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作品:《还不如让我空军呢!》 何深有些害怕,闭着眼睛跟在谢长安身后,根本没办法意识到谢长安已经停下,毫无准备一头撞上对方的后背,捂着鼻子“嚎”的一声。
谢长安怎么可能没感觉到何深在害怕,他也不在意,偷偷勾了两下嘴角,其实早在进门前就撤了术法,纸人现在看起来就是一张平平无奇的纸罢了。
何深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怕得要死又想看,手是死死捂在眼睛上,只从指缝小心翼翼地往外瞄,看到沙发上的东西一愣:“哎?纸人居然是真的纸人啊,连个眼睛都没有。”
“点了眼睛就会动了,你又不敢看。”谢长安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把他带去沙发边上,“你坐吧,喝点啥?”
何深扭扭捏捏地坐在纸人旁边,还挺有礼貌:“纸人大哥你好!我是何深。”
“纸人没有智慧,能动而已。”谢长安给他递过来一瓶可乐,坐在他边上。
何深伸手接过来,往他那边靠近了点,离纸人远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又扭头看了一眼纸人,贴在他耳边鬼鬼祟祟的问:“那个,就是,你能不能……”
谢长安挑起一边眉毛,盯着他:“有话直说。”
“哦……我想看它动。”
谢长安叹口气,伸手掐诀,给纸人点上眼睛,纸人果然晃晃悠悠站起来,逐渐变成谢长安的样子,连衣服都跟他一模一样。
“哇。”
这也没什么好怕的嘛,看着跟等身手办没什么区别。
何深盯着纸人,想看看它会做什么。
纸人伸手按住胸口,微微屈身,喘了两口气,接着手捂着嘴做咳嗽状,大概是过于痛苦,它一点点蜷缩起来,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缓了一会,才扶着墙往房间里去了。
何深伸手扶它一下,被手上冷冰冰的触感吓得一缩,慌慌张张地收回手一通甩,纸人也顺利摆脱了他晃进卧室。
他下意识地要追,跟着往前走了两步,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转头问谢长安:“它怎么了?看着不太舒服的样子。”
谢长安摇摇头:“纸人没有神智、只是被创造出来的死物,自然也不会生老病死,它们只是会模仿主人的行为罢了。”
“哦……”何深点点头,突然一愣,扭头看着谢长安,走进两步拉着他的手腕,神色有些焦急,“你受伤了?”
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谢长安旁边团团转,又顾及着两人并不亲密的关系,不敢上手检查,只能小心翼翼地问:“要去医院吗?”
想了想又说:“不对,你这种伤能去医院吗?”
谢长安一愣,没想到他能这么大反应,扯起嘴角冲他笑了下,摇摇头回答:“不能去医院,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躺了几天也就好了。”
何深皱着眉,操心极了:“你要小心点啊,你们的工作怎么这么危险?还是……”
他低头看看手上的手环,轻咬了下嘴唇问:“是因为我拿走了逆鳞吗?”
“我……”他抬手把逆鳞薅下来,动作有点着急,逆鳞又粘着他不愿意走,硬是把大面积的皮肤都刮得发红。
“哎?”谢长安甚至没来的及伸手去拦,他已经把逆鳞取下来,满脸愧疚的递过来,小声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这人类的动作也太快了,他还没见过动作这么利索的人类呢。
“不是,你取下来也没用。”谢长安叹口气,食指成叩,敲了逆鳞一下,解释说:“正常来讲灵器一旦认主就无法改认他人,除非原主死亡,但现在逆鳞已经认你为主……”
眼见着何深的表情越来越惊恐,他叹了口气:“不是我已经死了的意思,就是告诉你这种情况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哦……”
何深松了口气。围着他团团转:“那怎么办啊,我不想害你受伤……”
谢长安恍惚间又听见个类似的声音:“我不想要你受伤,你要保护好自己。”
还没等他细想,那声音就像风一样消失了,连个尾音都没留下。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伤还没好吗?”何深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揽在自己肩上,想要扶他去休息。
“不是,没事,哪有那么严重。”谢长安笑了下,拉回自己的胳膊,抬手弹了下何深的头发,笑着说:“早就已经没事了,我们的工作也没那么危险,不至于每次都会受伤的。”
“不要掉以轻心啊!”何深双手叉腰。
谢长安挑了下眉毛,笑了下:“知道了河神大人。”
这场面又让他觉得有些诡异的熟悉感,但却搞不清来源,谢长安向来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想不出的事情就丢在一边,他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到一边,举起手机晃了晃,问:“要吃宵夜吗?”
“好。”何深点点头,折腾了一碗上,他也确实饿了。
……
“你说这凶手还会杀更多的人吗?”何深吃了一口烤鱿鱼,问旁边端着茶杯喝得正欢的谢长安。
谢长安摇摇头:“唔,我不清楚。”
他想了想又说:“但是今天找到的脑袋和之前的那些应该不是一个人干的。”
“怎么说?”
