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晓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不快，接着说：“一个月后，宗门有个‘灵脉秘境’要开。那地方好几年才开一次，里头宝贝多，当然，要命的玩意儿也不少。秘境最里头，有一样叫‘九窍灵乳’的宝贝。”


    她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期盼，又压着千斤重担：“这九窍灵乳，能帮灵皇境的人冲到灵宗境。我家有个长辈，卡在灵皇顶上好些年了，要是能拿到这东西，他老人家就能突破，我们这一支在宗门里也能挺直腰杆，说不定……还能翻身。这是我们家现在唯一的指望了。”


    楚慕白摸着下巴琢磨：“所以，你这是想让我帮你去抢那什么……灵乳？”


    武晓月吸了口气，声音有些发紧：“要是我在秘境里拿不到九窍灵乳，我们家那些老家伙，为了保住自己，为了巴结更厉害的……”她闭上眼，再睁开时，声音里全是压抑的火气，“他们八成会把我……当成东西送出去，嫁给秦天，换秦家保他们太平。”


    “嫁给秦天？！”楚慕白下巴差点掉地上，这瓜有点大啊。


    秦天那张小白脸，配上眼前这位女汉子……啧，那画面，辣眼睛。


    武晓月提到“秦天”这两个字，声音都冷了好几度：“灵脉秘境里头，不止有灵师、灵将级别的妖兽，还有宗门里各路牛鬼蛇神抢东西。秦天那小子，为了不让我拿到九窍灵乳，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出来，他自己……十有八九也会进秘境。”


    她抬眼看着楚慕白，声音里带着豁出去的劲儿：“楚慕白，你这人……不是一般的怪。你那怎么打都打不死，越打还越来劲的本事，是我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我需要你，”她声音有些发颤，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帮我，拿到九窍灵乳！”


    洞府里静悄悄的，只有镶在石壁上的月光石散着冷幽幽的光。


    楚慕白摸着下巴，眼珠子转了转，脸上那点正经样又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嬉皮笑脸。


    他绕着武晓月踱了两步，啧啧两声：“金主妈妈，你这活儿，风险忒大了点吧。秘境里头，妖兽一堆，高手也一堆，秦天那孙子肯定憋着劲儿要往死里整我。我这细皮嫩肉的，万一不小心挂了，那我可就亏到姥姥家了。”


    武晓月看他这副德行，刚提起来的那点心气儿差点又给憋回去，咬着后槽牙问：“你开条件吧。”


    楚慕白嘿嘿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头搓了搓：“帮忙不是不行，咱丑话说在前头。第一嘛，老规矩，得加钱！风险这么高，出场费必须顶配，SVP待遇，懂？”


    武晓月太阳穴突突地跳：“行！”


    “第二嘛，”楚慕白眼睛锃亮，那股子兴奋劲儿藏都藏不住，“进了秘境，里头那些个能打的妖兽，或者不开眼的愣头青，我要是想上去‘活动活动筋骨’，你可不许拦着。特别是那些瞅着就皮糙肉厚，特别‘抗揍’的硬茬子，得紧着我先来！”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灵脉秘境？这不就是个大型“经验宝宝自助餐”么！


    武晓月瞅着他那摩拳擦掌，两眼放光，活像不是去抢宝贝而是去赶着投胎挨揍的兴奋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家伙的脑子，长的跟别人真不一样。


    她吸了口气，像是下了狠心：“只要你能帮我拿到九窍灵乳，让我不用嫁给秦天，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楚慕白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一拍大腿，笑得那叫一个阳光明媚，一口白牙在月光石的映衬下格外晃眼：“合作愉快！”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语气贱兮兮的：“金主妈妈尽管放宽心，为了你的终身大事，也为了我那嗷嗷待哺的‘经验值’，这趟浑水，我蹚定了！”


    他顿了下，笑得更贼了：“不过话说回来，秦天那孙子要是也进秘境，那可真是天助我也！买一送一，双倍的快乐啊！到时候，新仇旧恨咱给他来个套餐服务，我保证让他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来自‘好师弟’的VIP贴身‘关怀’！”


    武晓月咬了咬牙，那张一贯冷傲的俏脸上，此刻混杂着豁出去的决绝。


    她盯着楚慕白，一字一顿：“只要你帮我抢到九窍灵乳，让我不用嫁给秦天。我武家压箱底的地阶下品防御功法《玄龟镇海诀》，我这些年攒的所有灵石，外加三枚‘聚气丹’，全是你的！”


    “地阶功法？聚气丹？”楚慕白两眼放光，搓着手，那副财迷心窍的德行又冒了出来：“金主妈妈就是敞亮！成交！为了您的幸福，也为了我那伟大的‘挨打升级’事业，这活儿，我包了！”


    风险越高，回报越大，这波不亏！


    接下来一个月，两人埋头备战。


    武晓月摊开一张泛黄的兽皮地图，指着几处朱砂标记：“这是我费老大劲弄到的秘境地图残片，红圈这几块，是公认的禁地，据说有灵将级妖兽，甚至更猛的。”


    她又拿出一本薄册子：“这里头是些前辈的经验，还有常见妖兽的习惯和弱点，你好好瞅瞅。”


    楚慕白接过去，看得那叫一个认真，时不时还冒一句：“这个‘裂地熊’瞅着就皮实，不知道挨一下疼不疼？”


    武晓月太阳穴突突直跳，差点没把地图糊他脸上。


    崔芸也没闲着，发挥她包打听的本事，天天在内门弟子扎堆的地方转悠，跟只小蜜蜂似的，网罗各路消息。


    这天，崔芸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小脸红扑扑的，透着兴奋：“晓月，楚师兄！搞到了！秦天那孙子，听说楚师兄你要跟晓月组队进秘境，当场就砸了三套极品茶具！他还放话，谁敢跟楚师兄你站一队，就是跟他秦天过不去，进了秘境，第一个就废了你！”


    楚慕白一听，乐了，一拍大腿：“妙啊！这孙子可算干了件人事！这是上赶着给我拉仇恨，帮我聚怪啊！省了我多少工夫！”


    武晓月和崔芸对视一眼，这家伙的脑子，果然跟正常人不是一个构造。


    消息长了翅膀似的，很快就在内门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