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北庭攻城
作品:《异世邪儒》 箭头上残留的狼头纹在被带出的鲜血浸染下,显得异常狰狞。
“可探查到怀远三镇还有多少守军,攻城的北庭狼骑出动了多少人马。”
“末将尚未靠近城头,便被北庭的狼骑发现。当时攻城的北狼军正在登陆城头,人数约在两万骑上下。”
斥候捂住伤口,脸色异常的惨白。
“将他先带下去疗伤!”
秦无邪站起身,银色铠甲的碰撞声在寒风中格外清晰。
“军情急迫,刘参将你带领众将士将粮食辎重留在幽州城。轻装从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怀远一镇。”
途中若是遭遇到拦截伏击的北庭军,切勿与之恋战,直接返回幽州城驻守即可。
本将带领亲卫军先行一步,我倒是要看看这北庭狼骑有何特殊之处。
刘元看着秦无邪想要阻拦,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末将领命!”
刘元让掌旗官挥动令旗,后方军阵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马嘶声。
秦无邪翻身上马扯紧缰绳,看向铁塔一般站立在原地的王贲。“王将军,通知幽州城内全面做好接应守城的准备。”
若是刘将军他们途中返回,而你拒开城门接应的话。那本将可不会管你背后有谁,定斩无疑。
“当然你也可以试试看,本将有没有这个实力。”秦无邪此时对待王贲的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言语中已有威胁之意。
“将军请放心,末将分的清是非。”
王贲倒是对秦无邪的威胁不放在心上。不过,看到他敢先行一步赶赴战场,心里同时对他也高看了几分。
他的话音落下,秦无邪胯下的玉龙骢前蹄扬起,十二名玄甲亲卫已呈锥形阵紧随其后。
五个时辰后,秦无邪带领着亲卫一路策马奔腾在一条羊肠小道上。
这里两侧山崖如刀劈斧削,杨三郎突然吹响鹰骨哨,前方隘口惊飞起三只灰隼,这是北庭斥候惯用的警戒手段。
“换弓!”
秦无邪低喝。十二张铁胎弓同时拉满,破甲箭穿透岩缝的瞬间,三具裹着灰麻布的尸体从崖顶栽落。
其中一人手中握着的狼烟筒滚到马前,引信还差半寸就要燃尽。
玉龙骢似乎察觉到危险,人立而起。前方山路转折处,几十名北庭轻骑正包抄而来,为首者手中弯刀映着残阳如血。
秦无邪手中的龙吟枪横扫而出,一道闪电般的光芒形成半月激射而出,当前的十几骑应声落马。
“全杀了!”
十二柄长枪应声突刺,玄甲亲卫以楔形阵切入敌群。秦无邪勒马横枪,龙吟枪尖精准点中弯刀劈砍的轨迹,火星迸溅间将精钢锻造的北庭弯刀震成三截。
远处山道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一架架刻着北庭标志的偏厢车封住去路,车阵缝隙间寒光闪烁。
“将军,是铁蒺藜阵!”
亲卫军张恒当即翻身下马,抽出腰间佩戴着的大刀。“末将带兄弟破开...”
“不用!”
他的话音未落,秦无邪手中的龙吟枪已挑飞路边半截木桩。他单臂擎枪横扫,碗口粗的树干呼啸着砸进车阵,五架偏厢车应声倾覆。
十二匹战马几乎同时跃过缺口,玄甲亲卫的枪锋贴着车辕缝隙刺入,血线顺着精铁打造的厢板蜿蜒流淌。
残阳将尽时,秦无邪带着十二亲卫在山谷中杀了个对穿,冲出了最后一道山隘。
他刚一出现,三支雕翎箭呼啸而来,被他生生捏住箭杆,箭簇距咽喉仅差半寸。
五十步外岩壁上,三名北庭神射手正要搭箭再射,咽喉已被亲卫的飞刀洞穿。
“走,莫要在耽搁!”
秦无邪银甲上沾染了不少血迹,手中的龙吟枪却是滴血未沾。
暮色时怀远镇城墙已隐约可见。擂起的战鼓声,沉闷而急促。不停吹起的进攻号角,响彻云霄。
北庭数千名士卒在距离两百米开外挽弓射箭,前面的士卒迎着城墙上射下的箭矢举盾快速推进。
被射中倒下的士卒,身后之人仿佛是没有看见一般,直接踩着身体继续向前。
一架架被送至城墙下的攻城云梯,士卒正在悍不畏死的向上攀爬。
城墙垛口处,一架架三弓床弩正在发出死亡咆哮。两指粗的弩箭带着破空声射去,将三架云梯拦腰射断。
攀附其上的北庭兵如同下饺子般坠落,最下方的重甲兵被弩箭余势钉进冻土,发出无比痛苦的哀嚎。
“火油!西南角!”
校尉嘶吼着扯动令旗。五名守军扛起滚烫的陶罐冲向冒烟的垛口,其中两人被流矢射中大腿,仍踉跄着将陶罐砸向云梯顶端。
火油泼洒的瞬间,墙头火箭齐发,三道火龙顺着云梯铁钩盘旋而下,把攀爬而上的北狼兵烧成惨叫的火团。
“换滚木!”
满脸燎泡的老兵踹开烧塌的弩机,十几名民夫立刻扛着缠满铁刺的滚木涌上。
这些临时赶制出来的守城器械,表面布满一颗颗腐蚀过的锈钉。
当它们顺着云梯倾轧而下时,带起的血肉碎骨在城墙青砖上涂出扇形血瀑。
张定岳挥刀劈断飞来的钩索,反手将大刀插入墙砖缝隙猛然撬动。三百斤的条石轰然坠落,将下方举盾的狼兵连人带盾砸成肉饼。
在他身后的城墙下,十七架投石机正在抛射最后库存的碎石,这些棱角分明的青石在空中散开,把北庭军的牛皮大盾砸出无数凹痕。
一时间发起冲锋的北狼军死伤遍地,痛苦的嚎叫声此起彼伏。
“将军!重型弩箭用尽了!”
满脸血污的弩兵都尉跌撞而来,左臂不自然扭曲着。张定岳转头看向城墙内侧,床弩的绞盘旁,士卒们正把拆下来的门板劈成弩箭往弩槽里塞。
突然间,北庭军中响起低沉的号角。数十架通体包铁的攻城车从军阵后方缓缓推出,三层塔身覆盖湿牛皮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塔顶飞桥即将搭上城头的刹那,守军泼下的火油却顺着湿牛皮流淌而下,只在铁板上留下几道焦痕。
“换金汁!快换金汁!”
张定岳的吼声撕破喉咙。六口架在火堆上的铁锅早已经沸腾无比,黄白相间的粪汁被木瓢泼向攻城塔观察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