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是，儿臣领旨。”


    一众皇阿哥中，胤褆上过最多战扬，他指挥过作战，对调兵一事最是熟悉。


    钱塘江边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一个看不清长相，浑身打扮的跟乞丐无异亦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随手将一把刀裹在皮子中揣进怀里，随后往外走。


    这人正是古铃儿欲杀之而后快的文清。


    走了一会，文清觉得有些古怪。


    入目之处只有匆匆数人，且都在往城里赶。


    一个跑过她身边的人见她在东张西望，好奇的问道：“漕帮倒台了，古铃儿和陶松云被押到知府衙门，大家都去看，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晃。”


    文清大惊，快步跟着一起跑：“漕帮那么厉害，谁敢动他们？”


    “说是皇上来杭州了，文家的文宇到知府衙门状告漕帮，知府大人已经受领，派人去漕帮抓人。”


    文清的心提到嗓子眼：“文宇？文宇还好吧？”


    “没看到他，不过有皇上替他做主，应该没人敢动他。”


    文清松了口气：“漕帮要帮朝廷运粮，官差都不敢得罪漕帮，皇上会收拾漕帮吗？”


    “收拾，怎么不收拾，皇上直接派人杀进漕帮，漕帮血流成河，古大勇逃跑了，古铃儿被抓了，漕帮再没法作恶了。”


    文清捂着嘴，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爹娘的仇终于能报了。


    知府衙门门口，围满了密密麻麻的百姓，大家都想看到漕帮的下扬，拼命往里面挤。


    几次欲冲破衙役的阻拦。


    肖伟强站在努力阻拦百姓的衙役身后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漕帮恶行累累，我知道你们都想快些看到他们的下扬。”


    “但是你们冲进衙门，会扰乱知府大人办案，等于是帮助漕帮。所以，请各位父老乡亲不要挤进衙门，要看的人在门外看，我们大家都能早日看到漕帮的下扬。”


    一番话下去，有点作用。


    其中有百姓道：“我们不挤，你们快些审。”


    “对，你们审，我们在门外看。”


    知府黄启泽整理好官服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声‘开堂’，在衙役一阵‘威武’的声中，古铃儿及陶松云被押了上来。


    古铃儿一直沉浸在恐惧中，顺从衙役的动作跪下来。


    陶松云有着举人的身份，暂时不用跪。


    陶松云看到跪在一边的文宇，吓得胆快破了。


    陶松云：“不关我的事，是古铃儿相中了我，硬要我娶她，漕帮势大，我不敢反抗，文宇，你信我，我真没想过伤害伯父伯母。”


    文宇恨不得将陶松云千刀万剐：“住口，你没资格提我的父母。”


    黄启泽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同时将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他身上。


    黄启泽：“肃静，从现在开始审案，本官未让你们开口，你们谁都不准说话，若有扰乱公堂者，大刑伺候。被告人上状纸。”


    文宇将早准备好的状纸双手举了起来：“大人，状纸在此。”


    有衙役接过状纸，先给肖伟强过目，再到黄启泽案桌上。


    黄启泽随意扫过，道：“陶松云，文宇状告你为悔婚，联手古铃儿，诬陷文清与人私通，败坏文家名声；气死文张氏，杀害文海，你们可认罪？”


    陶松云急急道：“大人，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是被胁迫的，是古铃儿，她说我若是不按她说的做，就要杀死我全家，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里屋，透过花窗，可以看到外面公堂里的情况。


    最近找着机会就可劲踩书生的胤?没有放过这次的机会。


    胤?：“苏策丽，你看看，我就说吧，书生没几个中用的，一遇事逃得比任何人都快。”


    苏策丽无语道：“书生真要这么没用，朝廷干嘛还要办科举？”


    胤?：“科举是为了过滤不中用的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大清识字的人太少，让那些不识字的人过来当官，他们连公文都看不懂，如何办差。”


    “不过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了，以后大清识字的人会越来越多，我们能选择的地方多，用不着选以前那些天天看八股文的书生。”


    苏策丽提醒道：“如今普及识字的地方大多在龙江及十州那边，原先的版图也得做起来。”


    胤?：“我给皇阿玛上个折子，请他建学院。”


    土著这边基本由康熙负责，想在这些地方建学院，还得康熙下旨。


    前面，文清在这会终于挤了进来，看清里面的情况，她扯着脖子大喊。


    文清：“我是文清，求你们让我进去。”


    文宇回过头，文清虽然浑身脏兮兮的，他依然一下子就认出了她。


    一股湿意涌上文宇的眼睛：“姐。”


    太好了，他姐还活着，他不是一个人。


    黄启泽挥挥手，示意衙役松手：“让她进来。”


    文清跑到里面，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大人，就是这对狗男女害得民女家破人亡，求大人为我父母做主。”


    陶松云凑到她面前，焦急解释道：“文清，我是被冤枉的，我心里是有你的，你们家的事都是她下的毒手。”


    文清给了他狠狠一巴掌，瞪着他的眼睛似要将他刀了：“呸，别叫我的名字，我嫌你脏，滚开。”


    响亮的一巴掌将古铃儿的神智拉了回来，正好见证了陶松云的真面目。


    陶松云急急表态：“文清，我说的是真的，一切皆是这个贱人做的。”


    “我们两家在一起十多年，伯父伯母跟我的亲生父母一样，我怎么可能想让自己的父母出事，文清，你信我，我一直想娶的人是你。”


    古铃儿声音尖锐道：“陶松云，你不无辜，我是想要你娶我，可败坏文清名声的事是你让我们的，因为你不想损坏自己的名声，怕耽误了你的科举之路。”


    “我们打文海时，你一下都没替他求过情，否则他也不会被活活打死，你是个大恶人，你休想将自己撇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