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发高烧

作品:《针针密密扎前夫

    “大夫,怎么说?”


    郎中把过脉后,说道:“高热不退,口干,舌苔薄白,该是外感邪热,身体积劳,郁于体内而致。”


    “娘子不必担心,我且开下药方,待出汗退热便无大碍。”


    陈杏儿说道:“多谢大夫。”


    她给了银子,又让兰草拿方子去药堂抓药。


    铁斤端来烧好的水,兑了些冷的弄成温热。


    昕泉依旧昏迷不醒。


    陈杏儿给他擦洗了身子,又换了干净的衣裳。


    “铁斤。”


    “娘子,我在。”


    “你去一趟书院,把事情告诉夫子,就说我留昕泉在家养病。”


    “是。”


    之后,陈杏儿又端了盆凉水,不停更换帕子,擦拭身体,给他降温。


    没一会儿,兰草回来了,正准备去煎药,又被陈杏儿拦下。


    “我来吧。”她说。


    兰草担心她累着,陈杏儿却笑道:“无妨,以前孩子生病,这是事儿也是常做的。”


    待铁斤回来,告诉她话已经带到。


    “夫子也担心呢,我说郎中开了药,让他好好养着就是。”


    陈杏儿问:“夫子可有说,他因何伤了身子?”


    铁斤挠了挠头,“他这些天念书比往日更勤奋,有好几日,饭都没顾得上吃。”


    “怎么这样啊。”兰草看向床上的人,“这孩子,好学也不能不顾身子,多叫人操心。”


    陈杏儿想,大概是县试临近,多有紧张。


    她让两人按部就班做事,自己留下照顾昕泉。


    还有绣楼那边,暂时也不去了,至于紧要的大绣件,她就在家里做。


    等药熬好,她轻轻将昕泉扶起来,哄着他清醒一些。


    “昕泉,昕泉…”


    “乖,醒一醒,咱们把药喝了。”


    “喝了药,病就好了,啊。”


    昕泉半昏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娘…”


    陈杏儿顿了顿。


    “乖孩子,娘在。”


    “来,先喝药。”


    “…”


    夜里,昕泉再度发了一身汗,还是陈杏儿将湿衣裳给换了。


    兰草趁她洗衣的功夫,蹭过来说话。


    “我又知道了,你以往当娘的时候,还有何等样子。”


    陈杏儿笑道:“还能什么样,天下母亲不都是如此。”


    兰草笑着挽住她的手臂,“对啊,以前生病,我娘也是这么照顾我的,所以到底是家里住着舒服。”


    陈杏儿说道:“秦四小姐回府,如今没了那些烦扰,你想回府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兰草却说,“那我不,现在有了你啊,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


    “怎么了?”


    她沉默了许久,才说;“我身边,也许不安宁了。”


    兰草安静的挽着她。


    “那又如何,你身边早就不安宁了。”


    那你可知,我要做的事,对许多人都不利,包括秦潇,和你引以为豪的世家门第。


    陈杏儿心下叹气,可惜,路早已回不去了。


    她也从未想过回头。


    昕泉昏迷了一天一夜,将将醒来,他转动沉重的脖颈,迷糊间,床边似乎坐着一个人。


    “娘…”


    陈杏儿身形微顿,看向他,脸上露出了笑。


    她伸手摸他的脑袋,已经不烫了。


    “呵呵,不烧了就好。”


    昕泉的眼神愣愣的,仍旧没什么精神。


    陈杏儿煮了一锅白粥,还特意炖了一碗蛋羹。


    她将昕泉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舀一勺粥,轻轻吹凉些,一点点喂给他。


    “陈娘子…”


    陈杏儿笑了笑,“尽量吃些东西,身子才能好得快。”


    “…劳烦了娘子。”


    “呵呵,傻孩子,现在还想这些,我如何会烦你。”


    昕泉难为情地低下头。


    “是我不中用,才多学几个时辰,就生了病。”


    陈杏儿叹道:“你年纪小,身子尚不结实,我听夫子说,你都没好好吃饭,是也不是?”


    “…”


    “唉,若是为了考中,更不能只顾书本,而要养好身体,才能全力以赴。”


    昕泉轻轻抬头,看着她温柔的目光,眼睛里流露出丝丝眷念。


    陈杏儿又道:“我跟夫子说过了,你这些日子就待在这儿,等病好再说。”


    昕泉说道:“我感觉好多了,明日就能回书院。”


    “胡说,”陈杏儿打断他的话,“别小看这些个小病,一次养不好,以后都得缠身。”


    “可是…”


    “好了,离县试还有好几月呢,不差这几日。”


    “…”


    人虽不吭声了,但能看得出来,他依旧心思繁重。


    陈杏儿并非男子,从未考过功名。


    前世,李耕当得也不是文官,至于李衍,他去了京城后,就被李耕送进国子监。


    据说那儿的学子,都有优待,可直接以举人身份参加会试。


    然而能进国子监的,大多都是当朝官家子弟,非富即贵。


    陈杏儿知他有心事,也不着急询问。


    铁斤跑了进来,见他醒了,也很高兴。


    “你可吓死我了,看你每天装模做样,好像无所不能似的,还不是说倒就倒了。”


    “你呀。”陈杏儿笑瞪他,伸手点他的脑袋。


    铁斤又说:“对了,娘子,子午大哥过来了。”


    他正是要来说这件事。


    昕泉挣扎着坐起,想要接过她手里的碗勺。


    陈杏儿避开他,把东西给了铁斤,又帮他扶靠在床头。


    “你照顾他吃饭,吃不下就算了,蛋羹至少吃半碗。”


    “好嘞,娘子放心吧!”


    他一边接过东西,又朝昕泉狡黠一笑。


    子午上前行礼,陈杏儿抬手拦下,“是什么事,还要你专门到家里来?”


    子午说道:“娘子,有消息了。”


    “石头在槐渝县,找到了李耕的同僚。”


    陈杏儿眼睛一亮,倒是个好消息。


    不但如此,他又说:


    “槐渝出了道招人的告示,还是邱家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