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什么客家女子要干活，所以要大脚。其他地方的百姓之女同样要干活，都缠成了小脚。


    客家富庶人家的女子同样以缠足为耻。


    所以缠足与身份关系不大，而是其正常的审美观及独特的风格。


    客家人若是没有坚定的心，也扭不过世俗之风，早缠成了小脚。


    宁承慢眉眼弯弯，眼眸中闪着细碎的光芒，他出身广府，是客家人几大集中地之一。


    苏策丽赞扬客家之风，便是赞扬他的家乡。


    宁承慢：“若是皇上同意建立女子督察部门，奴才传信回去问问，看是否有人愿意出来做监察。”


    他如今是广府的名人，上次回乡，广府的官员皆来拜访过他。


    有他做担保，相信会有很多女子愿意出来。


    翌日


    朝堂上，康熙脸黑如锅底：“朕从未想过朝廷重臣竟然有被几双女人的脚吓死的一天，还不是一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样的脚，你们竟然说好； 既然喜欢，为何会被双脚吓死吓晕？”


    朝臣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能混到朝堂上的大臣大多在三十岁往上。


    后院里的妻妾在三十岁往上的不在少数。


    大部分朝臣皆被缠足妇人的脚吓到了，特别是汉臣，他们的后院占了大多数小脚妇人，昨天差不多都吐了。


    他们是真没想到缠足女子的脚到了后面会是这样的。


    见没有人发话，康熙点名道：“万泽民，你是头个站出来反对禁止缠足的，你告诉朕，女子缠足这么美，你昨天为何会晕过去？”


    万泽民四十多岁，府里同样有年纪大了，不受宠的妾室，昨天不幸被熏晕过去了。


    万泽民脸上的汗水如雨滴般往下掉，头磕到了地上：“臣知罪。可是民意不可违呀。”


    他晕了，没法再昧着良心说缠足美，只能用民意来说事。


    胤?出列：“皇阿玛，缠足既是民意，确实不好违，百姓坚持要自伤，我们不方便管，便不管了。”


    朝臣们心有不安，不知为何一向不爱讲道理，信奉‘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太子殿下会突然转变态度。


    余由温壮着胆子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胤?：“朝廷对官员的要求比百姓多一些，比如为官者家中不得有缠足女子，上行下效，官员不喜，下面的人自然会收敛些。”


    就知道太子殿下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万泽民深呼吸了一口，挣扎道：“可是家中已有的缠足女子怎么办？”


    胤禟：“派人到诸位官员家核实缠足女子数量，全部登记在册，以后每多一名缠足女子，官降三级，永不升官。”


    余由温犹豫道：“这会不会太重了？”


    胤礽：“余大人昨天在府里吐了很久，缠足若是美，你为何要吐？”


    余由温脸上血色尽失。


    胤?：“皇阿玛，按昨天的意思，对着缠足女子出现厌色者，官降一级；写不出来文章者，官降三级；不知昨天有几人能面不露厌色写出赞美文章？”


    康熙：“据派去的人回报，唯有几位满臣没有面露厌色，写出赞美文章的人只有十几个。”


    满臣这边的缠足女子较少，有些人后院甚至没有缠足女子。


    汉臣这边是重灾区，几乎全军覆没了。


    康熙没说的是他看了几篇赞美文章，要么狗屁不通，要么没一点美意。


    不过能写出文章就已经不错了，不能要求太多。


    反正写文章的用意是要让朝臣们意识到缠足的害处。


    有了昨天一天，他们已经知道缠足的厉害了。


    除了寥寥数位官员外，其余的文武百官皆跪在地上：“臣/奴才知罪，请皇上恕罪。”


    涉事人员太多，没办法通通降罪。


    康熙退了一步，道：“对缠足女子出现厌色且写出文章者，不降级别，五年内不得晋升。”


    “没有写出文章者，从写出文章之日起，五年内不得晋升。后续官员府里缠足女子按文王的提议安排。”


    有些朝臣哪怕对着女子的脚露出厌色，甚至呕吐了，依然昧着良心写了文章。


    写了文章的官员还好受些，没写出文章的官员们傻眼了，合着他们昨天受了那么多罪，不但没有安慰，昨天的罪还要接着受。


    不给每一位缠足妻妾写篇赞美文章，他们的余生都没有办法升官了。


    对着那样的一双脚，他们怎么静得下心来写赞美文章？


    胤?没管他们如丧考妣的神情，在他们支持缠足的那天，就该想到有这些事情。


    胤?：“皇阿玛，官员后院不得有新的缠足女子为妻妾的旨意一下，缠足女子难免会受到些影响。”


    “儿臣建议设立一个缠足女子监察院，里面的成员以大脚女子为核心。”


    “她们的主要目的是监督缠足女子在之后是否有受到怠慢，尽最大可能维护现有缠足女子的正常生活。”


    官员们又表示有话说了。


    万泽民：“女子当三从四德，怎可为官？”


    胤?：“万大人天天说要以民意为主，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数百万缠足女子在遭了大罪后日子还要过得更苦吗？民意是喜欢过苦日子吗？”


    万泽民喏喏道：“臣无此意，想不让缠足女子受苦，可不下旨意。”


    宁承慢：“若无明旨下去，后面会有更多的女子受缠足之苦。有了明旨，我们只需要维护几十年的缠足女子。”


    “这之后的百年千年，都不会再有女子受缠足之苦。万大人一心维护女子缠足之态，莫非是觉得缠足女子的脚美？”


    一干朝臣面如菜色，他们现在听不得有人说缠足女子美的话。


    哪怕是顽固如万泽民、余由温等汉臣，都说不出缠足女子美之言。


    真要美了，他们的文章就不会到现在仍没写出来了。


    康熙：“准奏。老十命人梳理下女子监察院的事，递个折子上来。””


    去看女人的脚，总不能让男人去看，有损女子名声。


    又不能放着那么多的小脚女子不管，女子监察院要立，给些小官的品级出去，对大清没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