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秦潇的报复

作品:《针针密密扎前夫

    “哦?”秦潇似乎并不惊讶,依旧气定神闲的笑看着她。


    陈杏儿同样不做解释。


    她何时想到,秦潇与此事有关呢?


    大概是从兰草讲述起吧。


    看似大何娘子离开,杨岑继续打理绣楼,背后有秦良煜看着,可一切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结束了?


    秦潇这种出身的千金小姐,能忍受被一个下人甩脸子,对方一点事没有,却是自己被占了铺子。


    她若真的不在乎,也不会关心账本,甚至看账目就能对应每一位绣娘。


    陈杏儿可没有忘记,前世为着军饷,杨岑是拿命付出代价的。


    就他对秦潇的态度来看,也不能算是对秦府愚忠。


    他既不敢得罪秦良煜,也不愿失了地位,必是个惜命之人。


    为何没有做任何准备,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答案显而易见。


    杨岑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而秦府,也没有人提醒他。


    秦良煜视他为弃子可以理解,但别忘了,还有一个人,也跟他十分合不来。


    秦潇。


    陈杏儿拿出了几张书契,递给她。


    “这是杨岑给我的其中几张单子,概是从府城来的,兰草觉得有些不对劲。”


    秦潇接过书契,一一看过。


    她每张只看两下便略过,而后道:“这单子是假的,你要是担心有误,我可以派人去查查。”


    陈杏儿说道:“我带了人查这几户,如果是你出手,倒是更有保证。”


    秦潇浅浅一笑,“邱家敢这么做,肯定会有所准备,随便找间宅子挂个牌坊,不是什么难事。”


    “从外地来的人,不熟悉府城的街坊门户,查不出什么。”


    陈杏儿又问:“你觉得,是他们骗过了杨岑,还是他…”


    秦潇随意瞟了眼手中的书契,“你想说,是我导致他狗急跳墙,所以要帮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你认为是他?”


    “呵呵,杨岑自幼就在府里的铺子做事,兰草都能看出的问题,他怎会大意。”


    陈杏儿便笑道:“那就是了,你权当给自己善后,帮我们一把。”


    她不单说邱芸生,而是把人和自己捆绑在一起。


    秦潇无奈笑了笑,又道:“我见你时便觉得聪明,可总也想不明白,你这般妙人怎会当了那么多年的哀妇。”


    陈杏儿端起茶盏,静静看着已经退了些色泽的茶水。


    不真正经历挫折,又有多少人懂得及时止损。


    至少她算不得一个通透之人,若非上天垂怜…


    呵呵,即便没有这场机运,身死化万物,终能带走所有的怨念吧。


    况且,她也不觉得李家的下场能好到哪儿去。


    她笑了笑。


    “如今再看过去,的确像一场梦似的。”


    “你何时梦醒的?”


    “…大概是,注意到李耕的时候吧。”


    当这个男人出现,瞬间打破了她为自己编造的假象。


    什么平淡的日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没有刁钻的婆婆、难缠的亲戚、任性的孩子,等等一切…


    随着一个谎言被打破,逼着她认清所有被亲手埋下的疾苦。


    却为时已晚。


    秦潇的脸上已不再有笑容,她问:“往后日子还长,可还有打算,再找一个男人嫁了?”


    陈杏儿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是不愿心仪一个男子,还是不愿嫁人?”


    “…”


    心仪一人?


    她倒是未曾想过,似乎总被李家人和赚钱之事缠着,什么婚姻男女,好像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一样。


    而以她现在的身份,嫁不嫁人,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有一回,兰草不经意提起赵江的母亲,说赵江对她很是上心,若不提他母亲,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要问陈杏儿什么想法。


    那就是没有想法。


    她从未生出过嫁给赵江的心思,不是因为任何困难阻碍,单纯就是不想。


    她既不顾虑赵母的态度,也不会为赵江的善意而倾心。


    想到此事,陈杏儿玩笑道:“许是我嫁过一回,如今反倒失了趣了。”


    秦潇也淡淡笑了。


    “失了趣么…”她口中喃喃低语。


    陈杏儿见她神色似有些落寞,忽然想起,虽不曾问过年纪,但从相貌看,秦潇也不是个刚及笄的姑娘。


    至少该比张家姑娘大一些。


    她犹豫了几下,终是开口问道:“敢问…你芳龄几何?”


    秦潇笑道:“你只比我年长四岁。”


    陈杏儿没忍住,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是不是好奇,我为何还在家中?”


    陈杏儿顿了顿,微微点头。


    秦潇又道:“你就没怀疑,我和四姐姐一样,都是被接回娘家的?”


    陈杏儿摇了摇头。


    “为何,若我就是不愿盘发呢?”


    “…我好歹算过来人,是否婚嫁,还是能看出来的。”陈杏儿无奈道。


    秦潇和丫鬟对视一眼,轻轻笑了几声。


    “好了,不逗你。”


    “本是秦家有祖训,女子及笄,少说延后五年成亲,男子亦同,因而府上大多成亲晚一些。”


    陈杏儿虽有惊讶,却又觉得挺有道理。


    尤其是姑娘家,生在这般殷实的家族,何苦过早嫁进婆家伺候别人去。


    不说秦府有祖训,旁的高门也有舍不得早嫁女的。


    就连张二太太都说,若非沈家上门,舍不得机遇只得换了庚帖,自己就这么一个闺女,还想在身边多留两年呢。


    可即便这么算,秦潇至今未嫁还是太晚了些。


    还是说,秦良煜对她有什么打算?


    论身份,栗阳府再没有能比肩秦氏的门第,要门当户对,像秦四小姐,嫁的就是远在偃州的蒋家。


    遑论秦潇,只怕更要考虑周全。


    “怕是大爷还舍不得你离家。”陈杏儿宽慰道。


    秦潇笑了笑,没说是或否。


    “其实要说我这铺子,这么些个麻烦,倒也和那劳什子的婚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