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老将身陨
作品:《异世邪儒》 血盆大口咬向玉龙骢脖颈,獠牙间喷出的腥臭毒雾在空气中滋滋作响。
秦无邪左手在鞍桥重重一拍,整个人腾空而起。龙吟枪借着下坠之势劈出半月斩,枪芒所过之处,灰狼左前爪齐根而断。
腥臭而滚烫的狼血泼洒在地面上,腾起阵阵青烟。
“畜生当诛!”
十二亲卫射出的破甲箭几乎同时射进灰狼眼窝。拓跋烈怒吼着挥矛格挡,却见秦无邪身形在空中诡异地折转,枪尖迸发出刺目白光。
“破甲!”
枪影裹挟着蓝色元气化作巨龙虚影当空压下,拓跋烈仓促架起的冰霜屏障如琉璃破碎。
玄铁连环甲片片崩飞,露出胸口狰狞的狼首刺青。他狂喷鲜血倒飞十余丈,蛇矛脱手插入地面,矛尾犹在剧烈震颤。
“看来葬身于此的你!”秦无邪飘然落回马背,枪尖斜指地面。玉龙骢踏着狼血缓步向前,银甲上的霜花正被炽热元气蒸成雾气。
拓跋烈挣扎着撑起半身,眼神惊惧地看向马背上的年轻将领。“你…你究竟是谁?大乾军中根本没有你这么年轻的武道玉品将领!”
“聒噪!”
马背上的秦无邪眼神无情而冷漠,枪尖青芒涌动,一枪穿透拓跋烈咽喉的刹那。
“砰!”
北庭悍将拓跋烈的身躯当空炸成血雾,只剩半截脊柱挂在枪尖。
秦无邪振臂横扫,残骸如炮弹般砸进北庭中军,将三架牛皮战鼓轰成碎屑
“拓跋将军...死了!”
惊恐的呼喊声在北庭军中如狂风刮过,同时也响起了撤退的号角声。
青铜号角在远处发出三短两长的哀鸣,战场最前方还在攀爬云梯的北庭士卒闻声而下。
后方督战队的长刀还悬在溃卒头顶,整个战场的北庭军纷纷转身,如同潮水一般后撤。
秦无邪横枪立马,看着北庭军阵如同被捣毁的蚁穴般崩解。
撤退的士卒撞翻正在装填的投石车,掉落的武器在混乱中被战马践踏成废铁。三架尚未点燃的攻城塔被溃兵推倒,压碎了数十名弩手的脊骨。
“都别乱,保持阵列撤退!”
督战官的嘶吼戛然而止,他被发狂的战马骑撞下坐骑,转眼间被无数士卒踏进泥里。
失去指挥的北庭士卒互相推搡着涌向后飞峡谷,冻硬的护城河上叠起一层层人墙,血水在冰面上汇聚成一条小溪。
玉龙骢踩着满地碎甲缓缓前行,马蹄不时陷入被血水泡软的地面。
秦无邪望着城下堆积如山的尸首,北庭军的弯刀与守军的断枪犬牙交错。
燃烧的云梯铁钩上挂着半截肠子,某个被腰斩的士卒五指还深深抠进敌人口鼻。
城墙根下,数百具被烧焦的尸体仍然倒在地面上冒着黑烟。
他们身后是用门板临时搭建的尸墙,那些以身为桩抵挡撞木的守军,此刻头颅与躯干早已在挤压中变形,却依然用折断的臂骨死死卡住城门铰链。
“城上守将是谁,镇北军奉旨支援而来。”
亲卫军张恒骑马来到城下,抬头看向城墙之上的守军大声高喊。
尸积如山的城墙上,满脸血痂的弩兵都尉探出半张血肉模糊的脸,手中的铁角弓仍然保持着半满。
“你们...当真是镇北军?”
秦无邪甩出腰间虎符,青铜铸就的睚眦兽首深深嵌入他面前的青砖。
虎符在青砖上发出铮鸣,玄铁铸造的令牌犹在震颤。弩兵都尉颤抖着伸手触碰虎符,确认无误后,一屁股瘫坐在地。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弟兄们,我们的援军到了,司徒将军并未放弃我们!”
他的话音落下,幸存下来的士卒彻底放松下神情,皆是瘫倒在地。浑身酸痛的让他们全身都在颤抖!
“这几天以来,面对北庭的疯狂进攻,他们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当看到城墙上下堆积如山的尸体时,忍不住地失声痛哭。“这其中绝大数是他们的衣泽同袍,现在都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秦无邪足尖在玉龙骢鞍桥轻点,银甲裹着血气掠上五丈高的城墙。
当他脚下踏上垛口时,半块被血浸透的青砖突然松动坠落,露出下方用牙齿咬着箭杆的守军尸体。
那是一个和他年岁相仿,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尸体。他的脖颈被云梯铁钩贯穿,却仍保持着拉拽拒马的姿势。
“将军当心!”
一名断臂老卒突然嘶吼。话音未落,三具挂在城墙外的北庭死尸轰然炸开,藏在腹腔里的毒液暴雨般激射而来。
秦无邪龙吟枪旋出青芒,毒液撞上元气墙发出强烈的腐蚀声。他看见十几名守军本能地扑向床弩绞盘,用身体护住仅存的军械。
毒雾散尽时,城头惨状清晰可见,沿着城池的城墙到处都是冰冷的尸体以及残枝断臂。
浓郁的血腥味令人窒息,竖立在城头上的大乾旗帜早已经破损不堪。被一阵阵寒风吹过,发出哽咽般的呼啸声。
“城上的守将是哪位?”
秦无邪的披风扫过插满箭矢的尸体,看向城头个个带伤不足五百人的士卒。
站在一旁的弩兵都尉扯开黏在伤口上的皮甲,双手拔下镶嵌在青砖上的镇北军虎符,递回到秦无邪手里。
“末将怀远军弩兵都尉黄旭阳,参见镇北将军!”镇守怀远三镇的是张定岳将军,末将这就去寻找张将军过来。
黄旭阳回应的同时左右扫了一眼城头,一股不好的感觉刹那间涌上心头。
“如今北庭军退去,这位三天以来一直坚守在城头的老将军,现在却是不见了踪影。”
他的话音才落下,某个正给断腿同僚包扎的老卒已然惊叫出声。
“张将军!”
秦无邪闻声瞬息而至,当他抵近时,狂风掀起浓烟,露出令所有人窒息的画面。
一名老将的玄铁重甲嵌进青砖半尺,三棱透甲箭贯穿他的胸腔早已凝结出成血柱。
老将军左手攥着半截云梯铁钩,右手凤嘴刀劈进敌将天灵盖。那是个被斩成两半的北庭千夫长,狼牙项链碎末还嵌在刀镡的血槽里。
最令人心惊的是他怒睁的右眼,箭杆深深扎进瞳孔,但他却仍死死盯着方才北庭大纛飘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