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外门，彻底失声了。


    所有人都傻傻地看着那块牌匾，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道心服务中心？


    专业挨打？


    这楚慕白，是疯了吗？


    他当上长老亲传，就是为了……开个挨打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吱呀——”


    对面的院门，打开了。


    武晓月一身白衣，手持长剑，面若冰霜地走了出来。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那块刺眼的牌匾上。


    然后，她看到了牌匾下，正搬了张太师椅，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冲她挤眉弄眼的楚慕白。


    轰！


    武晓月感觉自己的头，又要炸了。


    她昨天才刚刚重塑的道心，此刻又出现了崩裂的迹象！


    这个混蛋！


    他竟然……把这当成生意来做了？！


    还开到了自己家门口？！


    “哟，师姐，早上好啊！”楚慕白吐掉瓜子皮，笑嘻嘻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胸膛。


    “今日份的‘道心磨砺’，现在开始吗？”


    “本店新开业，首单八折优惠哦！”


    “噗——”


    楚慕白话音刚落，武晓月那边还没什么反应，围观的人群里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下一秒，那笑声就戛然而止。


    因为一股冰寒刺骨的剑意，瞬间笼罩了全场。


    武晓月缓缓抬起了头。


    她的脸上，没有了昨日的疯狂，也没有了滔天的怒火。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死寂的冰冷。


    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被极致的寒冰强行冻结。


    外表平静，内里却积蓄着足以毁灭一切的能量。


    “道心……服务……中心？”


    她一字一顿，声音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专业……挨打？”


    她的目光，从那块金光闪闪的牌匾，移到了楚慕白那张挂着标准八颗牙笑容的脸上。


    “首单，八折？”


    楚慕白热情地点点头：“没错！看在咱们这么熟的份上，给你友情价！师姐，要不要现在就开始？我保证，今天的服务，绝对让你神清气爽，道心通透！”


    神清气爽？


    道心通透？


    武晓月感觉自己重塑的道心，正在一寸寸地崩裂，发出“咔嚓咔嚓”的哀鸣。


    这个混蛋！


    他不仅无耻！


    他还把这种无耻，当成了一种荣耀！


    一种……可以拿来赚钱的生意！


    “好。”


    一个字，从武晓月唇边吐出。


    冰冷，且不带任何感情。


    “锵！”


    长剑出鞘，剑鸣如龙吟。


    没有丝毫预兆，一道凌厉无匹的剑光，裹挟着先天境强者的全部威压，朝着楚慕白当头斩下！


    这一剑，比昨天任何一剑都要快，都要狠！


    那不再是单纯的发泄，而是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


    围观的弟子们瞬间脸色煞白，惊呼出声！


    完了！


    楚慕-白要被一剑劈成两半了！


    他就算成了长老亲传，也只是个后天九层啊！怎么可能挡得住武师姐这含怒一击！


    然而，面对这致命一剑，楚慕白非但没躲，反而眼睛一亮。


    来了来了！


    开业第一单！


    他甚至还往前迎了半步，挺起了胸膛，摆出了一个拥抱天空的姿势。


    砰！！！


    剑身，结结实实地拍在了楚慕白的胸口上。


    武晓月在最后关头，还是强行将剑刃翻转，用剑面拍了过去。


    她要的是折磨他，不是杀了他！


    一声巨响，楚慕白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轰隆一声撞在了院子里的墙壁上，将坚硬的石墙都撞出了一片蛛网般的裂纹。


    “嘶——”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剑，就算没用剑刃，也足以把一个后天武者拍成肉泥了！


    武晓月站在原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


    她看着墙角那个缓缓滑落的身影，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


    是快意！


    是复仇的快意！


    然而，这丝快意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


    因为，那个本该重伤垂死的家伙，竟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揉了揉被拍中的胸口，脸上非但没有痛苦，反而露出了一丝……意犹未尽的舒爽？


    “师姐。”


    楚慕白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力道不错。”


    “就是……位置偏了点。”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肩：“下次，往这边来。我感觉这边的气血，有点淤积。”


    “……”


    武晓月的大脑，宕机了。


    围观弟子的下巴，掉了一地。


    这……这是什么情况？


    硬抗了先天境天骄一记重击，不仅没事，还要求换个地方再来一下？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你……你……”武晓月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慕白却像个称职的客服，开始进行“售后回访”。


    “师姐，请问您对刚才的服务还满意吗？如果觉得力道不够，本店还提供‘加重服务’，当然，价格需要另外计算。”


    “啊啊啊啊！”


    武晓月彻底疯了！


    她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冷静，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我杀了你！”


    她发出一声尖啸，整个人化作一道白色的旋风，手中的长剑舞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光幕，疯狂地朝着楚慕白席卷而去！


    “砰！砰！砰！砰！砰！”


    沉闷的击打声，如同最密集的鼓点，在小院内外回响。


    所有人都看傻了。


    他们看到，在那片炫目的剑光中，楚慕-白就像一个风雨飘摇中的不倒翁。


    他被打得东倒西歪，上下翻飞。


    时而被拍在地上，时而被抽到空中，时而又被狠狠地撞在墙上。


    但他就是不倒！


    不仅不倒，他甚至还有闲心在剑光的间隙里开口说话。


    “对对对！就是这个力道！师姐威武！”


    “哎哟！这个角度好！我感觉我的任督二脉都要被您打通了！”


    “师姐！你的剑法是不是又精进了？感觉比昨天打得更疼……哦不，更舒服了！”


    “再重点！别停！千万别停啊！”


    一声声无耻至极的呐喊，伴随着密集的击打声，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围观的弟子们，表情从震惊，到麻木，再到呆滞。


    他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我……我没看错吧？楚师兄……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他不是在挨打，他是在……修炼？”


    “这难道就是武长老收他为徒的真正原因？他……他是个万中无一的炼体奇才？！”


    “天哪！我好像明白了！武长老不是在偏袒他，而是在用武师姐，来为他打磨肉身！这是何等的大手笔！”


    “原来如此！我们都错怪长老了！楚师兄才是那个忍辱负重的天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