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她错了吗?
作品:《庵堂弃女杀回京后,全员火葬场》 闵氏面色一白,手指紧紧攥住帕子,强撑着笑道:“老爷这话从何说起?妾身确实头疼得厉害,方才还让荣嬷嬷去熬了药……”
宋巍然目光如刀,扫过她精心描画的眉眼和鲜艳的唇色,冷声道:“既病得这般重,还有心思梳妆打扮?”
闵氏顿时语塞,双手紧张的绞着帕子。
宋巍然就没见过像闵氏这么蠢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栽跟头,偏偏还以为自个有多聪明。
宋巍然懒得再多看她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一句多余的话都未再说。
闵氏愣愣地看着宋巍然的背影。
荣嬷嬷小心翼翼地上前,“夫人,您还好吗?”
闵氏抬眸,眼底带着一丝茫然无措,“荣嬷嬷,老爷这是厌我了吗?我在他眼里,竟然看不见半分从前的情意。”
荣嬷嬷心里叹了口气。
她一早便提醒过夫人,可夫人偏生不听啊。
荣嬷嬷低垂下头,轻声道:“夫人,老爷对大姑娘多有维护,而您一再针对大姑娘,老爷自然心中不快。”
“不若夫人您日后对大姑娘好一些,她到底也是夫人您的孩子。”
闵氏眼瞳微缩,似乎听进去了这话。
“我、我当真错了吗?”
......
撷芳院这边内,一直盯着外头动静的云霓和玉鸾进来禀报。
“姑娘,老爷回府了,那些学子都被赶走了。”
“姑娘没瞧见老爷还当众提到摄政王的赏赐,那些学子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那些学子走的灰溜溜的,模样别提多好笑了。”
这一切都在宋昭宁意料之中,宋巍然汲汲营营多年,总有几分本事的。
她放下书卷,唇角微弯:“刘夯呢?”
云霓一脸敬佩的瞧着自家姑娘,“果然如姑娘所料,刘夯挑拨学子闹事,他自个就躲在不远处的马车里看好戏!”
玉鸾面上带着不忿,“姑娘,要奴婢说咱们就该直接揭穿他的真面目,让大家都看看,他们口中的“大儒”到底是什么德行!”
汀兰笑道:“你们别急着气,姑娘心里肯定自有打算。”
元嬷瞧着她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姑娘早料到老爷会出面。”
她无奈失笑,“看来是老婆子多操心了。”
宋昭宁浅笑着摇头,“元嬷是关心我,我都明白。”
主仆几人其乐融融,面上都带着笑意。
宋巍然便是这时过来的。
外头传来脚步声,屋内几人纷纷停下了说话。
宋巍然大步走进屋内。
汀兰几人连忙行礼,“老爷。”
宋巍然目光没往她们身上落,烦躁地摆手,“都出去。”
几人很快退下,宋巍然见宋昭宁仍是一副安然坐在窗前看书,眉头一皱:“外头闹成这样,你倒沉得住气。”
宋昭宁不慌不忙道:“女儿若贸然出去,只怕火上浇油。父亲处理得宜,那些人不是都散了么?”
宋巍然盯着她看了片刻,问道:“你与刘夯究竟有何过节?他为何要针对你?”
这个问题,宋昭宁也曾想过。
她和刘夯有何过节呢?
她思来想去,什么过节都没有。
只是有些人天生就喜欢踩低捧高,见不得别人好罢了。
宋昭宁抬眸,淡淡笑道:“父亲觉得,女儿与他能有什么过节?”
宋巍然眉头皱得更紧:“我是在问你。”
“刘夯是国子监夫子,国子监才开学几日,女儿便是再不安分,也不至于连夫子都得罪上了。”
“他如此厌恶女儿,不过是在外头听了些闲言碎语罢了。”
宋巍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此事的源头还是闵氏。
闵氏这个搅家精,就没有一刻安分的!
宋昭宁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父亲,母亲是个拎不清的,若父亲一味纵容,日后恐怕不止是冒犯摄政王了。”
宋巍然闻言脸色越发难看。
但他又不能反驳宋昭宁说错了。
半晌,宋巍然才憋出一句,“此事为父会妥善解决!”
妥善解决?
宋昭宁心中冷笑一声。
回府这些日子,她已经将她这个父亲的性子摸清楚了。
他心中最看重的是自己,只要触及到他自己的利益,不管是谁都可以被牺牲。
而他能如此容忍纵容闵氏,不过是因为闵家有钱。
偌大的宋府,若只靠着宋巍然那点俸禄早就揭不开锅了,这些年,府里的花用大部分花的都是闵氏的嫁妆和闵家每年送来的分红。
所以为了银子,宋巍然是绝对不可能对闵氏如何的。
先去说要将闵氏送回闵家,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姜明姝去帮着闵氏求情,宋巍然便迫不及待顺着台阶下了。
宋巍然被她的话刺得心头一颤。
心中念头几转,宋昭宁面上却无半点异色,她微微颔首:“是,女儿明白。”
宋巍然看着她沉静的模样,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怨恨。
他怨恨老天戏弄人。
闵氏怀胎时道长分明说该是个儿子,为何却变成了女儿呢?
若昭宁是个儿子该多好。
这个女儿,比起宋承霄不知聪慧多少,若她是个儿子,说不定当真可以光耀门楣。
可惜她却是个女儿。
宋巍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离开前,他道:“我听说国子监的周监正已经来过一趟,国子监既已有人上门,你就不要再拿乔了,赶紧回国子监上学。”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宋昭宁望着宋巍然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姑娘,”汀兰上前,“您现在要去国子监吗?”
“不急。”
宋昭宁语气淡淡,“先等等。”
等?
汀兰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等什么呢?
国子监外,刘夯沉着脸下了马车,刚踏入国子监大门,迎面就撞上了神色严肃的周监正。
他收敛神色,正要拱手行礼,却见周监正冷着脸递来一纸文书。
刘夯不解的接过,“这是何物?”
“国子监的除名令。”周监正眼神复杂,“刘夯,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国子监的夫子了。”
刘夯只觉得如遭雷劈,手里的文书都还未来得及打开便掉落在地。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为何?国子监为何要开除我?”
周监正叹了口气,“刘夯,你方才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
“而且,并非国子监要开除你,将你除名是摄政王亲自下令。”
“摄政王说你品行不端,不配为人师表。”
刘夯脸色瞬间惨白,一屁股跌坐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