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警示

作品:《我在后宫当太监,扶我儿子登帝位

    范尚负手而立在中院里,身影在拉长的斜阳里如同沉默的刀锋。


    他面前,是赵玉峰、李长顺,以及那十九名新遴选入中院的太监。


    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被废掉手脚筋、下巴脱臼、满口牙齿敲碎的灰衣太监。


    此时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冰冷潮湿的石板路上。


    他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血沫不断从嘴角涌出,染红了身下的青苔。


    那双暴突的眼睛里,怨毒与绝望交织,死死盯着范尚,也扫过那些惊恐的新人。


    范尚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这群噤若寒蝉的太监。


    他们眼神闪烁,有人死死低着头不敢看那惨状。


    有人腿肚子打颤,几乎站立不稳。


    更有人胃里翻腾,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每一个人。


    “都看清了?”范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死寂,“这就是背叛的下场。这就是做敌人爪牙的归宿。”


    他向前踱了一步,目光最终落在那滩“烂泥”身上。


    “此人……”范尚的声音陡然拔高,“潜入深宫,行踪诡秘,窥探机密,图谋不轨!被我中厂的人撞破,竟敢行凶灭口!更可恨的是,他被抓后,居然还想栽赃陷害,嫁祸于霍莽霍丞相!”


    新人们猛地抬头,眼中恐惧更甚,还夹杂着难以置信的骇然。


    丞相!权倾朝野!这奸细竟敢嫁祸于他?!


    范尚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针,“其心可诛!他这是要挑拨!要离间!要让陛下和霍丞相君臣失和,让朝堂动荡,让这深宫永无宁日!其背后主使,就是想看我们大燕内斗,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这是要动摇我大燕国本!”


    “我告诉你们!”范尚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进了中厂的门,你们就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当今天子!只有一个效忠对象!那就是中厂!无论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想栽赃谁,想挑拨谁,只要敢把爪子伸进陛下的地方,伸进我中厂的地盘,就是这个下场!”


    他猛地指向地上奄奄一息的灰衣人,声音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今天,我把他留一口气,就是要让你们所有人,看清楚,记住!记住背叛是什么滋味!记住背叛中厂、违抗陛下旨意的代价!记住,你们的命,你们的魂,从今往后,都拴在陛下的龙椅上,拴在我范尚的手里!谁敢三心二意,谁敢吃里扒外,谁敢走漏半点风声……”


    范尚的声音陡然变得森然,“他就是榜样!我会让你们亲眼看着,他是怎么一点点烂掉、臭掉,最后被野狗拖走,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死?太便宜了!我要你们看着,背叛者的下场,是比死更痛苦百倍千倍的折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嗬…嗬…”地上的灰衣人似乎听懂了,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睛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恐惧。


    “噗通”一声,一个年轻太监再也支撑不住,双膝跪地,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紧接着,又有两三人脸色铁青,捂着嘴干呕不止。


    范尚冷冷地看着,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恐惧,正是他此刻最需要的武器。


    他要让恐惧深深烙印在这些人的骨髓里,成为他们唯一的本能。


    忠于中厂,忠于他范尚的本能!


    “赵玉峰!”范尚厉声喝道。


    “厂公!”赵玉峰强忍着胃里的翻腾,立刻挺直腰板,满眼敬畏。


    他目睹了范尚的狠辣和果决,那份恐惧早已转化为崇拜和绝对的服从。


    “把他……”范尚指着地上的人彘,“给我吊起来!就吊在中厂院子里!用最结实的绳子,吊高点!让所有人都能看得见!”


    “是!”赵玉峰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招呼旁边两个太监上前。


    他们动作麻利,却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将瘫软如泥的灰衣人给吊了起来。


    “李长顺!”范尚的目光转向额头肿得老高,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的李长顺。


    “厂公!”李长顺嘶声应道,声音因为伤肿而模糊不清,但眼神却异常狂热。


    他差点死在这个人手里,此刻看着仇敌被如此处置,心中只有快意和绝对忠诚。


    “你带人,轮流看守!”范尚的声音冰冷,“给他水喝,别让他这么快就死了。我要他至少活三天!让这深宫里的那些闻着血腥味来的老鼠、乌鸦,都好好伺候伺候这位意图挑拨离间、祸乱朝纲的!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招惹我们中厂,是什么下场!”


    “遵命!”李长顺眼中凶光毕露,毫不犹豫地应下。


    他看向那被吊起、身体因剧痛而痉挛抽动的灰衣人,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


    范尚的目光最后扫过那十九名几乎魂飞魄散的新人。


    “都给我看清楚了!记住他现在的样子!记住他喉咙里的声音!记住他身上的每一道伤!这,就是你们的警钟!从今往后,你们就是陛下最锋利的爪牙,最隐秘的眼睛!你们的命,不再属于你们自己!你们的嘴,只属于陛下和中厂!你们的心,只准有忠诚!谁若敢忘……”


    他猛地指向那被高高吊起,在晚风中如同破败玩偶般摇晃、发出非人呜咽的身影。


    “……他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归宿!”


    夕阳彻底沉入宫墙之下,中院的光线骤然暗淡。


    新人们噤若寒蝉,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对范尚那如同魔神般身影的敬畏。


    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已经被牢牢攥在了这个叫范尚的厂公手中。


    背叛?


    那念头刚升起,就被那中院里晃动的黑影碾得粉碎。


    范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身对着赵玉峰和李长顺。


    他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这里清理干净,血迹盖掉。看好他。另外,那粒蜡丸,立刻找人秘密查验,我要知道里面是什么毒,出自何处!一丝线索都不能放过!”


    “是!厂公!”两人齐声应命,声音里再无半分迟疑。


    范尚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走出这片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中院。


    他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挺拔,也格外冷酷。


    范尚知道,这场立威、警示,才刚刚开始。


    他亲手树立起的,不仅仅是一个血腥的图腾,更是中厂这柄利刃的第一次淬火。


    火候,必须够狠,够烈!


    这深宫的棋局,他范尚,已经落下了最血腥、也最不容置疑的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