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认识你,没有比这再险恶的事情了
作品:《你提离婚装高冷,我签字你哭什么》 楼上,修复室。
白洛道,“盛夏,三天,我们就可以完成。”
盛夏听着她的话,像是天方夜谭,“霍司瑾是不是把你圈养傻了,不知道天高地厚,既然你已经见过沈清怡,你就应该明白,他爱的人不是你,你能不能有点清醒的认知,看人和看画一样,眼瞎只会只会害人害己,我就不该对你有几分同情,带你去参加开幕式,不然也不会闯这么大的祸。”
白洛知道盛夏是真的生气了。
“你如果不信我,那你信不信这个人。”白洛说着,拿起毛笔,写下两个字母,L.B.
这是白洛的英文名字缩写,以国外的写法,名在前,姓在后。
不管是对修复师,还是对艺术家,签名都很重要。
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在1958年被宝岛的李霖灿鉴定出是范宽的作品,就是因为这在幅画的右下角,找到了他的签名。
而《溪山高远图》就算是残品,因为右下方保留着范宽的签名,依旧价值不菲。
L.B.这个符号,有人说是周文玉的徒弟,也有人说是周文玉本人,曾经在修复圈引出一阵骚动,五年前一下子没了声音。
盛夏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名字呢,是她心里的偶像,自己一直想要成为的人。
“你……你是?”
白洛淡淡一笑,“你知道我的手受伤了。”
盛夏眼里的情绪千变万化,她简直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偶像。
她刚才说了那么难听的话。
更感慨霍司瑾真够暴殄天物的。
“很抱歉……”
“没事,盛夏,我看了你修复的作品,你的技法水平足以可以为这幅画做修复,其他方面我会协助你。”
换句话说,我用自己的审美和经验,借助你的手,共同完成一幅画的修复。
有时候技术和艺术之间,像是不可逾越的天堑,有时候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天才可以轻松跨过。
周文玉不止一次说过,白洛就是这样的天才。
盛夏吃下这么一颗定心丸,总算是气顺了,连带着看白洛的眼神,都带着崇拜。
白洛淡笑,“不过这件事,我不想让外人知道,毕竟我的手还没好。”
“我明白。”盛夏道。
“时间不早了,我等下写好准备的材料,明天一早开工。”
盛夏一个劲的点头。
……
盛聿说白洛闯祸的信息像是像平静的湖面上丢了颗石子,引起阵阵涟漪。
霍司瑾:???
盛聿:不过,她到底是代表我们丰宝斋,说出去的话,就是丰宝斋的承诺,这钱我可以出,我就是感慨下你这个闷声不响的太太,一出手就是大雷。
霍司瑾大概能猜出什么事来,毕竟白洛和人打交道的经验太少。
霍司瑾:韩城,开支票给盛聿。
韩城本是霍司瑾的朋友,本身也是豪门出身,只是家族企业不及霍氏。
霍司瑾要追求自己的医学事业,不愿意进霍氏工作,便拉韩城到霍氏。
韩城如今做到董事长的特别助理的位置,是霍父的得力助手。
韩城:之前不是开了一个亿的支票吗?这赡养费不够?
霍司瑾:撕了,重开。
盛聿:……
韩城:……
盛聿:看来你太太是可着你给的赡养费祸害,幸好你给的是一个亿,你要给的是十个亿,她也能闯出十亿的祸。
霍司瑾:……
盛聿:你等下来接人吧,小夏是不会留她在这里了。
霍司瑾:好。
……
白洛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楼下多了一个人。
霍司瑾像是从医院过来的,上面是白色衬衫,下身是灰色休闲裤,显得整个人没那么凌厉。
只是看她的眼神带着寒意湛湛。
对她有这么不满吗?
盛夏跟在白洛后面,也看到了霍司瑾,“真是稀客,大医生光临我们丰宝斋,真是蓬荜生辉。”
白洛什么也没说。
他过来应该是找霍聿的吧。
盛聿看着气氛有点尴尬,“小夏,看在司瑾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是这样吧。”
白洛听出话里的意思,该不会是霍司瑾过来向盛夏求情吧。
盛夏笑了,话里极尽嘲弄,更为白洛不平,“霍大公子的面子,我可受不起。”
霍司瑾淡淡的道,“支票,我会让人送到你这里。”
“什么支票?”盛夏不解。
“不是要赔钱给陆含章吗?霍司瑾帮你赔,你还不乐意,回头把那个残破品,送给他就行了。”盛聿道。
“凭什么送给他,我又不是不能修复。”
盛聿和霍司瑾面面相觑。
不是说修不了吗,这才多大会,又能修了。
白洛不说话,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得了,司瑾,好好谢谢我妹妹吧,替你省了一个亿。”盛聿道。
白洛道,“盛夏,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了。”
她看也没看霍司瑾一眼,径直出了丰宝斋。
白洛想拿出手机,叫出租车,就听到头顶传来的男人的声音,“上车。”
今天有点晚,她也没那么矫情。
刚想要上副驾驶的位置,想起上次坐在那里差点呕吐出来的经历。
她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了进去。
霍司瑾瞥了她一眼,作罢,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
白洛闭着眼,在想修复画的事。
这幅《溪山高远图》,是她五年来最大的遗憾,没想到最终还是会回到她的手里修复。
真是有缘。
好在,她五年前就已经做好了功课。
这五年她一直用左手练习,也是以这幅画为蓝本。
实在是太熟了。
霍司瑾突然开腔,“从明天起,不要再去丰宝斋了,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白洛陡然睁开眼,嗤笑,“怎么,可怜我?还是愧疚?原来风光月霁的霍医生除了会救死扶伤,内心的阴暗一点不比别人少。”
“白洛,丰宝斋那里不适合你,盛夏有盛家护着,她出了什么错,都不会有事,你不一样。”
“怎么,当初霍家为了回报我们白家的恩情,上门求娶,现在你的初恋情人回来了,就要把我扫地出门,完全不管了。”
“白洛,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在家里太久,根本不了解这个社会的险恶。”
“以前我是不了解,认识你,没有比这再险恶的事情了。”白洛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在安静的车里,却是字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