“这个脑袋可不是最近才掉进水里的,看上面都有不少水草,甚至都已经微微发绿,搞不好再过几年就要被腐蚀到散架了。”
“哎?”何深剥虾的动作一顿,重点又偏了:“你还真的是法医专业的啊?”
“是啊,警察那边要查毕业证的啊,那我也不能买个假的毕业证吧。”
他们鬼差行走人间,自然是需要有个正常的身份,但寿命又太长,这身份隔个几十年就得换一下,要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谢长安这个身份往上数几十辈,就没有一个男人是有老婆的,而且大部分都是英年早逝。
原因自然是因为到了年限他们就要金蝉脱壳,摆脱了成人的身份再从一个小孩活起。
普通人是不知道这些的,何深甚至会感到十分诧异,觉得道士居然还要上学。
谢长安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轻笑一声:“是的,道士也是要上学的。”
吃饱喝足,何深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拍拍谢长安的肩,笑着说:“好嘛,看来你还是个诚实的好同志,我们还是好朋友哈。”
谢长安眼睛一眯,脸板下来,冷笑一声,陈述事实:“冤枉我。”
“哎?我不是……”
“跟我发火。”
“我没……”
“你没边界感了?”
“我……”
何深支支吾吾,哼哼唧唧,最后一把抱住谢长安,手捂在他嘴上,炸毛:“我错了,你不许说了!不要笑我嘛……”
谢长安闷笑两声,站起来,晃晃手上的钥匙:“走吧,我送你回家。”
“啊?你在家休息吧,不是才受了伤吗……”
“不差那一点。”谢长安看了下表:“凌晨四点,你上哪打车去,我顺手就给你送回去了,走吧。”
何深有伸手抱了他一把,在他背后拍两下:“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好感动!”
两人家住的并不远,确实是想谢长安说的那样,一脚油门就到了,凌晨四点天还是黑黢黢的,何深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前一分钟还在碎碎念希望警察快点破案,后一分钟就没了声音,眼看着眼睛就要闭上。
“别睡啊,不然把你丢车上。”谢长安语气淡淡的威胁。
“啊啊啊啊!我没睡!”
“没睡就行,到了,下车吧。”谢长安摆摆手。
“哦。”何深点点头,但没动。
没两秒他又重重点头:“哦!”
“又咋了?”谢长安有些无奈,扭头看他:“我惹你了?”
“你吓我!我现在都不困了。”何深瞪他,想了想说:“本来应该罚你再陪我去溜一圈的,但是你又不能晒,所以罚你明晚和我一起吃饭。”
谢长安仰头想了想,点点头:“可以,你先回去休息,等你睡醒联系我。”
“切,说得跟你不睡觉似的。”
我确实不睡,只是你不知道。
谢长安叹口气,摆摆手等他下车进楼。
何深美美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五点多,这会太阳还没落山,他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已经要饿死了,准备先出去觅食,从床上跳下来动作一顿,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谢长安白天不能出门的话,他吃什么呢?
昨晚的烧烤他好像都没怎么吃,全进了自己的肚子哎。
何深眨眨眼,有点愧疚。
【河神大人在此】:谢哥!你醒了没?
【谢长安】:醒了。
【河神大人在此】:吃晚饭了没?
【谢长安】:没,怎么了?
何深不回复了,他跑去这附近最好吃的麻辣烫店打包了两份麻辣烫,又跑去买了这附近很好喝的奶茶和面包,想了想又买了些包子之类的,提着大包小包扫了辆共享单车就往谢长安家跑。
谢长安不明所以,这人说了两句话就没影了?
“咚咚咚!”
“谢长安!快开门!我带了好吃的!”
所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概就是这样,谢长安叹口气,打开门,何深手上确实满满两大兜东西。
他赶紧伸手接过来,让开门口的位置让何深进来,问他:“怎么买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你也要吃点东西呀。”何深指了指拉着窗帘捂得严严实实的窗户,笑着说:“这不是想着你白天没办法出门,这些东西你冻在冰箱里,饿了直接拿出来吃就行。”
他抬手拍拍谢长安的肩膀:“伤员要好好吃饭养好身体才对啊。”
见谢长安看着他不说话,他一愣,挠了下头,想到从没见谢长安吃过东西,他眨眨眼,担心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声音低下来,问:“你……能吃东西吧?你们修士不会要辟谷吧?”
“不用。”谢长安笑笑,耸了耸肩:“只是可以辟谷,我一般懒得找东西吃,就干脆辟谷了。”
“唔……那辟谷有什么好处吗?”
“嗯。”谢长安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比较省钱。”
刚听到谢长安说辟谷有好处,何深有些沮丧,那就意味着吃了东西反而可能会有不好,没想到所谓好处居然是比较省钱。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对上谢长安戏谑的眸子,又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