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奉天殿
作品:《异世邪儒》 老爷子在他们走后,眼神复杂的伸手招来一直站在屏风后面的老刘。
“即刻起,按照无邪的意思打散府里的这些老卒后辈,安排他们进入到各军中静待时机。”
而从秦府离开的秦无邪在赵公公的带领下,第一次从东华门进入了皇宫。
看着眼前巍峨耸立的朱红宫墙,秦无邪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起,
这里的皇宫和蓝星上某一个地方的建筑风格有几分相似,只是这里的看起来更加威严。
九重鎏金阙在阴云下泛着冷光,五爪蟠龙浮雕自白玉阶盘旋而上,狰狞龙首正对着跪拜的丹墀。
他跟在赵公公身后穿过三重门禁。进入宫中后,一队队来回巡查的御林军身上穿着玄铁重甲、以及手中握着的长枪闪烁着寒光。
“秦世子,烦劳在此候着。”
赵公公将他晾在奉天殿外,朝着奉天殿的另一侧走去。
端坐在龙椅上的大乾皇帝,听到赵公公的轻声禀报,脸上不悦的表情一闪即逝。
秦无邪百般无聊的站立在奉天殿外吹着寒风,本就装出脸色苍白的他,做出摇摇欲坠即将倒下去的模样。
“这是故意晾着我是吧!”再次等待了两刻钟,秦无邪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台阶上。
也就在他才坐下片刻,一道公鸭般的嗓音在奉天殿外的门口响起。
“宣——秦府世子秦无邪入殿觐见!”
鎏金殿门缓缓洞开,九重玉阶之上的景象撞入眼帘。蟠龙柱缠绕着玄色帷幔,五爪金龙自丹陛盘旋至御座,金鳞在琉璃宫灯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寒光。
大乾皇帝端坐于整块血玉雕成的龙椅之中,十二旒冕冠垂下的珠帘在鼻梁处投下阴影,却遮不住那双鹰隼般冷冽的眼睛。
文臣武将如黑白双龙沿蟠龙柱分立两侧。左列朱紫蟒袍如血色朝霞,玉笏上暗纹流转。
右列玄甲寒光似霜雪凝刃,狮蛮带扣着有未拭净的塞外尘沙。
当秦无邪迈过殿槛时,百道目光霎时化作实质,将目光投在他身上。
龙椅上的帝王略微前倾,冕旒玉珠相击发出碎冰轻响。他搭在扶手上的指节泛着青白,五爪金龙的眼眶恰好嵌着帝王拇指的翡翠扳指,恍若龙睛迸射幽光。
御案之上的青铜狻猊香炉吞吐着袅袅升起的龙涎香雾,散发出令整个奉天殿都能闻着脾人心肺的味道。
“微臣秦无邪叩见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脸色苍白的秦无邪,摇摆着身躯正对着龙椅上的大乾皇帝跪在正中间。
而秦无邪的叩见声落下,导致奉天殿内文武百官对于因他到来而感到诧异的议论声,瞬间戛然而止。
“秦家这废物小子,这一套拍马屁…不拍龙屁的功夫是那里学来的?
左侧站立的文臣,看着跪在正中间的秦无邪此时嘴角都有些抽搐。
右侧站立的武将,则是瞪大双眼,张大嘴巴。“这小子怎么得如此清新脱俗,与众不同?”
秦无邪见没有人回应,抬起头左右两侧看了看。发现他们不同的目光,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是怎么了,我应该都没得罪过你们吧!”最终他将目光看向了龙椅上的大乾皇帝。
“大胆!”圣上未允许之前,世子岂敢如此无理,四处张望。
赵公公的声音响起,将秦无邪的目光收了回来。“皇上恕罪,微臣第一次进宫,不知礼仪,还请皇上宽恕。”
然而,就在文武百官以为圣上会发怒之时。却不料接下来的话,让百官对秦无邪咬牙切齿。
秦爱卿何罪之有,方才爱卿叩见“朕”的礼仪,“朕”觉得比起这文武百官要知礼仪的多。
大乾皇帝脸上挂满笑意,目光在下方群臣之中扫视了一圈。
众人哪里还会不明白。能站立在这奉天殿的,哪一个会是寻常之辈,一时间皆是纷纷双膝跪地。
“微臣叩见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大乾皇帝听着这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想想继承皇位十六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这种精神上的愉悦满足感。”
他再看向秦无邪的目光不一样了,甚至有了一些欣赏。“来人,给秦世子赐座。”
文武百官顿时震惊无比,“一句拍龙屁的话,威力这么大的吗?”一些善于钻研的官员已经在脑海中搜索词汇。
插曲过后,奉天殿内回到了今日朝会的主题,继续展开了出兵北境的讨论。
兵部尚书王崇焕的笏板已被他重重砸在地砖上。“北塞二十万儿郎埋骨黄沙,皆因镇北军延误战机!”
他枯瘦的手指直指右列第三位将领,“萧定坤,你麾下先锋营为何迟了三日才至狼头谷?”
萧定坤玄铁护腕撞在胸甲上迸出几道火星,虎目扫过文官队列时掠过血色:“王大人可知北庭狼骑的截粮队烧了我军多少辎重?”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焦黑的羊皮地图掷在地上,“这是斥候用命换来的情报,狼骑主力根本不在阴山!”
户部侍郎闻言走出班列,象牙笏板上镶嵌的翡翠映得他面容发青。
“萧将军这是在怪罪户部拨粮太迟?”
随即他转身朝着龙椅深躬,“陛下明鉴,今岁江南水患...…”
“够了!”
司马大将军霍然出列,腰间仪刀撞碎香炉垂下的璎珞。他指着殿外此刻飘雪厉声道:
“此刻争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能让北塞冤魂安息么?当务之急是再发三十万大军!”
“三十万?”御史中丞突然咳嗽着走出班列。“霍将军可知国库现存多少粮草?”
他颤巍巍地举起右手三根手指,“三百万石!只够二十万大军三月用度!”
龙涎香雾突然剧烈翻涌,御座上的翡翠扳指叩响龙睛。大乾皇帝支着下颌,目光却落在看似昏昏欲睡的秦无邪身上。
少年世子正用指尖摩挲着紫檀木椅的螭纹,苍白面容下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臣请调南疆边军!”兵部侍郎突然出列,“南诏近年安分,可抽调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