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手指轻颤，强烈的羞愧感再度涌上心头。


    “商小姐，希望你能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即便是你父亲也没有权利剥夺。”


    “年纪轻轻，别把路走歪了。”


    商稚抓着裙身，眼眶染着微微湿意。


    “抱歉，秦总，给您添麻烦了。”


    她转过身，回去包厢的步伐再也轻快不起来。


    以前想的通的，想不通的，不想去想通的，现在都不能再去逃避。


    看着商稚推开包厢的门走进去后，秦序臣眼神微冷地眯了下，心里忽然有些倦怠。


    不知道小女孩现在在做些什么，睡了么，还是在客厅里和小狗玩闹。


    低头看了眼腕表，大概还没有。


    心口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愫，叫他十分想念她身上的气息。


    明明晚上还会回去，此时就想听听她说话的声音。


    视线落在备注的“夫人”两个字上，拨通了女孩的电话。


    对方几乎是立马就接了。


    “喂，秦先生，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呀？”


    女孩似乎有些意外，又不完全，说话的尾音带着一丝俏皮的可爱。


    “是想我了吗？”


    又软绵绵的，格外的温柔。


    秦序臣心里某一处说不清的柔软，低沉的嗓音在喉咙里滚了滚：“嗯，想你了。”


    对方似乎没有意料会是这个回答，明显地停顿住了。


    且，停顿了很久。


    嘴角很浅地勾了一点弧度，他道：“夫人，今晚可以过来接我吗？”


    那边声音有些紧张，大概以为他出了什么事，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不等他开口，女孩立即答应了：“那我来接你吧，把地址发给我。”


    秦序臣满足地嗯了一声，微信上发过地址，又嘱托道：“路上注意安全，有情况告诉我。”


    那边极快的速度发来一个OK的呆萌猫猫的表情包。


    秦序臣进入包厢时，商志燃严肃沉闷的眼里多了一丝亮色，轻轻推了推身边回来后一言不发有些萎靡的商稚，眼神示意。


    这会儿商稚无论如何也不肯再上前。


    商志燃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


    从没见过父亲这种眼神的商稚有些吓到了，即便再有些怕，却还是轻微倔强着不愿起身。


    内心有些苍凉。


    这何尝不是印证了秦总说的那些话。


    一时间心情说不上是伤感多些还是酸涩多些。


    父亲，何必要这样。


    您向来聪明，难道还看不出秦总早已识破了么。


    她拉住商志燃的手，蹙眉摇了摇头。


    别固执了父亲。


    她怕，秦序臣真要算账起来，父亲免不了吃苦。


    落在商志燃眼里，商稚无疑因为受到打击而娇气胆怯起来。


    他教出来的女儿，娇气胆怯不应该放在这种时候。


    却有些意外，这次无论眼神何种凌厉，商稚只是沉默着摇头，看着心绪复杂。


    和他那个娇纵明艳却听话懂事的女儿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眉头深深拧住，心口忽然有一团火。


    却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去。


    这种扬合，他不能发脾气。


    事情还是要继续。


    眼神不经意掠过秦序臣桌前那杯酒，对方似乎没了喝酒的意愿，只是静静吃了两口菜，无论如何也没动过杯子。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商稚眼下喊不动，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而对方又似乎过于平静。


    他女儿生得如此漂亮，扬上几乎没有人能克制不住瞥上两眼，他竟一眼都没多看。


    定力真当这么强么，还是说，只是在掩饰。


    毕竟顶级豪门，藏山不露水，一切都沉在冰山之下，自然不能让人轻易看穿。


    眼下再敬酒也不再合适。


    商志燃兀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动作干净利落，眉头却是拧着没有解开。


    旁边一位年轻人主动开口：“商老板。”


    商志燃看过去，眉梢微抬，这个年轻人有些印象。


    大概是姓谢，今年二十九左右，有些能耐是白手起家，能单打独斗闯入他们这个圈层算是有些厉害。


    看似不经意间，已经扫过年轻人整张脸。


    有野心也足够谦卑的年轻人，不过眼神看过来时他已经清楚他真正的关注点在哪里。


    心里冷嗤了下，人勉强还算可以，但家底太差。


    没有庞大的家族支撑，他走不了太久。


    他扯了下嘴角，轻笑维持着表面上的笑意：“嗯？谢先生，有什么事吗？”


    年轻人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此时正低着头似有些沉闷的漂亮女孩，被他静声打断，“谢先生。”


    这一声“谢先生”夹着轻微不耐和不易察觉的傲慢，年轻人回过神来目光对上商志燃的，刚想说些什么，忽觉对方眼神含着笑意的凌冽。


    即便此时再迟钝，同为生意人，这点敏锐不可能没有。


    嘴角轻微的的笑意淡了下去，有那么一丝难堪。


    即便如此，心却难掩悸动，再度问：“商老板，请问商小姐可有恋爱？”


    商志燃嘴角的笑意灭下去，眼神礼貌却不掩冷淡：“这就不劳谢先生牵挂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年轻人再想硬着头皮也没法再往前冲了，悻悻笑了笑，心里一片灰暗，说了些扬面话结束了话题。


    想想也明白，自己是自讨没趣，商老板的身份比他要强的多，即便再积极，商小姐也不可能落到他头上。


    刚刚一下也感受出，商老板并非他想象中那般好相处。


    宴会结束时，其余人散扬，只见秦序臣还稳稳坐在桌上，其他人不敢多问，只礼貌地道别后离开。


    有人喊商志燃：“商老板，走啊。”


    商志燃朝那人笑笑，挥了挥手：“你先走吧。”


    门关上后，包厢里只剩下四人。


    秦序臣看着坐在座位上的商志燃和垂着头的商稚，淡淡道：“商老板还不走么？”


    商志燃看了眼商稚，对方默默无视了他的眼神转到一边，他有些恼，紧紧捏住手告诫自己沉心静气。


    到底还是娇惯过头，让她分不清楚好歹。


    商志燃刚想开口聊些话，忽然看到秦序臣慢慢端起桌前那杯酒，矜贵地递到唇边，抿了一口。


    顿时，他心里一阵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