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府衙辞行

作品:《异世邪儒

    眼前是一片平原地带,地势开阔,微弱的月光下依稀可见前方有营帐错落分布。


    秦无邪站在一处低矮的土坡之上,眸光透过面具缝隙锐利如鹰。


    看着营地外围的那些巡逻兵,皆是北庭精锐,他们甲胄鲜明,巡逻路线严密。


    他并未急于闯入,而是屏息凝神。


    待两队巡逻兵交错而过的刹那,身影如鬼魅般弹射而出,贴着地面滑行数丈,旋即一个拧身躲进营帐阴影处。


    指尖轻抚过营帐布幔,玄气微吐形成一道无形屏障,隔绝了内里的声息,同时他也在感知耶律慕辰的位置。


    营地中央,一座由玄铁打造的囚笼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四周守卫林立。


    耶律慕辰蜷缩在囚笼角落,脸色灰败,体内的伤势隐隐作痛。但他却仍强撑着抬头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到了皇庭之后该如何保命!


    忽然,他身体一僵,一股熟悉的、让他灵魂战栗的气息无声无息地笼罩了囚笼。


    “谁?”


    他沙哑着嗓子低喝,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刻,一道黑影如墨滴入水般凭空出现在他囚笼前。


    耶律慕辰透过血色面具的眼洞,对上了一双冰冷刺骨的眸子。


    那眼神中蕴含的杀意与戏谑,正是他近日来夜夜梦魇中的存在。


    “不……不可能!”


    他浑身剧烈颤抖,伤口崩裂渗出鲜血。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顷刻间,耶律慕辰内心的恐惧犹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话语断断续续,带着极致的惊恐声。


    秦无邪不答,掌心玄气凝聚,五指张开成掌猛地拍向囚笼。“咔嚓”声响中,拇指粗细的玄铁栏杆如纸糊般寸寸断裂,囚笼轰然洞开。


    他掌心玄气缭绕,探手如电。一把扣住耶律慕辰的喉咙,将其提至半空。


    “保护将军!”


    呵斥声骤起,数十名北庭侍卫持械直冲而来,为首的使臣满脸怒容,周身深蓝色元气蓬勃而出,赫然是一名武道皇品境高手。


    “大胆刺客!竟敢劫囚!”


    耶律慕辰被拎在半空,双腿乱蹬,视线模糊中看到使臣与侍卫逼近,眼中燃起一丝求生欲,刚想呼救,却感觉喉咙一紧。


    秦无邪扣住他脖颈的手掌中,玄气如实质般化作一柄短刃,寒芒闪过。


    “不——!”


    耶律慕辰的瞳孔定格在震惊与恐惧中,不甘的眼神尚未褪去,头颅已被一剑斩落。


    脖颈上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秦无邪的夜行衣,也溅在目瞪口呆的使臣脸上。


    “地……地玄境!”


    一名侍卫失声尖叫,指着秦无邪手中那缭绕着玄气的“短刃”,声音抖如筛糠。


    秦无邪戴着的血色阎罗面具在月色下更显狰狞,配合着那股磅礴的地玄境威压,让所有围拢过来的侍卫心胆俱裂。


    使臣怒喝一声,强压恐惧挥刀斩来。


    “耶律慕辰死在了这里,他已无法向陛下交差。此刻唯有拼命拿下眼前之人,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杀了他!”


    怒斥声落下,数十名侍卫硬着头皮蜂拥而上,顷刻间刀光剑影劈向秦无邪。


    秦无邪冷哼一声,身形不退反进。


    他未用兵器,仅凭一双手掌与凝聚的玄气便如入无人之境。面对挥来的长刀,他屈指一弹,玄气化作劲芒洞穿刀身。


    侧身避开刺来的长枪,手肘顺势撞在侍卫心口,那人胸骨寸断倒飞而出。


    掌风扫过,数名皇品境侍卫如断线风筝般砸倒在地,口吐鲜血再难爬起。


    他的动作快如残影,随意出手都精准且狠辣,招招致命。不过十息之间,冲上前的侍卫已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唯有那使臣面色惨白地握着刀,双腿抖得几乎站不稳。秦无邪并未理会,玄气一卷,耶律慕辰的头颅便被无形力量包裹,悬于掌心。


    他转身欲走,使臣却从背后偷袭,刀光带着绝望的狠厉劈向他后心。


    秦无邪头也不回,反手一掌拍出。“嘭”的一声,使臣如遭重锤,整个人被拍飞出去,撞塌了数座营帐,气绝身亡。


    “秦无邪本想留他一命回去通风报信,让北庭皇朝派人调查将截杀之事,他好弄到忽必烈头上去,现在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夜色依旧深沉,秦无邪提着耶律慕辰的头颅,再次施展出“大衍天诀”身法,如离弦之箭般朝南疾行。


    玄气在他体表形成护罩,将血腥味隔绝在外,身影在平原与丘陵间穿梭,比来时更加迅捷。


    当第一缕晨曦尚未照亮天际时,他已悄然回到怀远三镇的府衙,将那颗头颅妥善收起。


    他望着东方天际,眸光复杂。


    这颗头颅,既是仇敌的终结的开始,也是他对这具身躯原主的一份交代。


    待收复雁门关之日,他要带着它,去秦云澈的墓前祭奠。那个为大乾战死的忠魂,也是这具身体的父亲。


    他的灵魂穿越而来,占据了这具身躯,这份血脉牵连的责任,他也必须承担。


    他的灵魂穿越而来,占据了这具身躯,这份血脉牵连的责任,他也必须承担。


    第二天中午。


    林文渊带着一家四口再次出现在府衙正堂时,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躬身行礼。


    语气里带着郑重之色。“秦将军,此番若非您出手,我林家恐怕是断了传承。”


    话音未落,他朝妻儿使了个眼色。林沐瑶扶着母亲,林修远则挺直了小身板,从袖中摸出一方小巧的玉佩。


    那是林家祖传的墨玉,“先生!你救我性命,又重塑文心,修远虽未拜师,却已将您视作再生恩师。”


    孩童的声音清亮。眼神里没有寻常稚子的怯生,反而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说完,竟恭恭敬敬地给秦无邪行了个标准的儒门拜师礼,额头几乎触到地面。


    秦无邪伸手虚扶,却见林修远固执地保持着躬身的姿势。


    林文渊见状,连忙说道:“将军,这孩子从小性子倔。他既认了您,往后便是林家的半个师门。”


    “若您将来有任何差遣,林氏上下必当以死相报。”


    沈氏在一旁轻轻推了推女儿,林沐瑶原本垂着的眼睫忽然颤了颤,脸颊漫上薄红,她指尖绞着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