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一个都不会放过

作品:《庵堂弃女杀回京后,全员火葬场

    闵氏紧紧握住姜明姝的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姝儿,这门亲事简直再好不过了!你快些安排那赵公子与昭宁相看。”


    “你表哥何时入京?挑个最近的时间安排他们两人相看!”


    姜明姝眼底闪过笑意,面上却故作迟疑:“可是伯母,景明表哥的母亲实在……”


    “无妨!”闵氏打断她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昭宁那丫头性子倔强,正需要个厉害的婆婆管教管教。”


    姜明姝垂下眼帘,掩去眸中得逞的笑意:“既然伯母这么说,那我便去安排。不过……”


    “不过什么?”


    “伯父那边要如何应对……”


    姜明姝欲言又止。


    闵氏毫不在意地一摆手,“你伯父那边先瞒着,待事情定了,我自有法子劝服他。”


    闵氏没说出口的事,只要宋昭宁和那赵景明生米煮成熟饭,她再将一切都推到宋昭宁头上,说她自个生性放荡不知廉耻。


    左右宋昭宁已经失了清白,宋巍然再怎么愤怒,也不会再迁怒她身上。


    姜明姝似乎信了闵氏的话,“是,姝儿都听伯母的。”


    两人相视一笑,各怀鬼胎。


    又说了会话,姜明姝才起身告辞:“伯母,那姝儿便先回去了。”


    闵氏催促,“你记得回去就给你表哥写信。”


    姜明姝笑意温婉的应下。


    然而待走出房门,她脸上的温婉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算计。


    如她所料,闵氏不是将宋昭宁当成女儿,而是仇人一般。


    她今日的提议正合了闵氏的心意,闵氏亲口应下,日后就算出了什么岔子,也与她无关。


    她不知宋昭宁哪来的本事勾搭上摄政王,她倒要瞧瞧,若她成了残花败柳,摄政王、嘉懿县主还会不会对她另眼相待!


    “宋昭宁,”她望向撷芳院的方向,轻笑着呢喃,“这份‘大礼’,你可要好好收着……”


    她表哥赵景明可不是端方君子?


    他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纨绔,平日里最大的爱好便是玩弄良家女子。


    这些年,他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听说还染了一身脏病……


    姜明姝笑容灿烂。


    她真是太期待看到宋昭宁被拽入尘泥那一刻了。


    这日晚些时候,闵氏果然如姜明姝所建议的那般,带人到了撷芳院。


    她送来了几件贵重首饰,还特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对宋昭宁的关怀。


    “昭宁啊,元嬷的事母亲也很伤心。”闵氏拉着宋昭宁的手,声音哽咽,“这些首饰你且收着,也算是母亲的一点心意。”


    宋昭宁垂眸看着锦盒中的珠钗,眸色没有任何变化。


    她退后了一步,神色冷淡,“母亲费心了,只是我用不着这些,还请母亲拿回去。”


    闵氏脸上的假笑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但她很快又挤出更慈爱的神情,硬是将锦盒往宋昭宁手里塞:“傻孩子,跟母亲还客气什么?这些都是特意为你挑的。”


    宋昭宁侧身避开,锦盒“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珠钗散落一地。


    院中伺候的丫鬟们顿时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闵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但她很快又挤出几滴眼泪,蹲下身将散落的珠钗捡起,哽咽道:


    “你这孩子……母亲知道你还怨我……”


    “对,终究是我是不是你。”


    她哭哭啼啼擦着泪。


    周围伺候的下人见状,窃窃私语起来。


    “这大姑娘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夫人都这般低声下气待她了,她还想如何?”


    “这从小长在庵堂的女儿就是没多少良心。”


    下人们嘴碎声音也轻,但这些话声还是飘进了宋昭宁耳中。


    闵氏以为这般便能拿捏宋昭宁,却不想宋昭宁冷淡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母亲,”宋昭宁不想与闵氏浪费时间,“元嬷的棺椁今日要下葬,女儿没有时间招待您,您若不嫌晦气遍继续留在这儿吧。”


    闵氏闻言脸色当下一变,她直接将手中的锦盒往一旁站着的云霓手上一塞,不等云霓反应过来,便转身快步离开。


    云霓捧着锦盒不知所措地看向宋昭宁,“姑娘,这……”


    “收着吧。”宋昭宁语气淡淡,“得空了你去当铺将这些首饰都当了,换成钱银,送去元嬷老家。”


    元嬷今生未婚,也没有儿女,但她有兄弟姐妹,平日里虽走动的少,但也时常有家书来往。


    宋昭宁心里明白,元嬷是在意她那些兄弟姐妹侄子侄女的。


    云霓捧着锦盒的手微微发抖,眼圈顿时红了:“姑娘,您对元嬷真好……”


    宋昭宁望着院门外闵氏仓皇离去的背影,眸色幽深:“这算什么好?不过是替元嬷讨回些利息罢了。”


    她转身走向偏院,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真正的账,还在后头慢慢算。”


    今日元嬷下葬的日子,她不能让闵氏误了元嬷入土为安的吉时。


    宋昭宁想为元嬷穿上孝服,可依照大雍的礼制,子女只可为父母穿孝若她穿上孝服,有诅咒父母之嫌。


    虽然宋昭宁心里有这个念头,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她要走的路原本便遥不可及,不能再给旁人留下更多的把柄。


    她只能穿了一声身最素净的衣裳,亲自扶着棺木,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


    宋巍然虽然放任宋昭宁在府里给元嬷办丧仪,但不准府里其他院的任何人插手。


    是以只有撷芳院里的几个丫鬟和嘉懿县主派来的人手帮忙,送葬的队伍也只有寥寥数人。


    队伍出了京城时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雨,雨丝打湿了她的鬓发,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汀兰急忙撑着一把青布伞想要为她遮挡,却被她轻轻推开。


    “让我陪元嬷走完这最后一程。”


    宋昭宁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汀兰看着自家姑娘眼底的悲痛,到嘴边的劝说咽了进去。


    送葬的队伍穿过城郊的松柏林,来到一处僻静的山坡。


    这里是宋昭宁挑选的地方,背靠青山,面朝小溪,视野开阔。


    她记得元嬷曾与她说过,待她嫁人了,元嬷便离开宋府,寻这样一处地方盖一间小房子,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可终究,这么简单的愿望都未能实现。


    “姑娘,时辰到了。”汀兰低声提醒。


    宋昭宁点点头。


    抬棺的下人将棺椁放下,倔土掩盖,宋昭宁弯腰,亲手将一捧黄土撒在棺木上。


    黄土落在漆黑的棺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很快此处便多了一座新坟。


    宋昭宁让其他人都先走,连汀兰和云霓她们也被她赶去一旁。


    她跪在墓碑前,一点点擦拭墓碑上的黄泥,“元嬷,您安心走吧。”


    “那些害您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们一个都跑不掉的。”