    若进了军营,大概率也是要去前线的。


    “嗯。”萧怀瑾挑了挑眉,又补了一句道,“…晚饭我在军营用,不用等我。”


    话落,萧怀瑾长腿一迈出去了。


    裴净鸢收回了视线,却又有些好奇。


    裴家向来是跟随太子,萧怀迂选的是黎王,也代表靖南侯倾向的人选是黎王,萧怀瑾也是如此吗?


    萧怀瑾自己到马厩去牵了一匹马,利落的翻身上马,一路向军营疾驰而去。


    婚假是三天…不仅如此,府上还有丧事,军营的士兵看到萧怀瑾还稍显疑惑,视线跟着萧怀瑾进了一处营帐。


    萧怀瑾好友不多,军营里的关铮是一位,因为她是女扮男装,他与她多少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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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掀开营帐进来,关铮还在排演兵法,眉头不展。


    “你怎么回来了?”听到声音,关铮稍显意外,放下了手中的笔,她眉头松了一些,“五天的婚假这么快,便已经结束了吗?”


    “不曾。”萧怀瑾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只是在家一直被嫌弃,还是这里比较好。”


    “这是军营,不是散心的地方。”关铮提醒他,又说,“为什么会被嫌弃?大公子连射箭都射不准。”


    萧怀瑾翻翻书信,将关于云城的书信翻了出来,“这和射箭有什么关系?”


    一边认真的看,又状似无意道,“我记得你是不是说过关大人曾得过一块白松砚?”


    关家行伍出身,他们家倒也写字读书,对文房四宝却并不重视,也感觉不出好坏来。


    关铮一下子就听出来了,点他,“听闻华家出了好几位书法家,你这是准备给岳母大人送礼吗?”


    萧怀瑾愣了一下,他原本是准备送给裴净鸢的,但关铮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


    他过几天还要陪裴净鸢回门,金银财宝,裴府估计是看不上,笔墨纸砚这些东西倒是能俘虏人心。


    萧怀瑾摇摇头,说,“…不,是送给她的。回头再补给岳母大人吧。”


    关铮听了,笑了笑,道,“好,我明日让人送到你府上,就当我送给弟妹的见面礼吧。”


    “那就谢谢了。”萧怀瑾指着公文上的字,“裴家的三郎也在云城吗?”


    只不过裴三郎在云城属下的一处县城,却也隔得不远。


    他向裴净鸢提起到外派云城时,倒是不曾听裴净鸢提起这件事,莫不是怕他会照顾裴三郎吗?还是单纯的姐弟之间感情不好?


    关铮看了一眼,道,“云城本来就是裴家的发家之地,过世的裴相爷,现在的裴大人,年轻时候都曾到云城任过职,裴大人估计挺喜欢这个裴三郎。”


    喜欢裴三郎…,这倒是个好消息。


    不然把裴净鸢一下子带到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一两年都不曾带她回来看家人的话,他还有些过意不去。


    至少在刚来这里的前几年,他就过得挺不好的。


    西院。


    萧怀瑾走后不久,艺书就将府里的账本给送过来了,裴净鸢心底记挂着晚上要去灵堂看萧怀迂的事,也觉得时间难熬,翻看账本也不失为消磨时间的办法。


    萧怀瑾不受宠,府上给的份例,甚至还没有裴净鸢在裴府时多,只是院子里人也少,支出的地方也不多,大多花在了药材之上。


    不知怎的,裴净鸢想起萧怀瑾怕冷的事情来。


    房间里烧着地龙,除了萧怀瑾,便是艺书、艺棋都不曾喊过冷,许是年纪轻又爱动,脸上甚至经常被熏的红扑扑的。


    她道,“艺书,夫君常吃药吗?”


    艺书摇摇头,“公子身子是弱了一些,怕冷,只要不受凉,倒也不用吃药。”


    而且,五公子很怕吃药,不过这些,还是暂时不告诉少夫人了,公子多没面子。


    裴净鸢握紧手中的账本,怪不得萧怀瑾会提出那样的请求。


    宁愿同意她去看萧怀迂,也不愿意再躺在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