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李虎单膝跪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看着那个被烟尘笼罩的窟窿，脸上露出了狰狞而快意的笑容。


    结束了！


    中了自己这一记“崩山击”，就算他是铁打的，也得碎成渣！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那个窟窿。


    楚师尊……这次总该不行了吧？


    然而，下一秒。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烟尘中传了出来。


    “不错不错，这一拳，总算有点感觉了。”


    “就是角度刁钻了点，差点打到我兄弟。”


    烟尘散去。


    楚慕白晃晃悠悠地从窟窿里走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他除了衣服破了几个洞，身上连一丝伤痕都没有。


    甚至，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舒爽。


    “……”


    全场，死寂。


    李虎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毫发无损的身影，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一寸寸地崩塌，碎裂。


    “还剩下一百四十七拳。”


    楚慕白掰了掰手指，一脸“诚恳”地看着他。


    “来吧，继续。”


    “噗——”


    李虎再也压不住翻腾的气血，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他的眼神，从震惊，到骇然，最后，变成了无尽的恐惧。


    他看着楚慕白，就像在看一个来自地狱的魔神。


    他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噗通。


    李虎双膝一软，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朝着楚慕白，跪了下去。


    “我……我输了。”


    他的声音，沙哑，且充满了绝望。


    楚慕白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开口。


    “现在，你觉得，挨打，能变强吗？”


    李虎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感觉自己坚守了十几年的武道信念，在这一刻，被那个毫发无损的男人，用一种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给彻底砸碎了。


    挨打……真的能变强？


    他看着楚慕白，那个男人脸上没有胜利者的嘲讽，只有一种平静，一种仿佛在阐述天地至理般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任何羞辱都更让他感到恐惧。


    “能……能吗？”


    李虎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一个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楚慕白看着他，缓缓点头。


    “为何不能？”


    他反问道。


    “肉身是熔炉，气血是薪柴，苦痛是烈火。”


    “你所谓的攻击，不过是在为我添柴加火，助我淬炼真我罢了。”


    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逼格满满。


    楚慕白自己都快信了。


    李虎却是身体剧震！


    熔炉……薪柴……烈火……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楚慕-白那古井无波的脸。


    原来……是这样吗？


    他以为的拼死攻击，在对方看来，只是在帮他修炼？


    这是何等恐怖的境界！何等匪夷所思的功法！


    他一直以为，武道修行，就是不断地出拳，不断地战斗，将敌人击倒。


    可今天，他发现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


    真正的强者，甚至能将敌人的攻击，都化为自己变强的资粮！


    这才是真正的武道！


    噗通！


    李虎再也没有丝毫犹豫，一个响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发自内心的……敬畏与折服！


    “李虎……有眼不识泰山！”


    “请楚师尊……恕罪！”


    院内院外，所有人都看傻了。


    李虎！


    那个宁愿被内门师兄打断腿也不肯低头的李虎！


    那个在外门横行霸道，谁都不服的李虎！


    竟然……磕头了！


    而且，是如此的心悦诚服！


    钱多多站在一旁，激动得满脸通红，与有荣焉。


    看！


    这就是我的师尊！


    弹指间，便让桀骜不驯的恶霸，俯首称臣！


    楚慕白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依旧是一副高人风范。


    “起来吧。”


    他淡淡地说道，“不知者，无罪。”


    “多谢师尊！”


    李虎站起身，但腰杆却不自觉地弯了下去，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半分嚣张。


    楚慕白清了清嗓子，伸出了一只手。


    “那么……”


    “按照赌约。”


    李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没有半分迟疑，立刻将地上那个沉甸甸的钱袋捡起来，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楚慕白手上。


    “这是两千灵石，请师尊点收！”


    楚慕白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掂了掂分量，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童叟无欺。


    “还有呢？”楚慕-白提醒道。


    “啊？”李虎又是一愣。


    “你，也要成为我‘道心服务中心’的客户。”楚慕白一脸“公事公办”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李虎非但没有觉得羞辱，反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对对对！客户！我是客户了！”


    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原本，他以为自己输了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被“指点”的资格。


    没想到，楚师尊竟然还认这个赌约！


    这说明什么？


    说明师尊他老人家，心胸宽广，根本没跟他计较！


    这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师尊！”


    李虎再次“噗通”一声跪下了，这次抱得更紧，直接抱住了楚慕白的大腿。


    “师尊！我不光要做客户！我还要做终身VIP客户！”


    “我卡在后天九层巅峰已经一年了！求师尊指点迷津，助我突破先天！”


    “我还有八千灵石的积蓄！我全都给您！只求师尊……每天都能像刚才那样，打……不，是点化我！”


    楚慕白：“……”


    我靠！


    这是什么操作？


    打人打上瘾了？


    不，是挨打的这个，让打人的上瘾了！


    他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喊着求自己收钱的李虎，感觉这个世界真是太魔幻了。


    不过……


    每天八千灵石？


    楚慕白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


    这哪里是恶霸，这分明是行走的超级提款机啊！


    “咳咳。”楚慕白强行压下激动，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这个……我门下服务，讲究一个缘字，不是灵石多就可以的。”


    “我有缘！师尊，我跟您有天大的缘分啊！”李虎急了，“您不收我，我就不起来了！”


    好家伙。


    钱多多是长跪不起。


    你这是抱大腿不起啊。


    这师门传承，算是让你给整明白了。


    “罢了罢了。”楚-白叹了口气，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看在你心诚的份上，我就破例一次。”


    “多多。”


    “弟子在！”钱多多立刻上前。


    “去，给李虎师弟，办一张本店的至尊黑金卡。”楚慕白信口胡诌道，“以后，他就是我们中心的……护法金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