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撕心之痛
作品:《糊涂娘重生后,暴君有了药》 “今日我若不狠狠教训你,来日我不在家,你岂不是还要继续害你弟弟!”
“这些年你读的圣贤书都被狗吃了,竟敢害你亲弟弟,你果真是朱姨娘所生,和她一样心狠手辣,敢对一个这般小的婴孩下手!”
“是我从前对你太过溺爱,纵得你无法无天!我早该打你!”
“今日,你就待在院外反省!没我允许,不能进屋!我就不信了,教育不了你!”
说罢,段柏晖就将段若舒拖了出去,似当真要他在外自生自灭。
段若舒被段柏晖打得鼻青脸肿,却并未晕厥,也未反抗,只就这般恶狠狠地盯着段柏晖,满眼狠厉,双目猩红。
段柏晖显然不满他这眼神,一手将他拖在了一边,扔在了地上。
“好生反省,若还不知悔改,就让你在此待上两天三夜!”
段柏晖威胁着,段老夫人在那边搂着小孙儿哭着劝着,那地上的朱姨娘则是疯了般蠕动。
呜咽喊着,溢出些许不成话的声响。
可惜,段柏晖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只将她拖入了外面屋檐,关上了门。
到了深夜。
又下起了雪。
屋内,段柏晖正抱着叶枫儿安抚。
叶枫儿怯怯地窝在被褥内询问。
“真不会出事?他好歹是你的儿子,晖郎未免太过严厉了些?”
段柏晖皱眉不满:“他竟敢害你我的儿子,若不教训一二,往后恐怕会越发猖狂,哪一日若我们不在家,他只会越发过分。”
叶枫儿似也被吓到了,扯着段柏晖的衣裳,红着眼道:“那,那只罚他这一扬便是,莫要太过重,外头毕竟下着雪呢。”
段柏晖眼底一柔,抚摸着叶枫儿的脸:“你如此心善,往后是要吃亏的。”
“你放心好了,外头下着雪,若他实在冷,也能去屋檐处躲着,不会真的出事的。”
叶枫儿羞涩地躺在段柏晖的怀里,埋下了头。
夜里,雪下得越发大,铺满了大地,不知是谁开了门,随后传来了鞋踩在雪地上的噗呲声。
“啊!”
“舒儿,舒儿你怎么了?”
“你醒醒啊,舒儿!”
“来人,快来人啊,晖儿,舒儿出事了!”
只听到凄厉惊恐的喊叫声。
躺在软和床榻上的段柏晖猛地坐了起来。
这边的叶枫儿也醒了,揉了揉眼,披上了衣裳:“怎么了?可是母亲在唤晖郎?”
段柏晖连忙下了床榻,拍了拍昏沉的头,穿上鞋又披上了衣裳,看了一眼窗外,天还没亮,可外头的白雪皑皑照得天地一片亮堂。
“快来人,快来人啊!”
是母亲的声音,段柏晖连忙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却见院子内披着衣裳的母亲跪在地上,抱着个什么白东西。
段柏晖定睛一看,猛地睁大了双眼,大步过去。
这才看到母亲抱着的雪人竟是大儿子!
儿子脸色发紫,紧紧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段柏晖身子不稳,一个踉跄险些跌在地上,小心翼翼探手过去,跪在地上,抖着的手先是摸到了儿子硬邦邦的脸,再触到了鼻息。
无半分温热。
段柏晖猛地往后仰,惊恐大叫了一声。
段老夫人浑身哆嗦,使劲将雪人往怀里按。
“舒儿没事的,他一定没事的,快,快将他抱到屋子里,烧上炭火,他一会儿就好了,一定会好的,会好的!”
段柏晖眼睛发直,浑身僵硬爬了起来,将硬邦邦的儿子抱起,入了屋子。
搁在炭火处。
跪在地上,使劲揉搓着儿子的脸和手。
不停地唤着,叫着。
过了一会儿,又一会儿。
他的手仍旧冰冷,双眸紧闭。
身子硬邦邦的,无半分动静。
段老夫人悲痛地哭着,爬起来使劲晃着段柏晖:“去请郎中,快去请郎中啊,会有救的,一定会有救的!”
可惜,段柏晖僵在那里,似被吓傻了一般,半分动弹不得。
段老夫人便自己跑出了门,去请郎中了。
郎中很快来了。
只看了那段柏晖怀里抱着的段若舒一眼,就眉头一皱,连忙上前,伸手探了探段若舒的脖颈脉搏还有鼻息。
叹了一口气,看向段柏晖和段老夫人道:“还请节哀,这位公子已然去了。”
“这公子想来是有内伤的,本就是强弩之末,又如此受冻,哎,造孽啊,怎就将人冻成这样?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段老夫人紧抓住了郎中的手:“你是骗我们的是不是,他昨日夜里还好好的,怎会死?他还年轻,他还年轻啊!我孙儿还能再活十年,不!三十年,四十年!”
郎中抽出了手,脸色难看:“你若不信老夫,大可去寻旁的大夫,如此死透了的人,我如何治得了!”
说罢,郎中就踩着雪离开了。
说了好几句可怜。
而那边的段老夫人似没了骨头,彻底瘫软在了地上,浑身抖着,哀叫了几声。
随后似想到了什么,抓住了段柏晖的胳膊,怒叱。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罚他,为什么要这般对他?”
“他是你的亲儿子啊,是你从前最疼爱的啊!”
段柏晖浑身僵硬,呆滞地看着怀里再无半分气息的儿子。
似他也跟着死了一般。
段老夫人哭着哀嚎着:“我们该怎么办?舒儿没了,我的孙儿没了,他没了!你的儿子没了!”
段柏晖反应了过来,似魂魄归了位,一伸手就将段老夫人挥开,猛地站起了身,睁着大眼睛瞪向前方。
“我还有儿子!”
“对!我还有儿子!”
段老夫人趴在地上,使劲拍着地,哭着喊着:“好好的人,怎能就这样死了,我的孙儿,我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孙儿啊!”
“儿,我的儿!”撕心裂肺的声音划过。
看去,才发现原在屋檐下,本是被捆绑着的朱姨娘不知如何挣脱开了束缚,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上前就搂住了躺在地上,浑身僵硬,没半分温度,早就死得干脆了的段若舒。
她将段若舒死死地抱在怀里,泪水汹涌滑落,脸上的冰碴消融,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着,喊着。
“儿,你醒醒,你醒醒看看娘可好。”
“娘,是娘啊。”
“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可好。”
“你还从未叫过我母亲,怎能这样睡着呢?”
“你是在骗你,在诓骗娘,对不对?”
“舒儿!段若舒!你醒醒,你醒一醒啊!”
外头天亮了,本是暂停的雪又不知为何扑簌地下了起来,越下越大。
屋内的人撕心裂肺地哭着。
到最后,朱姨娘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泪水也干了,只呜咽地喊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朱姨娘低垂着的头猛地抬了起来,满眼恨意,死死地盯向段柏晖,嗓音嘶哑尖锐地喊。
“段柏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